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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国的时候，是她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光，如果有可能，她宁愿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踏足过那片土地。
“是吗，真巧，我前几年也去过。”苏宴北含笑说道。
阮晴却不以为然，像他们这样的人，应该都是一年四季各国飞的吧，有什么巧不巧的。
车子在一处中餐馆停了下来。
看着那古香古色的雕花木质牌匾，阮晴有些诧异，还以为，像他们这种人，吃饭不是去那种大酒店，就是高档西餐厅呢。
“这里菜色味道很正，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苏宴北适时开口。
阮晴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我不挑食。”
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视野很好，看着外面满是圣诞氛围的街道，让人心情都变得有些愉悦了。
不过因为是纯正的中式饭店，并没有弄那些洋玩意，在这满是圣诞气息的日子里，尤为特殊。
苏宴北点了两道陆开心比较喜欢的菜色，随后就吧菜单递给了阮晴，她推辞了几下，在苏宴北的坚持下，点了两道菜。
苏开心明显心情不错，全程拉着阮晴的手，另一只手摆弄着那只陶瓷娃娃，比以往沉默呆滞的模样好上太多了。
谁说五岁的孩子不懂事，在苏宴北看来，她虽然受过刺激，看起来不正常，但是很多事，她看的很清楚。
比如，他不是她的爸爸，不管他怎么讨好亲近，都不会得到她的回应。
再比如，她知道阮晴和她的关系，从而和阮晴亲近异于常人。
等餐的时候，几乎都是阮晴在说道着，陆开心仰着头，眨巴着一双惊鹿般水灵灵的眼眸，那张脸精致的好似陶瓷娃娃一般，比之上次见到，长了不少肉，智商看上去，不在那么干瘦的让人心惊，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她的反应让人知道，她在听，而且听得很仔细。
而苏宴北，则是坐在一边，含笑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人的互动，嘴角，渐渐扬起，眉眼中的笑意，带着几分真切。
陆开心很乖，菜上来的时候，自己拿着调羹吃着饭，不知道是因为胆子太小还是怎么，她只会吃面前的菜，远一点的，基本都没有动过。
阮晴看着她这举动，抬起筷子，每样菜都夹了一点，放到她的碗里，而她都乖乖吃掉了。
对面的苏宴北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陆开心，又看了看阮晴，没有说话。
说起来，他还真没有注意过这些，只以为，每次放到她面前的，都恰巧是她喜欢的，之后又那道菜，他道直接让谭森放在陆开心的面前。
“没想到，开心和阮小姐这么有缘，连长相，都这么的相似。”
酒足饭饱之后，苏宴北忽然意有所指的开口，不过语气依旧很轻很淡，让人听不出那话里的深意。
阮晴抿唇一笑，摸了摸开心的头：“是啊，开心和小时候的我更像。”
苏宴北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们这样出去，说是母女，都有人信。”
阮晴闻言一愣，诧异的看向苏宴北，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失礼的话。
她礼貌的回了一个笑容，没有说话。
苏宴北也没有在开口，笑容淡淡的，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感觉，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吃过饭之后，陆开心还是缠着阮晴，阮晴有些无奈，强硬的告别了二人。
而临走的时候，苏宴北的一句话让她十分别扭，不明缘由，让她拒绝在和他继续深入交流。
他说。
或许，在M国的时候，他们就见过面呢……
怎么可能见过，她对他毫无印象，而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如同噩梦，一丝一毫，她都不愿再去回忆。
……
圣诞节过去了，一夜时间，天上又飘起来雪花，几乎掩盖了整个锦城，好似这座繁华的城市是冰雕玉砌而成。
阮晴此刻正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看着外面几乎遮挡住视线的大雪，下意识的又缩了缩身子，明明暖气很暖，但是那一片白，看着都觉得冷。
好在，今天是周日，并不需要上班。
看着看着，她就迷茫了，昨天穆夫人的话她还历历在耳。
席敏芳口中那个毒瘤，自然就是她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要再去桓盛上班吗？
她苦笑一声，将头埋进膝盖中，她的学历一般，却是能进入锦城数一数二的两个企业中，原因，都是因为那至高无上的人，而同样面对的，都是两个豪门家庭的排斥。
所以，她又要离开了吗？
想着穆以珩那张冷沉俊逸的面容，她只觉得心尖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一阵一阵的疼。
直到中午她才爬起来，随便吃了点速食，之后接到了穆景昀的电话，想要她去万海和他一起堆雪人。
阮晴看了看外面洋洋洒洒的雪，拒绝了，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心绪的原因。
晚些时候，穆以珩也打了电话过来，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她昨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她一一敷衍过去，就挂了电话。
一整天，她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那种莫名的孤寂始终萦绕在她周围，挥之不去。
雪整整下了一天，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停下，路灯洒在雪面上，泛起莹莹光芒，阮晴换了一件衣服，就下了楼。
穿着厚厚的雪地靴，踩在积雪上面，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夜里尤为清晰。
阮晴玩心大起，就这样踏着积雪，顺着马路往前走，顺着那没有被破坏痕迹的积雪往前走，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蓦地，一双黑色的皮鞋突兀的出现在前面，打乱了她印下的脚印。
阮晴停下脚步，抬起头，蓦地怔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漆黑的眸糅杂着她看不懂的情愫，紧紧绞在她身上，嘴角边，似有似无的弧度让人抓不住。
“你怎么来了。”她脱口而出。
穆以珩没有回话，而是上前一步，抬手放在了她的脸颊上，微热的体温让阮晴觉得暖洋洋的。
“太凉了，回去吧。”感受着她脸颊的问道，他眉心微蹙。
阮晴回过神，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哦。”她低着头。
之后，转过身，开始往回走。
穆以珩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抬步跟上。
一直走到小区门口，阮晴才停下脚步，回过头，他果然跟在身后，她扯了扯唇，想要说些什么。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她说道。
穆以珩停下脚步，眼中划过一丝错愕，这句话里，疏离的意味太浓，浓到让人无法忽视。
看着他久久没有动弹，阮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昀昀也不在，我就不请你上去坐了。”
这句话，算是说的横清楚了，清楚的让穆以珩眉心拧成一道死结。
“什么意思？”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悦。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她低着头，小声说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说实在的阮晴也摸不准，说是上下级？好似还不止，说是情侣，还真没到那个份上。
到底是什么？
是她玩得好的小孩子的家长？或者只能这样解释了吧。
“阮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问。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她忽的仰起头，笑着说道：“回去吧，太晚了开车不安全。”
明明还是那样的小脸，但是却总觉得，却了些什么。
蓦地，穆以珩呵笑一声，上前一步，微微低下头，看着那张冻得通红的脸。
“生气了？”
“啊？”阮晴迷茫的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昨天扔下你，所以不高兴了？”
阮晴一愣，原来他是想歪了，不高兴，她为什么不高兴，他与家人吃饭，她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她无奈的吐了一口气：“没有，你回去吧，昀昀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说完，她转过身，不想继续与他探讨这个问题。
还没走出两步，手臂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用力拉了回去，若不是她飞快的抬起手抵住他的胸膛，就要撞到他怀里了。
“你做什么。”她惊呼。
“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她拧眉，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阮晴，发生什么事了。”穆以珩语气严肃的问道，目光如炬的紧缩着她，那双漆黑的眸仿若黑洞，一个不小心就能将人吸进最深处，令人尸骨无存。
她目光有些迷离，看着那张让她痴迷的脸，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穆以珩，我们以后不要这样了。”她眸色黯淡了几分。
“哪样？”他逼近，不让她逃离，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阮晴看着他，眼中划过一丝慌乱，随后飞快的低下头：“就是，这样私底下的见面，不合适。”
听着她的话，穆以珩薄唇微抿，锋利的眸紧紧的锁着她。
“阮晴，总是这样，你觉得好玩吗？”他语气中夹杂着不悦和气恼，连带着他握着她手腕的手都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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