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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根本不懂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余生中，他都将在忏悔中疯狂。
体内的戾气越发肆虐。
回到了云儿的身边之后。
他将那颗内丹再次喂给了她。
但是百年之后，也渐渐开始失去效果。
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只能终日保持老妪的形态生活。
“泽，这样活着太痛苦吧，放手吧。”云儿的声音越发虚弱。
但是话语却十分坚定。
即便知道自己会魂魄消散，再无法存活于世间。
但是此生与他相遇，已是值得。
然而鹧鸪妖已是执念入魂。
怎么舍得轻易放手。
他开始猎杀妖族，夺取内丹。
但是云儿毕竟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多妖丹的力量。
取活人心脏的方法是在杀一个大妖时得知的。
不可否认，他心动了。
但是他没有立刻动手，心中微弱的善意在否认着他。
而且云儿知道也必然不会原谅他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云儿的身体越发虚弱。
那个念头便在心中发了芽。
契机来的恰到好处。
他与云儿路遇一个小乞丐。
善良的云儿将手中的食物给了他。
却没想到两人借宿破庙的时候见到有一个乞丐在狠狠的殴打他。
看着年少的孩子被打的奄奄一息。
云儿心生恻隐，让鹧鸪将人救下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小乞丐的伤势太重，即便鹧鸪也无力回天。
看着他痛苦的抽搐着。
鹧鸪突然打晕了云儿。
在小乞丐死前的最后一刻取走了他的心脏。
小心翼翼的送入云儿的胸膛。
眼前的老妪瞬间变为了美貌的少女。
甚至身体开始回温。
不似以前那番冰冷的模样了。
这样的变化让他欣喜的同时也越发恐慌。
将小乞丐的尸体掩埋。
鹧鸪妖连夜带着云儿离开了那个地方。
人海茫茫，何处为家。
云儿醒来见到自己又恢复了年轻貌美的模样。
心中自然欣喜万分。
可她也知道这番行为鹧鸪肯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但是即便她如何追问，鹧鸪也没有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儿感念他的付出，也不好多加追问。
只是对他越发尽心尽力了。
可惜那颗心脏根本撑不过几年。
云儿刚开始只是缓慢的变老。
但后来却越发迅速。
一夜十年的模样。
这让鹧鸪心中越发焦急。
终于，他还是对普通人下了手。
每次夺心之后，他就会带云儿换一个地方。
周而复始。
云儿自然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每次都被鹧鸪搪塞了过去。
就这样辗转百年，两人回到了最初遇到小乞丐的地方。
却再次见到小乞丐被虐打的一幕。
这已经成为了鹧鸪妖的心魔。
他出手救下了小乞丐。
才发现这人正是他的转世。
鹧鸪使用妖力为他改变了身份。
小乞丐变为了员外。
但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小乞丐知道了鹧鸪的非凡之术。
想求得长生之术。
鹧鸪也认为这么多年辗转颠沛实在无趣。
便给了小乞丐好处。
然后让他帮自己送人过来。
交易达成。
小乞丐变成了威风八面的员外。
而鹧鸪则带着云儿在山间隐居起来。
员外刚开始还按时将人送来。
但是慢慢的就懈怠了。
眼看着云儿的身体越发不好。
鹧鸪亲自去抓了一个人。
并给了员外一些教训。
他立刻安分起来。
但是城镇里却渐渐的开始流传出有挖人心的妖魔。
事情闹的越来越大。
鹧鸪怀疑是员外说了什么，便决定将他杀死然后离开。
员外却和他保证：“不是我传出去的，而且我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献出人。”
鹧鸪最终还是答应再给他一次机会。
只因那般颠沛流离的生活以云儿如今的身体早已受不住了。
员外告诉众人这是神的惩罚。
必须举行祭祀才行。
鹧鸪用妖力配合员外。
那些人便信了。
年轻的女子被祭祀。
刚开始还好，仅需半年一次便是。
但是随着怨气的侵蚀，云儿的身体越发破败。
无奈之下，祭祀改为了一月一次。
可惜远远不够。
最后甚至必须一天一次才行。
人们开始产生了怀疑和愤怒。
关于妖魔横行的传言再次响起。
一发不可收拾。
无奈之下，鹧鸪决定带云儿离开。
但是员外却来寻了他，再次出了主意：“你只需将那些闹得最厉害的人抓起来杀了，其他人自然就安分了。”
群龙无首。
他们自然便成了一副散沙。
正好那心脏还可以给云儿使用。
简直是一举两得。
鹧鸪答应了员外的建议，将闹得最凶的人都抓了起来关在不远处的林子里。
那些人们果然不敢再说什么。
默契的闭了嘴。
自那以后因为那些闹事的人，城镇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鹧鸪也不需再去抓人了。
家家门窗紧闭，心中暗自祈祷被抓的不是自家人。
这座城倒像是鹧鸪的后花园。
需要的时候就抓个人便好。
也自此，他们的生活安定了下来。
鹧鸪带着释然，温柔的看着女子。
千烬和凤代珏对视一眼，决定给他们留下最后的时间。
他们的故事令人动容。
但是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他们已经活了那么久，该是向那些冤死的人赎罪了。
留下寂灭，千烬和凤代珏转身离开了房间。
鹧鸪轻轻的将被放开的女子抱在怀中。
温柔的抚摸她的脸。
随着他的动作，那张老妪一般的面容重新变得的年轻貌美。
女子睁开了眼睛。
水润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鹧鸪。
刚刚她虽然昏迷过去，但是意识还在。
也听到了鹧鸪的那些话。
她早该死去了。
那些年华都是由她心爱的男人偷来的。
她心存感谢。
人生的每一段路都有他的陪伴。
死亦何惧。
“鹧，我永远陪着你。”
女子纤细的手落在鹧鸪的脸颊上。
他瞬间落下了泪来。
没了内丹之后他的修为就变得难以储存。
为了和她在一起更久一些。
即便刚刚面对千烬和凤代珏他也没有使用那些隐藏的修为。
但事到如今，就让他心爱的女子最后体面一次。
和他一起死去吧。
随着鹧鸪的修为源源不断的传递到女子身上。
他的面容开始发生变化，苍老了起来。
云儿突然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凡人所求白头偕老，你看，我们也可以啊。”温柔的抚摸他已然苍白的发丝。
云儿的眼中带着柔情。
鹧鸪摸了摸她的脸，点头应下：“好，我们一起白头偕老。”
停止了修为的输送。
云儿并没有立刻显现出衰老的模样。
她俯身吻在他的唇瓣上，笑的肆意。
年少初遇，常在我心。
那年她不过是一个离家出走的普通女子而已。
遇到他之后，她的世界才有了色彩。
他们见识过这万里河山。
笑看日升日落。
朝夕相伴，并肩同行。
云儿握着鹧鸪的手，坚定的破开自己的胸膛。
取出了那颗不属于她的心脏。
鹧鸪眼中划过心疼，连忙用修为给她止血。
没了那颗心脏，云儿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起来。
握着鹧鸪的手也失了力度。
却依然坚定。
她笑：“那本就不是属于我的。这世间，只有你独属于我。”
“云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爱你。”
“我也爱你，鹧。”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最终失去了意识。
身体化作灰泯灭在空气中。
寂灭从窗户离开。
千烬一把火将这座屋子烧毁了。
这屋子承载着罪孽和深情，便让它随着他们一起离开吧。
至于那个为虎作伥的员外，千烬和凤代珏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恶人自有天收。
他一介凡人，却枉顾他人性命。
自有人惩罚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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