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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了眉梢，冲着声源处安抚道：“我没事。又不是永远看不到了。”
楚易舟厉声问：“你怎么就确定还能再看见？”
黎栎：“……”
沉默了一瞬，嗓子干干安慰：“总会好的。”
话音未落，慕寒辰的声音响起，“真的……没办法么？”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
难得的是，黎栎并不感觉失落，反倒是轻声宽慰他，“该好的时候自然会好。我这人命硬。”
楚易舟声音有些强硬，似乎在忍耐什么：“你知道自己现在一点魂力都没有了么？”
黎栎扶额，她不太想让小孩知道这件事情。
轻声道：“我知道。没关系的。”
楚易舟：“……”
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没关系？”
冥骁的语气越发阴阳怪气。
“你能别天天闷声作大死么？”
黎栎捂住眼睛，假意难过，闷声道：“我都是伤残人士了，还不好好对我？我饿了。”
如此委屈无非是不想再听他们念叨了。
这认知让冥骁和楚易舟如鲠在喉，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安静的退出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慕寒辰和黎栎两个人。
黎栎老早就察觉到小家伙情绪不对，柔声问，“小孩，你还在么？”
慕寒辰眸光闪了闪，低低的：“嗯。”
黎栎怕他不开心，刻意逗他：“你这么低落，不会是怕我瞎了，保护不了你了吧。”
“那就不要再保护我了。”
慕寒辰深深地望着她，眼中满是伤情。
“什么？”
黎栎以为自己耳朵也瞎了。
“以后别再管我了。”慕寒辰尽量让自己声音冷漠，定定的望着她，“我会和楚易舟商量，让他带你回冥界。周家的灵石，我会给你，半年之约不作数了。”
他这么逻辑清晰的安排，倒是让黎栎有些词穷。
酝酿了一会才试探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身边碍事了？”
“你怎么会这样觉得？”慕寒辰听她的话，满心不可置信。
她的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碍事得到底是谁啊！
“今天黎馨对你的冒犯不用太放在心上。”
黎栎只当他是恼怒黎馨的做法，冲他所在的方向展颜笑道，“她也就是气气我。”
慕寒辰苦笑：“我竟然不知道，已经成了你的软肋。”
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答应过要保护你，就一定会。”黎栎特别靠谱的补了一句，感觉到他要拒绝，抢先说：“你不会是因为我瞎了，觉得我……”
“当然不是。”慕寒辰打断她的猜想，松口道，“那就等你眼睛好了再离开。”
黎栎暗自摇了摇头。接着冲着半空胡乱挥手，“还不过来扶我？我要出去吃饭了。”
慕寒辰还在懊悔自己那一瞬间的心软，看她这样连忙过来搀扶。
黎栎借他的力起了身，感觉到他给自己穿鞋，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这样，还真是让人生气啊。
“好了。”慕寒辰细心的给她穿好鞋，柔声提醒她下床。
黎栎任由他带着自己走。
说实话，瞎的感觉真不是很好。眼前那一片黑暗，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加上又失了魂力，无法进行感知。如今她丝毫没有自理能力。
不过怕他们担心，只能不显山不露水，佯装心大的对待失明这件事情。
慕寒辰把黎栎扶到沙发上坐好就起身去厨房看楚易舟的进度。
赶上饭菜正好出锅，慕寒辰就端了过来。
黎栎正摸索着去拿筷子，就听到小家伙柔声说，“我喂你。”
她求之不得，也就顺势垂下了胳膊，由着他照顾。
就着他的筷子吃着饭，心里越发安心。
黎栎忽然觉得就这样瞎下去没什么不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去管了。
可惜，不太行……
＊
黎栎晃着手里的红酒，神色冰冷，淡声吩咐：“命令下面的人大肆骚扰冥界，如果有必要就和那两个蠢货合作。”
“主上……”司华年犹豫了一阵，沉声道：“冥骁和楚易舟坐镇冥界，那两个……蠢货再能搞事，也不敢……”
黎馨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指尖擦过嘴角抚去沾染的酒滴。
似是沾染了醉意，眼角微红，眉梢带笑。朱唇微张。
这样一看，竟生出几分媚态。
司华年呼吸紊乱了一下，迅速低下头。
黎馨倒是没有察觉他的异状，似笑非笑：“黎栎如今半死不活，他们早就出了冥界。总之……”
勾出一个冰冷的笑：“闹得越大越好。”
司华年面色沉了沉，上次黎栎来的时候，他正巧外出。竟不知道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么？
黎馨看他走神，皱眉：“嗯？”
司华年回神，意识到黎馨的不耐，微微颔首：“属下领命。”
＊
冥骁和楚易舟守了黎栎几天以后，就被肖远传来的灵鹤给叫走了。照顾黎栎的就只剩下了慕寒辰。
慕寒辰一直没有开工，呆在家里照顾黎栎。
甚至因为黎栎起夜摔了一跤，慕寒辰怕她再出问题，索性搬到了黎栎的房间，睡在沙发上守着她。
每天等到黎栎睡了以后才睡，后来黎栎也几乎不再起夜。
不过今晚例外。
因为中途，黎栎被细微的响动给吵醒了。
她眼睛瞎了，别的感官越发灵敏，锐察觉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淡定的支起身子，倚靠着床头，“你是谁？”
“你不是算好了我会来么。”
耳边那人的声音清冷，却含着些感情。
黎栎眉头紧蹙，“你是……霁泽？”
霁泽坐在床边，一脸悲凄的看着黎栎，“小栎，如果你想见我，我就会来见你。你不用拿眼睛，连同一身魂力做代价。”
感觉到他的靠近，黎栎面不改色，冷哼：“你想多了。”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霁泽弯了弯嘴角，似是在回忆从前，“你的想法举动，我全都清楚。”
黎栎不想和他在那个话题上纠缠，“你究竟要做什么？蛰伏这么多年，对我避而不见。据我所知，我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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