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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哭的，可怎么忍也忍不住。
望着镜子里眼眶发红的自己，苏绵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又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洗完澡出来时，顾延霆正坐在阳台上，面前放着一台电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心微蹙，无比纠结的表情。
苏绵掀开被子躺进被窝，侧躺着，怔怔地望着衣柜门发呆。
过了好久，脚步声传来，苏绵迅速闭上眼睛。
一阵悉率声过后，顾延霆进了浴室。
“睡着了？”身边的床垫往下塌陷了点儿，紧接着温热，略带着些许湿气的身躯靠了过来。
苏绵“嗯”了一声，伸手推了推他，“好累，睡觉吧！”
声音、语气，苏绵已经尽力做到自然，但听着还是有些闷闷的。
顾延霆察觉到了，他强行把苏绵掰过来，面对着自己，双手捧住苏绵柔嫩的脸蛋儿，“老婆，你怎么了，不开心，嗯？”
他靠得很近，说话时喷洒的热气铺洒在她的面门之上，清冽阳刚的气息侵袭着她所有的感官。
苏绵睫毛颤动了几下，藏在被窝的手攥紧又松开，她缓缓地睁眼，咧出一抹笑：“没有啊，就是困了。”
顾延霆幽沉的目光紧盯着她，眼珠往上转着，眨眼的频率也增加了，嘴角的笑比哭还难看。
“老婆，我感觉到你周围的磁场都不对，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
他已经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儿，苏绵只能顺势点头，“嗯，你骗了我！”
“我不是有意的。”哎，这种惊喜的事儿真是太TM难做了。
“嗯！”眼眶有些湿，苏绵怕他看到，将脸埋在他的怀中。
顾延霆搭在苏绵肩膀上的手轻点着，他问：“绵绵，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过？”
“随便吧！”爸爸没去世前，苏绵最期待的就是过生日，爸爸去世，妈妈离开后，苏绵对于生日，已经没多少期待。
“怎么能随便呢？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第一个啊！估计也是最后一个了。
“一家人吃个饭就可以了。”心口如针扎一般密密的痛，眼底跟着染上泪光，苏绵探手，啪地把床头的小桔灯也关了。
周围，顿时漆黑一片。
“睡觉了！”
苏绵离开他的怀抱，背靠着他侧躺着。
顾延霆挨过来，温热的唇落在她的后颈、香肩，渐渐地还有往下的趋势……
苏绵推开他的脸，“不要！”
好像确实是困了，声音懒懒的，有气无力般。
顾延霆不再强求，叹息一声后，闭上了眼睛。
＊
生日当天要跟奶奶一起过，所以杜婉凝只能提前一天帮苏绵过生日。
顾延霆这两天好像特别忙，打电话也神神秘秘的，这天下班后，苏绵便直接去了杜婉凝的住所。
苏越然也来了，高兴的一直忙前忙后的。
杜婉凝拽着苏绵到角落里，低声问：“绵绵，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两天，她一直有派人跟踪顾延霆，除了公司，他去的最多的就是XX餐厅，而每次都能看到卫冉静的身影。
俩人虽然是一前一后进去和出来，但在里面做了什么事，不用猜也能知道。
而且……
“绵绵，顾延霆是不是骗你说跟兄弟出去喝酒了？他是骗你的，那些兄弟根本就是替他打掩护的，除了那些兄弟外，还有卫冉静在场。”
没有上次的条件，拍不了视频，但杜婉凝抓拍到好几张照片。
照片里，卫冉静跟顾延霆的兄弟站一起，笑得很是开心。
其中有一张，卫冉静还挽住了顾延霆的胳膊，跟顾延霆的那些兄弟说这话，画面和谐淡然，一点儿都不像她，跟顾延霆那些兄弟见面时，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苏绵紧咬着唇角，“我知道该怎么做。”
吃完饭，从杜婉凝家里离开后，苏绵打车回顾家老宅。
车上，苏绵给顾延霆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他似乎在运动，呼吸有些急促，苏绵问：“回家了吗？”
他答：“没，在公司加班！”
“呼吸怎么这么急？我刚从奶奶家出来，正好顺路，去公司找你吧。”
“不用了，我要忙到挺晚的，你先回家吧，路上小心一点儿。”
“……好！”
啪！
顾延霆那头先切断了电话。
苏绵望着手机屏幕出神，一会儿后，她给穆斯聿发了条语音，询问他一个特殊的病例。
穆斯聿似乎也在忙，半个小时后才回复过来。
说话的背景音很嘈杂，语音的最后，隐约可以听到雷傲的声音。
显然，他们现在是在一起的。
心口，好像压着一堵巨石，又重又沉，难以呼吸。
好闷，苏绵降下车窗，风呼呼地吹进来，发丝拂动，空气中飘来的汽油味儿进入鼻腔，更加的难受。
这时，手机叮地一声响起。
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进来：“顾太太下班了吗？过来一起玩儿啊！”
短信下面，附带着三张照片，一张是卫冉静拿着手机站在前面，昏暗的包厢里坐着几个男人，隐约可辨有穆斯聿、顾延霆等人。
后面两张则是通过镜子的投影拍的，依旧是卫冉静站在前面，后面的人则似乎在忙着做什么，有弯腰的，有低头的，距离有些远，但看衣着和身形，都与顾延霆的兄弟很相似。
这是来炫耀的吗？
苏绵自嘲地笑了一声，编辑了短信准备回过去。
可点击要发送时，却又犹豫了。
争来争去的感情没有意义，既然顾延霆跟卫冉静旧情复燃，她也不是过多纠缠的人，她会离婚。
反正，俩人的婚姻最初也是因为利益而绑在一起的。
但是，顾延霆为什么要骗她？
直接了当跟她说不是更好？为什么还要背着他，暗中跟卫冉静复合？
“小姐，到了！”
司机师傅的声音忽然传来，苏绵抹掉眼泪，付了钱下车。
站在老宅门口，苏绵看着这栋低调又奢华的别墅，灯火通明，四周有绿植缠绕，鲜花满地，盎然生机。
这是顾延霆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天之骄子，矜贵天然。
这就是她跟他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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