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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天地，像是笼罩在一层霾色之下。
手机灯光还亮着，借着灯光，是他狭长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菲薄的唇。
俩人靠得很近，他的手捏着她的肩膀，另一只环在她的腰间，咚咚咚！节奏有力的心跳声。
顾延霆看着她惊慌得乱转的眼珠，挑了挑眉，松开她。
“路过！”
两个字，简单粗暴的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
苏绵“哦”一声，登陆医院的微信群，想了解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使医院停电。
可信息还没看完，手机忽然关机。
也没电了！
要不要这么衰？
苏绵拍打了下手机。
“我走了！”
他似乎也没想停留，潇洒的转身，苏绵看着黑暗的四周，呼呼的风声像是人在哭泣，她害怕！
“顾延霆！”
她叫了他一句，心底酸酸涩涩，百味杂陈。
她只是说了离婚，他也没答应，也就是说两个人还是夫妻关系，她现在这么害怕，他竟然还要走，都没想过留下来陪陪她！
委屈又心酸！
同时也觉得自己太双标了，在提出离婚之后，他生气是情有可原，他冷冰冰对待也是情理之中，有什么好委屈的！
尽管这样想，眼睛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见他停住脚步，扭头看过来，苏绵低声问：“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他眸色不变地看过来，像是质问，苏绵便又解释：“我科室那儿……我刚刚看到一抹白影飘过，我一个人有点儿怕。”
微信群里已经出了公告，是电线短路造成的，要半个小时才能维修好，这期间，不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要坚持岗位，以防有紧急情况找不到人。
一个人回去，怪?得慌。
有个人陪着，还是个健壮高大的男人，恐惧感会稀释很多。
苏绵定定地盯着他，好怕他拒绝。
因为他的性格傲娇又记仇。
在他惊心准备的生日上，她提出离婚，必然是恼怒的。
可苏绵完全预料错了。
他眉宇一动，笑着问：“陪你一会儿，我有什么好处？”
“……”
苏绵愣了下，咬了咬嘴角，“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应该先说你能给什么好处！”顾延霆反问。
苏绵想了想，“做顿饭？”
“想给我做饭的人有很多，不缺你这一顿。”
“……”苏绵呵呵两声，“买个礼物！”
“你觉得我像是缺少礼物的人吗？去年的礼物，我还有一屋子没拆！”
“……”这人，确定不是来找优越感的？
还是故意为了呕她？
“顾延霆，你想要什么就明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顾延霆哼了一声，“蠢，你觉得你那儿什么对我最有诱惑力？”
他目光微动，落在她嫩粉的唇上。
苏绵脸色窘红，一股热意迅速爬遍脖子脸蛋儿。
“抱歉，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既然你不肯，那就走吧。”
那么明显的暗示，傻瓜都知道。
苏绵才不要亲他，摸黑朝楼里走。
男人没跟上来，心里虽然害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
电梯虽然有备用电，但这种到处停电的时候，苏绵可没那么强大的心理，一个人乘坐电梯。
她选择走安全楼梯。
只是站在楼梯口，脚怎么也迈不进去。
怕怕的，只觉得后脖颈有凉飕飕的阴风拂过。
“说你蠢，你还真的蠢！”
顾延霆的声音忽然传来，偏头一看，他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她身后。
苏绵抚了抚胸口，瞪他，“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顾延霆轻声嗤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个人，因为同事的恶作剧，现在吓得连科室都不敢回，那模样，啧啧啧，像个鹌鹑，一遇到危险，便把脖子缩了回去，瑟瑟发抖。”
苏绵脑海里自动浮现那个场景，有点?濉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顾延霆双手插兜儿，周围的黑暗完全没影响到他，悠闲自在的模样，像是在花园漫步，闲庭自若，慵懒施然。
苏绵抿嘴，走到电梯门口，按了电梯。
叮！
电梯门开，苏绵进去，却瞥见顾延霆仍旧站在那儿，完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这个臭男人！
一个人坐就一个人坐，也就几秒的事！
苏绵松开电梯的开键，电梯门缓缓地合上。
约莫还剩五厘米时，一只大掌忽然伸进来，电梯门往两边移动，顾延霆缓缓地走了进来。
“这么着急，怎么都不等等我？”
是你自己不进来的好伐？
苏绵好想拧他，但想到俩人现在的状况，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科室里，苏绵坐在椅子上，顾延霆站在门口。
抽屉有充电宝，这会儿手机开着手电筒，光线照亮整个科室。
他靠在门框，双腿交叉而站，目光瞥着外面，忽然道：“有点口渴！”
苏绵哪里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当即起身，拿一次性水杯接了水递给他。
他瞥了一眼，没接，“我不喝外面的水，何况还是一次性的水杯，不知道多脏！”
苏绵：“……”那你说口渴干毛？
“没良心的女人，明明知道我这个人有洁癖，还用一次性水杯来膈应我，是不是只要我不好过，你就会高兴？”
苏绵：“……”
这男人……真是够了！
“那抱歉了，这里没有你能喝的水，只能麻烦你先忍着了。”
顾延霆长手一伸，指着苏绵桌上的保温杯：“那个，我能接受！”
苏绵拒绝，“你不是有洁癖么？我碰过了。”
“我不介意，毕竟，我们吻也接过了，比吻更亲密的事也做过了，我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听你这话，是我矫情了？
苏绵想狠狠捶他一拳！
什么都是他在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反正都是他对！
巧舌如簧，还面不改色的。
“那保温杯，我同事也喝过，你不介意？”
话落，男人倏地弯身凑近，洞悉一切地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苏绵，等她被看得头皮发麻时，缓缓启唇：“苏绵，你如果要撒谎，请改掉眼珠往上转的毛病。”
苏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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