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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上方的破旧小楼，并没有亮灯。
黑黢黢的一片，头顶的星星都比他亮。
“不可能啊，我昨天真的看到灯亮了。”同事狐疑，想找左溢作证，找了一圈儿，也没发现左溢的踪影，“那个左溢，又不知道跑哪里潇洒去了。”
他不是无国界医生，可以随意走动，领导人无法限制他。
“左溢没跟你说去哪儿？”苏绵问。
“说倒是说了，一脸神神秘秘的，问他去干什么也不肯说。”同事因为左溢有事情瞒着自己，有些生气。
苏绵笑笑，“左溢是你谁啊？干嘛事事都要告诉你啊？”
她一脸打趣的笑，同事害羞地瞪苏绵：“绵绵，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在军区医院时，同事跟苏绵的接触不多，印象中觉得她应该是一个挺高冷的人，但这么久相处下来，其实听平和的，性格也好，随着越来越熟悉，玩笑话也多，跟她在一起，感觉如沐春风般，特别的舒服。
……
半夜三点，整个镇子陷入沉寂，连狗叫声都没有，静悄悄的。
驻点的人，早已熟睡。
此刻，驻点的围墙外，好几道人影簌簌移动，偷偷摸摸的。
他们手里拿着石头，攀上墙壁后，作势要将石头扔出去。
手刚举起，猛地被人拉下来，落在地上，砰地一声响。
紧接着，又是好几道砰砰声，地面四仰八叉瘫着五个人。
“谁？谁动的手？”警惕地爬起来，戒备地扫着四周。
“没看清，就感觉有人拉我的脚，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掉下来了。”
“我也是！”
“嗯嗯，那人的手凉凉的，跟冰一样，你说会不会是……”两人对视，啊啊直叫：“鬼啊，有鬼啊……嗷！”
俩人脑袋吃了一拳头，作为今天小分队的队长，怒斥道：“放你娘的屁，这世上根本没有鬼，要是有鬼，老子早就遭报应了，怎么还能好端端站这儿，吃香的喝辣的呢？”
抬腿又踹他们两脚，“快点儿做事。”
五个人，捡起石头，重新爬墙。
还没爬上去，每个人的屁股都挨了一掌。
力道很重，啪啪直响。
一时之间，吃痛的叫声回荡。
“真的有鬼啊！”
小队长眼眸瞪圆，刚想反驳，脑袋上哗啦啦落下沙子，他整个人僵住，瞳孔震颤，随之“啊”地一大叫，往远处逃去。
剩下的四人感觉四周的风都像鬼，吓得屁滚尿流的离开。
围墙对面的一堵墙后，顾延霆拍掉手心里的沙子，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勾唇冷笑。
左溢打了个哈欠，“霆哥，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吧？”
他已经连续熬夜两晚，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嗯，你回去睡两个小时。”
“你不回去睡吗？”
“我再守一会儿。”他不放心，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眼皮直跳。
“那我也不回去，就在这儿眯一下。”左溢就地坐下，靠在墙角边，闭上眼睛。
顾延霆往旁边走，停在一颗大树下，动作利索地攀上树干，躲在掩映的枝叶中，观察驻点四周的情况。
天，蒙蒙亮。
路上偶尔出现一两个行人。
顾延霆抽了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呼出，白色的烟气袅袅升起，蒙在他镌刻的五官上，柔化许多。
他正准备再吸第二口时，目光定住。
驻点旁边的围墙，唐朝鬼鬼祟祟站在那儿，四处张望一番后，准备越墙过去。
顾延霆扔掉香烟，跳下树枝，窜到他身后，抓住他的脚踝，用力将他扯下来。
唐朝“哎哟”一声，吃痛惨叫，待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时，浑身一抖，“你……”
这个男人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儿？
顾延霆一脚踩在他月胸口，“来这儿想干什么？说！”
唐朝感觉心头快炸开，疼得脸色发白，“我没想干什么，就是想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回家，我的护照还在行李箱里面，没有护照，我根本做不了飞机。”
“这么久，你躲在哪儿？上次谁救了你？”脚上用力，唐朝惨叫。
“一个村民救了我，我害怕，躲起来了，知道你离开后，我才敢回来拿东西的。顾先生，上次是我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求求你饶了我吧。”
唐朝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是伤心。
顾延霆被他这种娘们儿的哭样恶心到，踹他一脚，“不准再靠近这儿，否则……”拳头握紧，嘎嘎作响。
唐朝身心俱颤，“不敢了，不敢了！”
弯曲着身体，眼眸却微微抬起，见顾延霆转身要走，手深入口袋，掏出一个细小的手枪。
发现顾延霆不见的左溢赶过来，刚好看到他举枪瞄准，大喝一声：“霆哥小心！”
顾延霆浑身绷紧，迅速往旁边躲去。
砰！
子弹打在泥土里，溅起好大的灰尘。
顾延霆颧骨动了动，一脸肃杀，贴着墙探出去一看，唐朝已经不见人影。
“艹！”一拳砸在墙上，愤怒狠戾。
是他轻敌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唐朝身上竟然有手枪！
要不是左溢及时赶到，他现在恐怕已经中枪了！
顾延霆月凶口剧烈起伏，眉眼阴翳，面寒如霜。
“霆哥，他们有枪，我们以后要注意点儿。”子弹不长眼，要是中到一枪，会要人命的。
顾延霆没回答，盯着唐朝刚刚离开的地方，滔天怒火在月凶腔口滚动。
这时，驻点里面传来声响。
“绵绵，有看到人吗？”手枪的枪声小一点儿，但就在驻点旁边，听不见那是不可能的。
苏绵直接吓醒，心头微跳，套上衣服冲出房间。
跑到驻点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
同事追出来，“绵绵，刚刚那一声响真是吓死我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恶作剧，大清早的出来吓人。”
苏绵板着脸，扫到地上杂乱的脚印，心里的某种直觉越发强了。
她小跑起来，沿着围墙跑。
跑了一整圈，什么也没发现。
“绵绵，你在找什么吗？”见苏绵又要跑圈，同事纳闷地问，学着苏绵，弓着腰，盯着地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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