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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漫也这样问自己。
厉国峰已经死了，厉景赫很快也要破产。用他的话说，厉国峰创造的一切，都会失去。
他也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她却丝毫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的喜悦。
“乔以漫，厉家欠你的，我这次还清了，我不会对你，对你的亲人朋友怎么样。”
“只希望从今以后，你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永不再见。”
语落，厉景赫决绝地转身离开。
乔以漫看着他萧索落寞的背影，视线再次模糊。
厉景赫，永不再见。
她也转身走了。
忽然感觉，如释重负。
她的身上再也不会有那么沉重的包袱。
她再也不需要伪装自己。
乔以漫一步步地走着，泪如雨下，嘴里全是咸涩的味道。
陆家栋没有能对厉景赫落井下石，他看都不看他一眼，他觉得心里特别憋屈。
“厉景赫，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来求我！”陆家栋恶狠狠地说着。然后带着他的人离开。
厉景赫这边，慕言煜实在放心不下，他走以后，他们几个连忙追上去了。
拐角处，厉景赫终于压不住那个咳嗽，之前那股腥甜也重新被翻腾起来。
等慕言煜赶到的时候，被他胸前的一大片血迹吓到，此刻他依旧在咳嗽。
咳地弯下了腰，一手捂着心口，看上去十分痛苦。
慕言煜及时扶住了马上要倒下的厉景赫：“景赫，你怎么样？浩泽，快去开车过来，我们去医院。”
“好，我现在就去。”
安浩泽小跑得去开车过来。
林特助也在一旁看着，脸色凝重，脸上眼里全是担心。
跟在bｏｓs身边那么多年，那些年他身体比现在更差，他都没看过他像今天这样。
“林晟，你回公司稳定局面，不管这次的后果怎么样，都等景赫好起来。”
“我们一定可以撑过这一次。”
慕言煜的语气十分坚定。
林特助也相信，他们厉氏集团绝对不会就这样垮掉。
“好，属下知道。”
随后林特助也带着公司的人，先回去了。
这次的项目被陆氏集团抢了去，但这么大的项目，他们未必吃得下。
现在他要回去计算损失。
哪怕这次是最坏的结果，他们破产了。也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他们绝对不会离开厉氏集团！
安浩泽很快把车子开过来，他们直接去了医院。
今天的竞标会，胜券在握的厉氏集团意外失利，厉景赫宣布放弃竞标，厉氏集团即将面临破产这样一个个重磅新闻被发出来。
等上各大电视新闻，报纸杂志头条。
微博热搜也空降第一爆炸位。
要知道，厉氏集团妥妥的是京城最厉害的跨国集团。
尤其是目前的掌舵人，厉景赫的个人实力更是有目共睹。
如果厉氏集团的真的破产，那他们肯定要见证历史了。
一个时代的落幕。
现在都期待着厉景赫的反击，以他的行事作风，绝对不会就此认输。
当然陆家也不是吃素的。
这次好不容易打败了厉景赫一次，肯定不可能让他那么轻而易举的起来。
他们势必会使出各种手段打压厉景赫。
刚才对峙的那一幕，也被追出来的媒体拍到，但有安浩泽在，没有人敢报出来。
除非不想在京城混了。
不然绝对不会做蠢事。
厉景赫被送到了医院，直接推进急救室。
他已经晕过去了。
衣服上都是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一向稳重冷静的慕言煜看到厉景赫这个样子，都不禁有些心慌。
厉景赫的气息变得很微弱。
这段时间他原本就很忙，还是一年四季最难熬的几个月。
听说在前两天，他就开始咳血了。
如今又遭到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第一次情窦初开，决定敞开心扉接受一个人，把这个人放在心里，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
要知道，这件事对厉景赫这样的人来说，有多难？
不然他们身边的人，奶奶，安浩泽，甚至是林特助，就不会那么激励地撮合他们。
因为他们都知道，厉景赫这样的变化，有多难得。
谁知道他真心的付出，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太狠了。
乔以漫真是太狠了。
另外一边，乔以漫从会展中心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去寄存行李的地方提了行李，直接坐车回乡下。
她浑浑噩噩，脑海一遍遍地闪过她平日里跟厉景赫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的口是心非。
他的嘴硬心软。
明明恐高，还要跟她玩过山车。
明明受伤，也要握住她的手，只是不想让她摔倒。
以后，大概永远不会再有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了吧？
泪，依旧在无声地流着。
十九年了，她做了最想做的事情，但为什么一点报仇的快感都没有？
天终于下起了雨，气温很低，很冷。
但却没有她的心冷。
当她拖着行李箱，回到乡下的小院，奶奶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吓一跳。
“以漫，你怎么了？你怎么不撑伞啊？快点进屋。”奶奶惊呼一声，赶紧把她拉进屋，拿着她的行李箱。
乔以漫稍稍回神，对上奶奶担忧的眼神。
她知道，她还要跟奶奶解释一下。
要说的话很多，千言万语，争先恐后，最后到嘴边，只有这样一句：“奶奶，对不起。”
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以漫，你别吓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奶奶拉着她坐下，已经着急得不行。
乔以漫努力把情绪控制好。
她简单的跟奶奶解释了一下，她的身世，她跟厉景赫的恩怨，还有这次的事。
奶奶听了以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傻孩子，心里有这么多事情也不跟奶奶说一下？”
“十年了，你很辛苦吧？”
奶奶说着，忍不住默默转过身去抹泪。
她收养她之前的事情，她从来不提，原来藏着这样的血海深仇。
原本以为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孽缘。
太可惜了。
她太心疼这个孙女儿了。
从小就吃了那么多苦。
“以漫，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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