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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景赫怔了怔，随后他扯出一抹苦笑：“好，那我等你。”
“嗯。”乔以漫应下来。
两个人忽然陷入沉默，谁也没想挂电话。
这时，厉景赫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能是太疼了的缘故。
乔以漫问道：“厉景赫，你是不是很疼？很难过？”
“嗯。”厉景赫没有否认。
“能坚持吗？”
“可以，刚才不是答应过你，不能认输吗？”
又是许久的沉默，乔以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考虑的结果，你还要听吗？”
厉景赫愣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她说的考虑结果是他求婚的事。
“要。”他斩钉截铁地回应。
“那等你好了以后，我再告诉你。”
厉景赫的嘴角又扯了扯：“好。”
“能睡吗？”乔以漫又问。
其实是不能的，经常会疼醒。
基本上一夜都是迷迷糊糊的。
但他还是不想让乔以漫担心。
“努力一会儿，应该可以。”
乔以漫应了一声：“嗯。”
之前陆子晴已经跟她说过，现阶段的厉景赫会有多痛苦，但她不想提那些，或许一提就会破防。
“那睡吧。明天，或许会好一点。”乔以漫依旧安慰。
“好，听你的。”
厉景赫也没再说，他知道，他说得越多，乔以漫心里或许会越难受。
这样的痛，还是让她自己扛下来吧？
但幸好，如乔以漫所说，厉景赫觉得第二天会好一点。
因为，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恍惚看到了乔以漫的样子。
厉景赫不敢确定，他以为是自己太痛，出现幻觉了。
他伸出手，想去牵住她的手。
但连日来那种锥心刺骨的折磨，已经将他磨得精疲力尽，他的动作也很缓慢二迟钝。
眼看已经准备够到乔以漫，他的手忽然掉下来，实在支撑不住了。
幸好，乔以漫及时接住了。
“漫漫，真的是你吗？”厉景赫虚弱地问着，他害怕一切只是一场梦。
“是我，我来看你了。”乔以漫脸上带着笑。
天知道，她已经多久没有看着他笑了。
这个笑容，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候她就每天这样跟他笑，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幸福，只可惜天意弄人。
此刻，厉景赫看她的眼神有些贪婪。
“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久，厉景赫才沙哑而无力地问道。
“来了有一会儿了，不想打扰你睡觉，就没有把你叫醒。”也幸好如此，乔以漫才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乔以漫刚进来，看到厉景赫憔悴，消瘦的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忍住。
眼泪直接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她调整了许久的情绪，才有此刻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应该也不算悲伤。
“我去拿水给你刷牙洗脸，带了早餐过来，等会儿跟你一起吃。”
“好。”厉景赫的眸光亮了亮，能跟他一起吃饭，那绝对是求之不得。
乔以漫也没说太多，赶紧帮助厉景赫洗漱，还帮他把胡子也剃了。
这几天他根本没有心思和精力去打理自己。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连胡子都冒出来了。
厉景赫以前可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自然非常珍惜。
乔以漫帮他剃胡子的时候，他就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她，眨都不眨，可能真的太想念她了。
剃完胡子，又给他擦脸，照顾得无微不至。
看他收拾好以后的样子，乔以漫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厉总该有的样子。”
“你看，帅不帅？”乔以漫还给他拿了一面镜子照了一下。
然而，厉景赫还是被自己镜子中的样子吓到了。
两颊和眼睛都凹陷下去，眼袋很明显，脸色苍白且憔悴，毫无血色，连嘴唇也没有颜色，看上去像个病入膏肓的人。
乔以漫似乎觉察到他的情绪，赶紧把镜子拿开。
“咱们吃早饭吧？”她适时地转移话题。
“好。”厉景赫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他也在默默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乔以漫面前露出自己颓废的样子。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病床上吃。
这样的氛围温馨而甜蜜，看了险些要叫人落泪。
“这个粥好吃吗？”乔以漫还不忘问。
“嗯，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那你就多吃一点，这个小笼包也好吃。”说着，乔以漫给他夹了个小笼包。
“好。”厉景赫觉得很满足，仿佛那种疼痛都不由自主的被削弱了一些。
“今天外面还是很冷，但幸好，没有再下雪了。”乔以漫跟他闲聊起来。
“不知道我堆的那两只雪人有没有化？”厉景赫低声的呢喃。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那么久。
“化了你以后可以再堆。”乔以漫不以为然。
“说得也是。”
两个人谁也没有聊病情，就是说些家常的话，慕言煜过来一看，见到氛围实在太好了，让人鼻头一酸。
“景赫，陆医生说，今天晚上就可以给你注射第一支抵御性的药，到时候你身体的痛觉也会相对减轻一点。”
慕言煜想，这应该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好消息。
“嗯。”
厉景赫倒是没有看出有多喜悦。
他们吃完早餐，乔以漫把东西收拾好。
“景赫，你还能下床走吗？我扶你在病房里散散步吧？”之后，乔以漫又提议道。
“我也不知道，这几天言煜每天都有帮我按摩。”
“那咱们就试试？”乔以漫笑着看向他。
至少这个时候，厉景赫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悲伤。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都低估了她的意志。
到这种时候，她也可以很坚强。
“看着我做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漫漫，对不起。”厉景赫忽然诚恳的道歉。
乔以漫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干嘛忽然道歉？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想到这个，她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一旁的慕言煜都替厉景赫捏了一把冷汗，应该……不会吧？
“没有，只是觉得，一直以来，都把你想得太脆弱了。”厉景赫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乔以漫眉头微蹙，原来是在检讨。
“知道就好！以后不要认为自己什么想法都是对的！”乔以漫趁机教训。
“好，我听你的。”
慕言煜笑笑，虚惊一场：“行吧，我就不在这里做电灯泡了，去看看陆医生那边的情况。”
说完，他就走了。
乔以漫忽然想起一个事情要跟厉景赫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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