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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感觉确实比之前好了不少。
“好多了，没有那么疼了，只是一直都是麻痹的状态。”这次他并没有隐瞒。如实说出来。
“那应该是药起了一点作用，麻痹是副作用。”
“待会儿陆医生过来，我们再问问她。”
“嗯。”
这次厉景赫吃东西也没有再像早晨那样吐出来。
等乔以漫给他喂完，他看上去也没有异样。
说实话，喂他之前，乔以漫还挺担心的。
幸好过了二十分钟，他看上去都还不错，她才默默放下心来，心想，可能真的是那个药起作用了吧？
之前都听说她在这个领域是佼佼者，天赋异禀。
如果真的没有任何作用，那到底是有点浪的虚名。
陆子晴到六点半才过来。
乔以漫正在给厉景赫捏手捏脚。
“陆医生，景赫的手脚都麻痹了，完全失去了知觉，之后会好起来吧？”
乔以漫最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如果是暂时的，那就最好了。
“会，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我现在这时通过这样的办法来控制住病毒蔓延的速度，这是目前来说，最合适的办法。”
“那就好。”
“另外，他最近睡觉的时间会比较多一点。”
“这个阶段，休眠状态对他来说是一种保护。”
乔以漫点点头，只要能对厉景赫好一点就行。
但陆子晴也把现阶段面临的危机跟她说清楚。
“有个事情我必须要提醒一下，我不知道这药能压多久，这也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可能会产生一些暂时不明确的副作用。”
“不过我也会努力加快速度，尽我所能。”陆子晴郑重跟乔以漫保证。
“谢谢你，陆医生。”
之后两天的时间，厉景赫的状态总算稍微好点。
但正如陆子晴说的那样，厉景赫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至少没有那么痛苦。
然而在第三天的时候，也是单云惠跟乔以漫说的三天期限。
一大早，厉景赫猛然惊醒，一口吐出很多鲜血。
然后他用力抱住头，手已经慢慢恢复知觉，但他此刻的痛苦却忽然加倍了。
他看上去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手又捂住了胸口。
乔以漫见状，简直吓一跳：“景赫，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
一向冷静的乔以漫也慌了。
她赶紧走到门口，不敢离开，就在门口，大声地把医生喊过来。
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有人注意到以后，她才回到病床旁边，拿了纸巾给厉景赫擦掉身上的。
他身上穿着浅色的病号服，现在胸前一大滩血迹，看上去叫人触目惊心。
厉景赫不说话，此刻他正在跟巨大的痛苦在做抗衡。
似乎已经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乔以漫能体会他的痛苦。
生不如死。
那么冷的天气，额头全是汗水。
她肉眼可见的他穿的衣服都湿了。
不多时，陆子晴和其他医生过来。
看到厉景赫这样的状态，陆子晴的脸色也很凝重。
“送急救室。”
乔以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急救室门口的，心，一直砰砰砰地跳动，仿佛要跳出来了。
她也一手捂着胸口。
那么一瞬间，乔以漫感觉自己也失聪了，听不到任何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乔以漫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这时，有护士过来，关切地询问：“乔医生，你没事吧？”
“你的脸色很难看……”
乔以漫稍稍回神，她摇摇头，却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她来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急救室的灯总算灭了。
慕言煜先从里面走出，乔以漫立即飞奔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慕医生，他怎么样了？”乔以漫的声音很轻，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慕言煜有些不忍心跟她说，那么残忍的事情。
但理智跟他说，他不能不告诉。
“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要进ICU。”
“为什么……为什么会忽然这样？之前两天不是好好的吗？”乔以漫的声音已经变得哽咽，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滑落。
“陆医生的说法是，病毒忽然急剧变异，已经要侵袭到他的五脏六腑，太强大了。”
“它们跟陆医生的药形成一个剧烈的冲突，最后病毒赢了。”
慕言煜想，或许这样解释她能听得更加明白一些。
乔以漫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身体里的血液仿佛也凉了半截。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很轻。
幸好慕言煜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了。
不然她肯定会摔倒。
“这个连陆医生也没有意料到，只能说明这个病毒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强大许多。”慕言煜也是一脸凝重的样子。
他刚才真是感受到了危机。
“那……没有什么办法吗？”半晌，乔以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暂时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看先度过危险期。”
这时，陆子晴也从急救室里出来。
她的脸色看上去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陆医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乔以漫看向她，仿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抱歉，我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陆子晴不会说场面话。
不得不承认，这次厉景赫身上的这个病毒，是她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大最难的病毒，没有之一……
这一刻，她多少也是有些挫败的。
“但我不会放弃。”
“这几天对厉总来说，是很重要的时刻，希望他能挺过去。”
“但我必须如实跟你说，到了现在这一幕，情况已经很不乐观，希望渺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无疑是在乔以漫的心头上又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她动了动唇，但已经说不出一个字……
厉景赫被送进ICU，戴上了呼吸器。
心跳非常微弱。
乔以漫站在玻璃窗前，情境仿佛刚好相反。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此刻，她似乎能理解了厉景赫当初的感觉。
原来，害怕失去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
真的太糟糕了。
这时，她兜里的手机忽然嗡嗡响起来。
乔以漫收回思绪，拿出来一看，她咬着唇，蹙紧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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