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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陛下所说的是何事？”这百里婧宸没头没脑的一句，江公公还真不知道百里婧宸说的是什么事。
“就是那件嘛……”百里婧宸挤眉弄眼的，后来见江公公仍旧一头雾水的，百里婧宸也不藏着掩着，主动挑明：“孤说的是关于临渊和慕容泽的事啊。江公公，你说，是不是临渊不喜欢慕容泽啊？这慕容泽都上门去求见了多少次，可是临渊都不肯见他。是不是慕容泽做错了什么，惹怒了临渊啊？”
听到这，江公公终于明白百里婧宸刚才问的是什么意思了。之前慕容泽去求见顾年的时候，他还觉得奇怪，这顾年对慕容泽的不喜欢就差没有白纸黑字的写出来贴在身上了。可慕容泽也不知怎么的，明知道顾年不喜自己，还三天两头的往丞相府去。今儿是拿了字画去，明儿是拿了诗词去，一副不见到顾年誓不罢休的样子。旁人还以为慕容泽是野心勃勃，想要在顾年面前炫耀百里婧宸对他的重信。
可事实又并非如此，时间一久，后来江公公也就想明白了。这慕容泽压根就没有想去顾年面前炫耀的心思，他所有的心思，都是为了能和顾年说上话。瞧这慕容泽的意思，应该是对顾年很是钦佩，一直都想得到顾年的指点。因此，慕容泽每次被拒之门外都不恼火，反而一次比一次的礼数更加周全，态度也是更好。
这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慕容泽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顾年怎么也要见一见人家才对。可顾年呢？他倒好，不是不在家，就是事务繁重无暇接见，这拒绝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现在更好，连自己病了这种借口都想了出来。
江公公现在也好奇，只是好奇的不再是慕容泽，而是顾年。他也很想知道，这慕容泽到底是做了什么，能惹的顾年这么恼怒他，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陛下也别多想，这慕容大人才入朝多久，做了什么事都是有目共睹的。慕容大人规行矩步的，怎么就能惹怒了顾相呢？”江公公劝说了一句，要百里婧宸别多想。
“是吗？”百里婧宸有些怀疑，很显然，江公公的回答并不能说服她。想了片刻，百里婧宸突然有了主意：“江公公，你陪孤去看看临渊吧？”
“现在？”
“是啊是啊。”百里婧宸说风就是雨，下了软塌就向着殿外走去，江公公只能认命追上，陪着百里婧宸一起出宫，前往丞相府。
百里婧宸来到丞相府的时候，顾年也刚从外头回来没多久。回来坐下才刚端起茶杯，就听说那慕容泽又来了，顾年冷着脸，让人继续回绝慕容泽的求见。也不知是不是回绝的次数多了，慕容泽听了回绝的话，不仅表示理解，也不过多纠缠就乖乖的离开了。
听说慕容泽离开了，顾年的脸色才有所缓解，重新端起茶杯，正准备喝口水缓缓。可茶杯刚递到唇边，管家又匆匆来报：“大人，陛下来了。”
“……”顾年顿了顿，想要继续喝茶，可是管家站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顾年只能暗骂一声。顾不上喝茶，将茶杯重重的放下，站起身来前去迎接。刚进前厅，顾年就瞧见了百里婧宸坐在主位之上，正悠哉的喝着茶水吃着茶点。
顾年停下脚步，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那慕容泽是着了什么魔，成天来他这丞相府，死活要见他。他躲人都躲的头大了，什么借口理由都用上了。就像今天，他在外面逛了许久回来，还是碰上了慕容泽。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了，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可百里婧宸倒好，这般悠哉，明明他的烦恼都是因为百里婧宸啊。
“临渊？”百里婧宸瞥见顾年，放下手上的茶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主动去迎顾年：“你来了怎么不过来？孤都等你许久了。”
“微臣拜见陛下。”顾年见着百里婧宸走过来，抬手行礼。礼才行了一半就被百里婧宸给扶住了，百里婧宸笑弯了眉眼，柔声到：“临渊这是做什么？孤说过，除朝堂之外，临渊在孤面前，都无需多礼的。”
“礼数不可废。”顾年板着脸，就连声音也格外的生硬。
“那也要看人啊。”百里婧宸接上话，继续笑颜如花：“如果和临渊有关，这礼数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如果和旁人有关，那才是礼数不可废啊。”
顾年没说话，但是脸色明显好转了很多。百里婧宸四处瞧了瞧，脸上还带了几分不解。见状，顾年主动开口询问：“陛下这是在找什么？”
“临渊，你这府里怎么还未布置啊？”
“布置？布置什么？”
百里婧宸闻言转过头来，看向顾年的目光中都带了几分讶异：“不是吧？临渊，你又忘记大后天是什么日子了？”
“后天？后天是休沐啊。”顾年回答的理所应当，后天休沐，那慕容泽说不定早上就要过来。想到这，顾年心里就有些不太痛快起来，得，他还是要在外面躲一天才是。
“你再仔细想想。”很显然，这个答案并不对。
顾年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还请陛下明示，微臣愚钝，实在是想不出来。”
“哎呀。”百里婧宸跺了跺脚，有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临渊，你怎么又忘记了？这后天是你的生辰啊。”
“生辰？”顾年听了百里婧宸的话，终于想起来，是啊，后天就是他的生辰了。自从父母双亡被义父所领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过自己的生辰了。义父不是没有想过要帮他庆祝，可是他觉得这生辰什么的过于不过，意义不大，左右父母已经不在，他也没有这个心思了。
义父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再提。只是每当他生辰的时候，就会吩咐厨房给他做一碗长寿面。义父云游之后，这生辰的事情就又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你，你还记得啊？”顾年的声音有些古怪，听不出是高兴还是激动。百里婧宸兴奋的点了点头：“你不知道，自从孤知道你的生辰之后，孤就一直想给你庆祝来着。可是司马太傅说了，你不喜热闹，所以让孤不要去给你庆祝。
可是现在不一样啊，你看啊，我们两个联手端了郑家、吴家还有孙家。又成功开设了科举，选了那么多的有才之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大喜事啊。所以孤就在想，今年是个意义不同的一年，你再不喜热闹，这生辰也应该好好庆祝一番才是，就当做是纪念嘛。”
顾年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百里婧宸见顾年久久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顾年的脸色，试探到：“临渊，你是不是不想过生辰啊？你要是不想过，那孤就不给你过，你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顾年轻声回答了一句，抬起头，正好迎上百里婧宸那双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这样的百里婧宸，顾年的心头一软，点了点头：“微臣多谢陛下挂怀。”
“那这生辰……”
“这生辰就不过了，微臣不喜热闹。”
“这样啊……”百里婧宸有些失望的垂下头。
顾年瞧着百里婧宸这模样，话锋一转：“不过，陛下说的对，今年是意义非凡的一年。所以微臣打算，这生辰就不大肆庆祝了，只请些个同僚好友小聚一番就是。不知，不知届时，陛下可否赏脸过府一聚？”
“可以可以可以。”听到顾年的话，百里婧宸抬起头来，忙不迭的点头，脸上又绽放出了笑容：“孤陪你过，不止这一次的生辰，以后每一年临渊的生辰，孤都陪你过。”
顾年没回答，可是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阴云。瞧着顾年改变了主意，百里婧宸立刻说起后天顾年生辰的部署，叫来了管家，让管家一一记好。这是第一次顾年答应要过生辰，不管是不是小聚，这部署都要顺心精致才行。
瞧着百里婧宸安排的妥当，不像是一时兴起，顾年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在百里婧宸心里筹谋已久。跟在百里婧宸身后，看着她手舞足蹈的吩咐管家，脸上带着明媚笑容，顾年的心情终于畅快起来。
原本，他以为百里婧宸的眼里心里都被那慕容泽给勾了过去，没想到，在百里婧宸心里还惦记着他。不过，说起生辰，顾年也想起一件事。他记得百里婧宸说过，她的生辰都是在宫里设宴，看似热闹，实则无趣的很。她很想看看，普通人家的生辰是如何庆祝的。虽说现在离百里婧宸的生辰还有一段日子，但惊喜也是可以提前的嘛。
“临渊，你说刚才孤说的，好不好？”百里婧宸在前头转过身来，甜甜一笑。
“好。”顾年回答了一声，望着百里婧宸脸上的笑容，他发现，其实百里婧宸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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