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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忆宁将手放在乔娜面前摆了摆，后者才反应过来。
“啊？到饭点了？”
“……你不行就睡一觉去吧？”
海姒咸鱼之后，停锚靠岸还有各种交接手续都是这姑娘做的，毕竟之前就是做这些的，也交给她做比较好，但工作量一上来便不免有些忙了，连带着帮海姒恢复精神的企划也是她一手操办，上上下下忙碌了好几天，这姑娘快一周没合眼了，现在走一会就得愣一会。
都到这一步了，她自然是想亲眼看到海姒笑起来，但就目前这个情况看来，相比于海姒先恢复精神，还是她先一头栽倒在地上的可能性比较高。
“不……我没关系的！”
她强行打出一个笑容，如平时一样精神，但过重黑眼圈实在是拉低了这份笑容的灿烂。
“怎么看都有关系……你就近找个旅馆睡一觉吧，我来看着她就好了。”
“可是……”
“去吧。”
海姒微微一笑：“我又不会逃了。”
偶像发号施令了，乔娜便不再坚持，晃晃悠悠的拖着身体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林忆宁总感觉有点发虚。
“她应该一个人没问题吧。”
“那么大一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哄着去吗？”
海姒笑了笑：“要不你随她？”
“……相比于她，我还是就这样跟着你好了。”
林忆宁翻了个白眼，开玩笑，就现在海姒这个浑浑噩噩的状态，要是真没人看着，指不定一转眼就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呵，随你吧。”
海姒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一些，至少前些天始终是咸鱼表情的她，今日终于久违的挂上了笑容。
“天色真蓝，可能快下雨了。”
“哈？”
林忆宁看了一眼天空，正如她所言，天空湛蓝无比，万里无云，怎么看都不像有雨的样子。
“物极必反，听过这句话吗？”
海姒指了指天上：“越是看着晴朗一片的天空，实际上就越容易落雨，而越是看上去正常的人……实际上才越发崩溃。”
“……你还说教起我来了。”
林忆宁叉着腰，瞪着死鱼眼：“所以像你这样时不时犯个病才算正常？”
“我可没有说……这话是在说我。”
海姒伸手去按她的头，林忆宁自然是躲开，但与平常不同，这一次海姒的手还是按在了她的头上。
“你压抑太久了，很累吧。”
…………
一时无言，极短暂的，林忆宁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崩溃，但下一刻她便打开海姒的手，摆出平时的样子。
“这船上总要有一个正常人，我不来做，难道你来？”
“好好好，你受累。”
海姒耸了耸肩，搂着她的肩膀，让二人站成一线。
“说说吧救星，有什么行程计划？咱得规划怎么走不是？”
“这活平时不都是你来干吗？”
“我也有不在的时候嘛。”
海姒嘿嘿一笑：“那个时候，总要有个正常人站出来，不靠你，难道靠那小子吗？”
“…………你什么意思？”
林忆宁面色不太好看：“这事已经有一茬了，这么一茬就已经顶天了，我不希望任何人在我面前再搞这幅幺蛾子，你也不行，不如说，你更不行。”
“只是想想而已。”
海姒的脸上有些她平常绝对不会流露出的温柔，她轻抚林忆宁的头，语气也平静了不少。
“其实想想就能明白……他当初做的是对的，换你，换我，或者暮从，任何一个人……所有人都会这样做，怎么劝也没用的。”
“我太强了，忆宁，但我又太弱，我足以轻易碾压这世界中绝大多数的存在，但那些无法撼动的存在，又可以将我轻易碾压。”
“若真有一天……那些强到无法理解的存在，强到我抱有死志也无法战胜的存在真的要来夺走你们的性命，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做不了……每每想到此处，我便觉得无力，相比这种无力，那小子比我经历的更多，多过无数次。”
“这便是我不如他的地方，他感觉到无力时，便会以匪夷所思的成长将其克服，而我只能和你发发牢骚，仅此一点，便足以看出，他未来的成就是绝对大于我的，不仅是我，更是这里的每个人，哪怕是那只死魅妖或者那个天人也不及他半分。”
她又拍了拍林忆宁，这一次，她的语气顿了顿。
“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他身边只能有一个女人的话。”
“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忆宁。”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根本没有犹豫，林忆宁立刻回答。
“于情于理，也不可能会有那一天的。”
“事无绝对，我曾经也很狂傲，自认无敌。”
海姒耸了耸肩，如同在说的是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我们对这世界认识的太过浅薄，在海岸线的彼端，海面与天空接触的地方，那种无垠的境界……还有更加强大的人。”
“等你到了我这个境界，自然会明白的，忆宁，我还是这句话，你千万要记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千万别给他选择的机会，站在他身边那个人只可能是你。”
…………
“你不管管吗？”
在离地十几米的半空，两个反差色极为明显的身影在慢慢悠悠的飘荡。
“她们好像在说什么十分严肃的事情呢。”
“成长起来之后自然就会感知到那个规则的存在，这是必经之路。”
伊瑞拉抱着头，躺在空中，如同躺在床上一样，十分惬意的样子。
“随着她们对那规则的越发了解，心魔也会逐渐增加，倒在这一关，终生再无寸进，甚至直接被那股压力逼得自杀的现象也不在少数，小海妖还年轻，没有你我这种阅历，自然会整天迷茫不知所以。”
“现在就开始厌世颓废了，小忆宁盯得也是紧，否则指不定她真的会干出什么事来，不过这种时候很快就会过去，接下来就是有意思的部分。”
“见证她是否真的具备成为一个强者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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