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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下一秒，墨九言就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阴阳怪气地开口：“呦，定王爷舍得回来了，不陪你的小美女在外面玩了。”
“没有，我没有。”萧无寂双手举起来，看见墨九言眼底的冷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言言这是已经知道了。
“呵。”墨九言翻过身，不去看他，“既然做了，就别不承认。”
“言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敢去碰她，怕她生气，不对，言言已经生气了。
“解释。”
许久，萧无寂掀开被子上了床，搂住墨九言低声道：“柳莽手里有我的秘密，不得已，我必是要走上那条路的，但我手里兵力不足，若与柳莽联手，胜算要大些。”
“所以你答应了柳莽什么？”墨九言眼里晦暗不明，声音听不出喜怒，冷静到了极致。
实际上，她心里乱得很。
“我……”萧无寂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了墨九言身上的冷香，“言言，对不起，我，对不起。”
“不必说了，我知道了。”
“言言。”
“我睡会儿。”墨九言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眼角滑出一颗泪珠。
沉默许久，传出了一个低哑的字，“好。”
可，怎么可能睡得着，墨九言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头埋得更深了。
“言言。”萧无寂搂得更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了一点哭音，“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会解决所有事情的。”
可是萧无寂，我没有时间了，我要走了，必须走了。
“萧无寂，若是让你离开天联，你愿意吗？”墨九言轻声问道。
“言言，说什么傻话。”萧无寂心咯噔一下，言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多年都在天联，布局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我……知道了。”
也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言言。”
“你走。”墨九言声音重了几分，却是极其陌生的声音，冷淡也无情。
他慌了，整个心都被揪起来了，下意识搂得她更紧，“言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有点累了，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言言。”
“滚。”
突然而来的落差感，就算是刚见到她那一会儿，她也没有用这样的声音和他说过话，萧无寂眼角微微湿润，慢慢起身，失落笼罩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孤寂。
他没看到的是，墨九言露出来的那双眼睛，血丝布满整个眼球，眼尾猩红，根根分明的睫毛上颤着泪珠。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不想这样的。
可是，我又凭什么阻挡他的野心，凭什么，萧无寂，凭什么你骗了我的心之后，可以这样对我。
靠在墙上的萧无寂深深叹了一口气，右手张开撑在额头上，手上青筋明显暴起，言言，你是要离开我了吗？
不行，不可以，我不准，不准！
这么多个月的陪伴，你当真能这么没心没肺地就走了吗？
一点也不留恋吗！？
平阳侯府
萧无寂刚刚进来，就被余涯一个拳头呼到脸上，“萧无寂，我怎么和你说的，你要是敢伤了我妹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
“涯儿，住手。”余非问听到声音就出来了，看着脸上被打青了的萧无寂，叹了一口气，“先进去再说吧。”
“哼。”余涯现在看萧无寂哪哪都不顺眼。
三人到了书房里，余非问才开口问：“为什么答应娶柳青青为侧妃？”
“余叔。”萧无寂一掀衣服直接跪到了地上，但余非问并没有拦着，只听到他说：“柳莽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我是前朝太子的事，以此威胁，不得已，我只能去谋一谋那个位置了，但余叔也知，我只有五万私兵，若反，必输无疑。”
“但有了柳莽就不一样了，他手里有天联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若有他的兵力，还可以赌上一赌。”
余涯拿扇子对准萧无寂，气极了，“所以你就答应他，娶他的女儿为侧妃，委屈小妹！”
“无寂，你先起来。”余非问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不能再怪他什么，毕竟前朝太子的事非同寻常，不可不防，“可是，陛下怎么会同意柳莽的女儿嫁给你。”
“是不能同意。”
“那你还……”余涯在自己小妹的问题前，就容易变得暴躁易怒。
“所以柳莽假意交上了兵符。”萧无寂慢慢站起来，“但兵符是假的。”
“假的？”余非问皱起了眉头，“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兵符是假的？”
“只是暂时，当时那位没仔细看，或许是觉得诧异，加上柳莽马上去求一道赐婚圣旨，便没有注意到，毕竟那假的兵符花了大功夫做的，连重量都差不多。”
“你此番太冒进了。”余非问说道。
“那又怎么样，再怎么说，都不能改变你负了小妹的事实。”因为余非问和他母亲感情好的原因，他自小便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纳妾的都是负心汉。
“我知道。”萧无寂垂在袖子里面的手紧紧握起，“我不会碰柳青青，等拿到柳莽手里的兵符后，我会想办法除了柳莽和柳青青的，不会让言言受委屈。”
“你和言儿说了吗？”余非问问。
“说了。”萧无寂眼里划过几分黯然，“但她不愿意，她还问我愿不愿意走。”
“走？”
“嗯，离开天联。”
“言儿想必是想让你和她回九玄阁。”余涯早和余非问说了墨九言是九玄阁阁主的事，便这样说出来。
“或许吧。”可是我身份若是败露，区区一个九玄阁又如何护得了这么多人。
“言儿怕是起了要走的心思。”余非问说这话出来，语气中明显有几分怅然，他看向萧无寂，“无寂，若是言儿要走，就让她走吧。”
这一路太危险了，做父亲的还是希望孩子能够安全。
许久，萧无寂才艰难地说出那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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