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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有半张脸戴了一块奇丑无比的面具，露出的那一只眼睛充满了阴鸷，身材魁梧，右边那条手臂的衣服直接撕开，胳膊上刺了一只大蜘蛛，黑线布满整条胳膊。
“快看，殿下出去了。”
“殿下出来了。”
“殿下，你是不是真的功力大退啊！”
“是啊，要是殿下功力大退，怎么可以担任下任十五司的首领。”
“殿下，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
这里面有一些是周启找来渲染气氛的，还有一些是真的在问这件事，毕竟十五司历代首领都是武功高强，可以服众的。
周启在墨九言看不到的地方，缓缓勾起了嘴角，今天是十五，墨九言，不能动用内力，我看你今天这事怎么解决！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赵识轻声问道，他们两个是知道殿下体内有毒的，而且这四天不能动用内力。
墨九言目光阴沉沉地看着这群人，一下又一下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没有回答赵识的话。
今天，怕是逃不掉了。
“是谁和你们说的？”墨九言声音一寸一寸的冷下去，十五司的人都太过骄傲，以至于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是周正统领说的。”
“对，是周正统领说的。”
“……”
一群人纷纷附和着，似乎一定要墨九言今天给他们一个交代。
周启察觉到了墨九言冰冷的目光，浑身上下好像被什么毒蛇缠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已经退不了了。
“哦，是周正统领啊。”墨九言轻笑了一声，周身撕裂开一层又一层的寒气，整个十五司如坠冰窟。
“殿，殿下。”周启有些撑不住了，但一想到墨九言现在手无寸铁之力，他的心又放下了。
他今天一定要墨九言放弃十五司下任首领的位置，这个位置裘大将军是要给平王的。
“周正统领是从哪里来的消息，竟然连本殿都不知道。”墨九言的声音看似随意，但他听得出里面裹着的刺骨寒意。
周启头埋得更低了一些，要不是裘大将军等不及了，他断不会今天和这女魔头对上。
“属下无意得知。”
“身为十五司一司正统领，怎能轻易听信他人言语，而扰乱秩序呢？”墨九言嘴角微微弯起来，他只觉得对上她眼睛的那一瞬间，压迫感十足。
但同时也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墨九言今天确实用不了内力，不然她也不会费这么多口舌周旋。
“属下只是想求一个真相。”
“真相？”墨九言脸上笑意不见，这周启应该是裘垸埋在十五司的棋子，可裘垸哪来我这几天不能动用内力的消息？
周启心一狠，直接跳起来一掌朝墨九言劈过去，只要这次成了，便是陛下也说不了什么。
这一掌掌风极强，周启是用了全身功力运起的一掌，他飞速而来的那一瞬间都可以听到厉风的撕拉声。
“殿下！”
“殿下！”
赵识和卫野齐齐惊喊一声。
墨九言眼睛微微眯起，右手已经聚起了力，此掌分三层，一层聚两分内力，“找死。”
顷刻间，两掌相对，周围卷起了巨浪，众人大惊。
惊的不是墨九言打败了周启，而是这次她只用了六成功力，功力更甚之前。
再看看凄凄惨惨戚戚的周启，血喷出来，形成了一道壮观的血柱，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右半张脸的面具一点一点碎开。
“就凭你。”墨九言慢慢走过去，一脚踩在周启的膝盖处，狠狠的碾碎，“也敢挑衅本殿。”
众人都沉浸在墨九言的神威当中，自然没发现墨九言的劈掌的那只手已经背到了身后，那长长的袖子遮掩住。
那只手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甚至还有蔓延的趋势，她，快撑不住了。
周启用尽力气才抬起一点点的头，满嘴都是血，好像说不出话了，但从极度不甘心的脸色中还是可以看出他有多不甘心。
为什么，她不是不能动用内力的吗？
“是不是很好奇本殿为什么赢了你？”墨九言勾唇笑着问。
周启还真点了点头。
“因为啊，本殿几年前就可以把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自诩天才的人给吊打了。”墨九言似笑非笑的扫过这群低下脑袋的人，嗤笑了一声。
刚刚不都说的挺起劲的吗，现在一个一个都做缩头乌龟了。
可还有几个人不甘心，他们只是为了十五司的未来，对，他们就是为了十五司的未来才这么做的。
“二司正统领以下犯上，扰乱秩序，煽动情绪意图谋反，现关入十五司死牢，听候发落。”
“殿下！”有几个人抬起头，脸色惊诧，“周正统领只是为了十五司好，殿下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
“敢违抗本殿之令者，死！”
一时间，那种越来越重的压迫感直接压下来，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毕竟大部分人都是被周启坑来的，犯不着为了一个周启得罪墨九言。
赵识和卫野把墨九言送到密道那里，赵识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殿下，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不要紧，噗。”一口血吐出来，墨九言捂住自己的胸口，退了几步。
这两个人这才发现，墨九言的手已经结了一层冰，大惊失色。
“听着，把刚才闹事的人一个一个的仔细查过，不要漏掉一个人。”墨九言声音听着就非常虚弱。
“殿下，你……”
“我没事，十五司的事就暂且交由两位了。”
“殿下放心，我定然不会让十五司有一条漏网之鱼。”殿下这是毒发了吧。
“如此，我便放心了。”如今十五司叛徒也算找到，最近的事算是解决了。
今天贸然动用内力，回去之后夙又要念叨好久了，还有萧无寂，萧无寂……
墨九言眼前慢慢模糊起来，慢慢的变成了一团挣脱不开的黑色，死寂……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小仙女的声音，“阿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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