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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叽叽歪歪，说得头头是道，如今是恨不能集体失忆。
胆大的族老还敢抬头看向顾昔衍。
见他面无表情，一如以往例会般，心里悬着的石头，多少稳了些。
这修罗场，应该还能趟过去吧？！
其他族老，听到顾昔衍再次开口，声音如清泉般好听，语气极缓。
“动我的人？”
众位族老，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们想好怎么死了吗？”
“……”
冰冷的气息瞬间席卷整个会议室。
室内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族老们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胆小的，吓得直哆嗦。
啊啊啊！
族长大人哪里是不生气，分明气到原地爆炸。
哦，炸的是他们。
顾大族长说完狠话，人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在讨论我们晚餐吃什么。
族老们却心领神会，一个不好，怕是就要吃席了。
恐怖。
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顾昔衍冷眼扫去，“想好了，我成全你们。”
此话一出，顾家的族老们再害怕也不敢沉默了。
“误会啊族长，我们只是爱之深责之切！”
“族长夫人这事，真是太过匪夷所思，我们有所怀疑也是应该的。”
顾昔衍冷冽的双眼看了过去，说话的族老立马调转话锋，“谁能想到，族长大人龙精虎猛，就算是成了植物人，也……”
他含蓄地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其他族老一点就通，赶忙接话。
“是老头子我老糊涂啊，忘了族长是何等神勇之人，失策失策！”
“族长大人当真是我族中人的楷模。”
“要是族里的年轻人都像族长这般勇猛，我族千年霸业何愁后继无人。”
“……”
苏满的眼泪早已止住，又尴尬又好笑，憋笑憋得很难受。
又听到一位族老唉声叹气说他那儿子不给力，求族长大人务必传授秘籍。
苏满渐渐绷不住了。
论脸皮之厚，她自愧不如这群族老。
尬捧完顾昔衍，就有族老话题一转，开始尬吹苏满。
实在是不能忍了。
“族长……”，苏满软糯的声音喊道。
顾昔衍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对着站起来“歌颂”苏满的族老摆了摆手，“停。”
磕磕绊绊的尬吹声停下来后，会议室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被忽略得彻底的顾承宇，无声地冷笑。
这时，终于有人记起了他，有位族老瞟了顾承宇一眼，眼珠子转了转，极其悔恨地说，“都怪我都怪我，族长啊，怪我听信谗言，污蔑了族长夫人。”
说话间，眼睛还往顾承宇的方向飘。
其他族老也都是人精，瞬间懂了这祸水东引的办法，纷纷附和了起来，“我们最多也就是感到好奇有所怀疑。”
“对对对，都是老五家刚冒出来的这个小子拿着检查单来说事。”
“这小子让我们来开会，起初我根本不搭理他，哪知道小子还挺会来事，家里人都被他收买了。我也是被吹了枕边风……”
顾蓝挑了挑眉，好家伙，三长老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有枕边风！
今天，族老们的表现当真让她刮目相看。
“族长啊，我也是被老五家的小子迷惑，一时糊涂。”
求饶一片。
之前还威风凛凛的顾承宇，被众位族老推到了最前线。
顾昔衍看都不看他们，修长的手扣着苏满的手，拉高了点，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血管纹路看。
手指时不时地摩挲着。
手背。
手心。
苏满的心率时不时加快一下。
顾承宇冷笑道，“各位族老现在知道撇清了，当初拿好处的时候，可不是这番嘴脸。”
他开口说话。
顾昔衍这才看向他。
冷冽的眼神。
让顾承宇心里拔凉拔凉的。
顾昔衍看过来的那一刻，顾承宇脑海中出现一种荒唐的想法。
他仿佛看到了神怒。
冰冷，漠视。
顾昔衍年纪明明比他小，却给他一种不可侵犯不可造次的感觉，神圣，令人敬畏。
“……”
顾承宇想要嘲讽顾大族长的话，硬生生地被卡在喉咙里。
顾昔衍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冷冽。
顾承宇突然腿软，没由来生出想要匍匐跪地的念头。
我去！
这么邪门的吗？！
明明以前的顾昔衍，不是这样的路数啊！
这人躺了几年，醒来进化了？！
“顾承宇？”
顾昔衍漫不经心地念出这个名字，尾音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顾承宇心头一跳，莫非顾昔衍看穿了他的秘密？
苏满听出了顾昔衍的弦外之音，也看了过去，他不是顾承宇？
他的骨相没问题，脸也是。
苏满没看出来他戴面具伪装，或者是动刀整容过。
“对，我就是顾承宇，五长老的孙子。第一次有幸见到顾大族长的真容，当真是惊为天人。”
顾承宇稳住了心神，笑着说客套话，顺便尴尬地拍马屁。
顾昔衍冷冷地看着他。
“前几年回归顾家，承宇就想一睹族长的风采。听多了族长的事迹，承宇一直把族长当成偶像来崇拜。族长夫人的事是承宇过度关心了，跟祖父无关。”
“既然族长都醒了，明显是误会一场，承宇在这里恭喜族长和族长夫人，祝顾家再添麒麟，天佑顾家。”
顾承宇一堆话说下来，流畅无比。
苏满也是佩服他的四两拨千斤。
顾昔衍没有说什么，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一场计划周密的夺权大戏，刚开个头就被摁在了摇篮里。
顾承宇庆幸自己没有直接被拖出去，他也明白往后顾家不会再有他发挥的空间。
这场会议过后，他再想其他办法。
有志者，来日方长。
接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族老会议，族老们个个粉饰太平。
直到一场会议结束，众人捏着一把汗离开顾氏大楼。
心有余悸。
顾承宇上了车，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很快就接了。
“喂？”
“承宇，得手了！”
“……”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顾承宇这时才想起，顾氏会议进行时，他们还有别的安排。
“停！”顾承宇心头直跳，“赶紧停止计划！你们把顾照怎么请来的就怎么送回去！”
“可是，我也不知道那群人把顾家少主带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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