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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睡着了吗？
他靠坐到她旁边，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后脑门。
“池宝。”
夏池抬头，眼里水汪汪地，神情呆滞：“嗯？你是谁？”
傻了吗？
看她迷迷蒙蒙的样子，江君灏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趁机占便宜地说：“是爸爸。”
“爸爸？不，我没有爸爸。”她脑袋一摇一摇的，迷迷糊糊地咕哝：“我是小怪物，没有人会愿意做我爸爸。”
江君灏看她样子，感觉不对，叫了声服务员。
“你们给她上酒了？”
服务员说：“没有啊。”
没喝酒，为什么会像醉了一样痴语？
江君灏扫了一眼她面前空瓶的橙汁，有些好笑，难道还有人能喝橙汁喝醉的？
正觉得莫名其妙，两只冰凉凉的小手就捧住了他的脸。
她凑过来盯着他，僵硬地扭了扭脖子，眼神专注又茫然：“我渴。”
她又将身子挨过来，挨着他蹭，边蹭边呐呐地重复：“我渴，我好渴，我想喝东西……我好想喝……”
江君灏身体僵硬了一瞬。
软软的一团在怀里撒着娇，就像蹭在心窝里。
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揉着她的脸，很温柔地问：“想喝什么啊？”
她不说话，呆呆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靠到他身上，将脸窝到他肩上。
那张冰凉凉的脸贴着脖子蹭啊蹭，还不时地嗅两口。
真好闻的味道啊！
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泛着水汽的眸子在一点点染红，脸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地颤动，似乎很激动。
江君灏有点受宠若惊。
孩子在和他亲近。
头一次。
“池宝。”他叫她，温柔地像对未满月的婴儿。
夏池埋头在他颈窝，用牙齿在脖颈上的肉细磨，磨着磨着，便张开了嘴，露出底下那两颗尖长的獠牙。
她迷醉地望着脖颈间清晰的血管，眼眸全红了，红的很深。
江君灏深吸了一口气：“别动了，我送你回家。”脖子上的感觉痒痒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很像……
“我忍不住了，我渴！”
那声音沙哑地不像话。
像是某种嗜血动物发出的声波，令人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忍不住战栗。
紧接着，不知哪吹来一阵怪风。
“滋滋”两声响，头顶上的灯哗啦灭了，四周的灯管紧跟着“砰砰砰”全炸成两截，只是眨眼功夫，火星子四处乱窜，掉到店里的座椅上，火花呈燎原之势蔓延。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划过。
听到动静跑过来包厢看的老板，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只见眼前横飞出去一块肉，以及瓢泼大雨似的血花。
那个正咬着男人脖子上的窟窿，吸得滋滋作响的怪物，回头瞪了他一眼，龇着牙笑。
眸里，同样是血红。
“鬼啊——”老板两眼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炙热的火光里。
倒在地上的男人，眼里半点光都没有，浑身都在巨颤。
他任由着怀里的女孩咬在他脖子上，贪婪地吞噬走他身体里的血。
不反抗，不挣扎。
似乎连痛都麻木了，沉浸在一场不会醒的噩梦里。
苍白的唇色挤出一个艰涩的笑……“真叫人害怕，连醉了咬人的习惯，都和那个怪物一模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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