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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鬼，正在路边等车。
它的边上，一个七八岁，扎着双马尾，穿着白色长裙，背着双肩书包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过。
小姑娘那血淋淋的后脑勺，在提醒着苏衍，这也是鬼。
除此之外，还有外出买菜的妇女，和一些在街上闲逛人，它们身上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会有些足以致命的伤口。
而它们却像是人类一样，按部就班的上班、上学、逛街、买菜。
惊悚世界和人类社会，很像。
又观察了一会儿，赶在下午上班之前，苏衍回到了柜台。
虽然他的业绩已经完成了，但是既然是上班，就得打卡。
想要四处闲逛，也得等打完卡之后才行。
“等一下。”
打完卡，苏衍准备先四处去看看，结果还没等他离开柜台，丹尼尔忽然叫住了他。
苏衍停住脚步，转过身，有些疑惑的看着丹尼尔。
丹尼尔眯着眼，阴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苏衍，然后阴测测的开口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的业绩已经完成了。”苏衍平静道，“我想四处去看看。”
“渣滓，都是懒惰的生物。”丹尼尔瞪了他一眼，然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苏衍内心无语。
作为一只可以一整天都不动一下的懒鬼，它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的嫌弃他懒惰的？
压下心头想揍鬼的欲望，苏衍沉声道：“你放心吧，在晚上打烊之前，我会回来收拾柜台的。”
攻略贴上有备注过，只要在下班前收拾好柜台，丹尼尔就不会再继续为难玩家。
果然，在苏衍说完这句话后，丹尼尔就没再说什么了。
离开自己负责的柜台，苏衍四处溜达了一圈，将一楼的布局摸了个大概。
现在时间还早，商城里的鬼并不多，但是四处闲逛的苏衍还是引起了不少鬼的注意。
它们用一种贪婪嗜血的目光打量着苏衍，但是碍于苏衍身上的工作服，它们又只能默默将目光挪开。
“这要是离开了商城，我估计没多久就会被撕成碎片了吧。”苏衍暗叹。
每到一个新的副本，他们都要换一套对应的工作服。
这不光是为了让他们适应自己的身份，更是一种保护，只不过这种保护，也只是局限于他们工作的地方。
一旦他离开了万鬼商城，这种保护就会瞬间失效。
他就会从一块受保护的肥肉，变成一块谁都能吃上一口的肥肉。
逛完一楼，苏衍走到了通往二楼的电梯前。
以苏衍现在的权限，他还不能上二楼。
而且从他看过的攻略贴来看，也似乎还没有玩家上去过，也没人知道上面具体有些什么店铺。
“叮！”
就在苏衍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身后的电梯忽然响了。
苏衍前行的脚步一滞，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电梯处。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群透明缥缈的鬼影率先从电梯里出来。
路过苏衍时，它们全都微微顿了顿，像是在打量苏衍，但没多久，它们就陆续收回目光，飘走了。
鬼影后面还跟着几个死相恐怖的鬼，它们的反应和鬼影差不多。
只不过它们看苏衍的目光更直白，那是一种带着疑惑和厌恶的目光。
似乎是在想，为什么苏衍一个人类员工，会出现在这里。
在轮番的打量里，苏衍逐渐紧张起来。
但是好在这些鬼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一番打量以后，也走了。
“你的上司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这里很危险吗？”
刚刚那几只鬼刚走，一抹红色的身影就走到了苏衍面前。
是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
红色的丝绸吊带裙，勾勒出女人纤细的腰肢和精致的锁骨，漂亮明艳的脸蛋，白皙娇嫩的肌肤，还有一股幽冷香味扑鼻而来。
苏衍看着女人，心头猛地一颤。
“人？”
和鬼不一样，他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二楼的电梯里为什么会有一个人？
是游戏玩家？
可她没有穿工作服，也没有戴工牌，她是怎么做到和鬼一起坐电梯，还没有被撕碎的？
苏衍不懂，但是他大为震撼。
女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苏衍的疑惑，她微微蹙着眉，眼角的泪痣熠熠生辉，“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最好赶紧离开。”
丢下这句话，在苏衍疑惑的目光里，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容的离开了。
“难道不止我一个人有挂？！”苏衍喃喃。
按照他目前所能获取的全部信息来看，并没有任何人或帖子提及过类似的情况。
在人类世界，鬼和人，永远都是对立的。
就算是在最简单的副本里，人和鬼的共存，也是建立在人类帮鬼怪提供服务的基础上的。
但是刚刚那个女人，她的状态，可不像是在工作啊。
虽然苏衍很震惊，但是他也并没有太过纠结。
任何一个世界里，都一定会有一套相应的生存法则，而真正掌握着这套生存法则的人，往往只有极少数。
这个女人也许就是那所谓的极少数人。
当然，也有可能，这个女人和他一样，开了挂。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在提醒着苏衍，这个世界原没有他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暗暗思忖了一会儿，苏衍才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苏衍再度回到柜台区，此时时间越来越晚，商城里的鬼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不少玩家都提前完成了任务，然后离开了自己负责的柜台。
但是他们并没有像苏衍一样到处溜达，鬼怪越多，游戏的危险系数就越大。
为了安全，那些玩家全都去了相对安全的地方，等待下班。
苏衍想了想，也准备找个地方摸摸鱼。
突然，苏衍感觉有人正在扒拉自己的衣服。
顺着感觉，苏衍低头望去，是一个面色青黑的小姑娘，她伸着一只白骨手掌，紧捏着苏衍的衣角。
她的眼睛很大，几乎占据了她的半张脸，诡异惊悚。
“大哥哥，我想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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