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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校长没来之前，重点班的学生分配比较均匀。
阮娇是中考状元，分进了a班。
后来只要家里有钱，都能把学生塞进来。
周五晚上贴了考号，阮娇记下考号，又特意看了谢长晏在哪儿考，看到和自己不在一个考场放下心。
晚自习三节课都改为自由复习。阮娇底子好，又是一心扑到学习中去，重生后的几天已经将知识重新捡起来。复习效率事半功倍。
最后一节课上完，原本安安静静看纠错本的学生流水一样往门外涌，一中回寝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内不回会被关在寝室外。
阮娇走读，晚上步行回家。
高二的学业已经很紧，节奏快得容不下阮娇想别的。
教室人走得差不多时，阮娇还蹲在地上整理书包。她习惯性地回家刷题，一般睡觉都到十二点了。
谢长晏知道小姑娘没跟着他之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而且那一带挺乱的，于是敲了敲阮娇桌子。
“小同学，我送你一程？”谢长晏尽量让声音柔和，他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又凶又冷，阮娇看见他习惯地害怕，抿着嘴不说话，手上动作加快。
阮娇将笔袋塞进书包，背上书包往外走。
谢长晏拦住阮娇，问，“小同学，你一个人走不害怕吗？”
“不害怕，”阮娇回了一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谢长晏见阮娇不搭理自己，陪着阮娇走到校门口，目送阮娇离开。
阮娇走夜路会害怕，连路两旁的树影都会想到其他的。前面的路是国道，路灯亮堂，车辆多，人流大。越走路就越狭窄，路灯有的坏掉了也没有人维修。
快走几步，到了有灯的地方才慢下来。阮娇家所在的大楼墙皮剥落，有些年头。楼里大部分住的是小姐，只有一小部分是正常住户。
楼道里灯不亮，阮娇飞快地上楼，女人经常不在家，阮娇掏出钥匙开门。
屋子里居然亮着灯。女人的卧室很乱，衣物扔的满地都是，半掩着房门，能看到赤裸交缠的两人和闷哼声。
阮娇尴尬得不像话，粉白的小脸通红，她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今晚看来复习不成了，阮娇有些遗憾地想。
本以为按着平常的作息，今晚会睡得晚一些，没想到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被老人机极具穿透性的声音叫醒还有些郁闷。
因为是小范围内，只有重点班参加的月考，所以考场就四个班。阮娇在d班考试，d班是文科重点班。
阮娇进去时发现黑板上还贴着地理知识点，班里打扫得很干净，文科班一向阴盛阳衰，女孩子们大多喜欢美好的事物，绿植被照料得很好。
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发现离考试开始还有二十多分钟，于是阮娇拿了本古诗词站在走廊读。
几个学生聚在一起聊天。
化着淡妆的女孩笑着说，“这次语文考试作文是关于传统文化的，你们赶紧把发过的作文看看。”
“真的假的？”另一个人问。
女孩有些得意，压低声音，“这次我在答案群里买了答案，三百元，六门我全买了。”
这种答案群实在是害群之马，会将一本线拉高几十分，成绩很水。有些答案是提前发，有些则是有人现场答卷，然后发给群友。
阮娇离得近，听了一嗓子，但也没放在心上。
女孩家境估计不错，一身名牌，没有规规矩矩穿校服，看人的时候总有一股傲慢感。压着眼角瞥了一眼阮娇，被无视后有些恼意。
“a班转校生挺帅的，那张脸绝了！”女孩转过去，继续叽叽喳喳。
“段流玉适可而止嗷，没猜错的话，你职中的男朋友还没分手。”
“我……”段流玉正要开口，被急而短促的铃声打断，“进场了进场了。”
都是中考高分被招进来的，高一经过筛选，平行班进来了几个，重点班也分出去了几个。总之，基本成绩还算真实。
第一场考语文。
阮娇的位置靠窗，窗台上摆着一个极为可爱的笔筒。桌子上贴着娱乐圈当红的男明星，还有清秀的笔迹写着要去的大学。
卷子传下来之后，阮娇有些生疏地将条形码粘到小方框内。阮娇大致看了一眼题量，然后才去读作文题目。
“?M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的确是关于传统文化。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空茫的感觉再一次出现，阮娇有些焦虑地掐着手指的肉。
尖锐的刺痛感，让阮娇理智回笼。
大概是把握不住的感觉，过于追求短时间内的成绩回升，因此连一次小月考也看得很重要。
参加本次月考的都是重点班的学生，因此难度偏高。古诗词的名句好记，阮娇先填了古诗词。
然后开始闷头做题。
两个半小时的答题时间还能空下来半个小时供阮娇胡思乱想。
……
谢长晏将卷子拿到手的时候下意识想趴在桌子上睡……就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他是不学无术的混子，考差后再装模作样的向小姑娘讨教。
无非是贪恋，小姑娘软糯的腔调和柔软的掌心。她把温柔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
但突然想起，自己要重新追回她。
于是耐着性子，将答题卡的正面写完。
谢长晏的字是真的丑，歪歪扭扭，像是刚刚学会写字。语文不好也是真的丑好像白当了一回中国人，看着古诗词也是两眼懵。
磨到两个半小时结束，才如释重负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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