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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笑着的，总有些诡谲的感觉。
不是善类。
他很久之前就觉得，现在更这样觉得。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宁愿独自呆着，也不愿意和谢长晏呆在一个屋子里。
死也要体面的死。
他这样想。
谢长晏愈发逼近老人。
年过古稀的老人睁大了瞳孔，看着谢长晏的手搭在了床边。
他的命一直用药吊着，虽然媒体报道的是精神矍铄，实际上早已日薄西山。
距离的逼近更是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
窒息感更甚，浑浊的眼球布满不可思议。人在年老时，大抵总是爱胡思乱想。
他忽然想起来，在谢长晏降生时，算命先生曾经说过，这孩子冷清冷意，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正对着的双眼阴鸷冷漠，像是某种阴暗处生长的动物，潜伏着捕猎时的目光。
胸腔里的空气逐渐殆尽。
谢长晏有些快意地抿紧了嘴唇，握了握拳头，这才发现手心都是冷汗。
还是紧张。
他面无表情地抽了张纸巾，将手心擦干净。又在屋内待了一段时间。
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晴天转阴。
铅灰色的天空带着逼仄的压抑感。
直到有人上来敲门。
来人大概不知道是谢长晏这尊瘟神在里面，脸上堆着关怀有些僵硬，但还是礼貌道：“长晏？你在啊，陪爷爷吗？”
对了。
谢长晏幼时和老头子亲密过一段日子，虽然老头子对谢长晏要求严格，但打心里还是喜欢这个孙子。
这么想也不错。
少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然后离开。不礼貌的举动反而让来人松了口气。
明明没多大，丧气阴郁让见到的人也高兴不起来。
“谢先生……”来人西装革履，刚喊了一声，蓦然发现病人的脸色不对。
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颤抖着手指去探老头子的鼻息。冰凉的体温说明已经去世有一会儿了，说明……谢长晏刚刚和死人待了近两个小时！
如果是正常人，早就惊慌失措。谢长晏却能镇定地和尸体同处一室，可见他心性有多狠。
京城这边儿上流圈子也迷信玄学这一套，因此不少算命先生混得风生水起。要在上一次谢老先生差点没命之后，他私下里找了风水先生看了墓地，早就打好了坟墓。
也因此省了不少麻烦，至少墓地是老爷子亲自选的，晚辈不必担心不和老爷子的墓葬问题。
葬礼也低调地办了，来来往往，都是世界各地的名流。媒体都是选的自家公司名下的，至少不会再有什么阴谋论。
谢长晏细瘦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伞柄，黑伞黑西装，一个人站在外。
这几天好像格外多雨，阴雨连绵。
谢老先生突然离世后，自然而然免不了财产斗争。
谢长晏的几个叔叔都算有经商头脑，在商业上小有成就，对比一般人也算天之骄子。欺负谢长晏父亲早逝，母亲仍旧在疗养院待着，老爷子住院期间便小动作不断。
各种事情处理完已经一周了，谢长晏虽说忙着解决手头的事情，但也时刻留意着阮娇。
突如其来的走红对阮娇来说也不算坏事，连带着梁烟也受到了莫大的关注。
倒也不是没有恶意的评论，不过由于阮娇在校不上网，对此一概不知。
只可惜网名“昨夜灯”的李小刀同学遭到了信息轰炸，每次看微博都是99+的消息，一边享受着粉丝增长的喜悦，一边又焦虑得不得了，索性直接卸载软件。
然而广大人民群众实在神通广大，有几家娱乐公司还是通过一定手段找到了李小刀的联系方式。
手机电话也被打爆。
李小刀试探性地接了两三个电话，发现对方都是说什么公司，问他认不认识照片里的女生。
李小刀留意了一下几个公司的名称，在网上查了查,然后才寻思着去找阮娇询问。
其实他也有私心，如果能拿到阮娇联系方式就好了。
职中的学生挺随便，保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待翘课的学生也不拦截。于是李小刀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
校门外靠着共享单车，李小刀扫了一辆，往一中那边骑。
今天是周五，按照惯例，要过两天的周末。
周五下午两点半放学，学生们从早上四点五十起床开始，就已经躁动不安。
人在教室里写着卷子，心早已经飞到别处。
老师也是从学生过来的，哪能不知道这时候讲课效率极低，干脆直接让他们写周末作业。
李小刀将单车靠在一中校门口，保安在一旁坐着。他寻思着怎么才能混进去，四下里看了看周围环境，这才发现围栏并不高，能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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