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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着你一起？”阮娇小着声音问。
谢长晏侧头，薄唇微动：“自然。”
她一个人在这儿肯定不安全。
阮娇郁闷地鼓了鼓腮帮，说：“可是我不想去。”
“开开眼界。”谢长晏的语气不容置喙。
阮娇好奇心挺重，但是现在是晚上，正常流程应该是她走个过场就应该回去睡觉。
更何况在这里男士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女嘉宾们大多是晚礼服，美则美矣，但着实冷。
静坐的时候，腿冷的感觉尤甚。
谢长晏牵着阮娇的手，入手冰凉，摸了摸阮娇的手臂，整根手臂都凉。
“怎么不穿厚点，”谢长晏问。
阮娇委屈道：“不好看。”
羽绒服还在车里。
谢长晏觉得发笑，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让阮娇披上。
作用不大，但多少有点暖和的意思。
饮鸩止渴，有甚于无。
纷纷离场。
阮娇跟着谢长晏，穿过大尺度的浮雕，坐电梯到负一楼。
无关风月的电梯是复古风格，像是时光倒转。
密闭的空间最容易让暧昧发酵，阮娇尽量避免和谢长晏对视。
无视对方的深情眼。
幸好只有两楼。
负一楼的面积大，一般不会有人想到这里居然不是车库。
阮娇也怕走丢，起码谢长晏不会害她，亦步亦趋地跟着。
“怎么把拍卖会开到这种地方？”阮娇抱怨。
谢长晏言简意赅：“保密性好。”
这里的灯光昏暗，每走一段时间才有一盏暗灯，仅能视物。
“虽说这里叫做无关风月，并非是绝情绝爱。”
“某种意义上来说，无关风月更像是趋于原始化的发泄场所，相比起其他地方，这里的包容性很好。再隐私，不齿于人的爱好不必压抑起来。”
“但这种勾当是见不得台面的。”
谢长宴的声音低沉，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那种好听，吐字和语速都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像是某种乐器。
在阮娇记忆里，她和谢长晏的关系也不算能见人，她没有朋友……以及，他是她的全世界。
阮娇静静地听着。
“明面上是衣冠楚楚，甚至称得上善人的某一部分，背地里会更肮脏。”
“因为往往爬得越高，要承受的会更多，压力无处释放，就会演变为一种灰色产业链。”
昏黄的灯光照在谢长晏的半边脸上，另一半隐匿在黑暗里。
有种令人心惊胆颤的沉郁。
甚至给了阮娇一种错觉，这是黑暗中的神明，诡异的神圣感，要拉她共沉沦。
她清晰又羞耻地感觉到。
心脏漏了半拍。
或许是因为以往的惊吓总多于心动，以至于她分不清那是否是心动。
阮娇走神着，就没有看路，差点撞上柱子，谢长晏一把将她拉回来，避开了障碍物。
“待会儿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陪着，如果实在看不了，我就带你回去。”
谢长晏提前给阮娇做心理防设。
阮娇点了点头，最多不过可能尺度大些，她毕竟也不是孩子，怎么可能会怕。
却没有注意到，诸位先生和他们的女士早已半路分道扬镳。
下来的都是形单影只。
原本无关风月的老板有想过戴面具，但圈子那么小，彼此相识的人也多，单单是听声音也该知道是谁。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里的房间都是被分成不同的大小，但是大部分还是以狭小为多。
逼仄狭小的空间对阮娇来说十分压抑，但是对这里的很多人来说都是天堂。
就仿佛身处地狱一样。
“这里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多，斗牛场之类的。”谢长晏拉着小姑娘绵软的手，和她本人一样。
直觉告诉阮娇，谢长晏口中的斗牛场绝非那么简单。
“是……人？”阮娇问。
软糯的嗓音犹如撒娇一样。
谢长晏心口被阮娇狙击，夸奖道：“娇娇聪明。”
“斗牛场的牛就是人。”
“不过和想象中的温和可能还要残忍一些。”
他把厮杀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说完便不再开口。
其实这种缄默的氛围才是最佳距离，阮娇不知道应该和谢长晏说些什么，总觉得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总是在纠缠。
主角毕竟是拍卖会，谢长晏却说了一堆无关的东西。
阮娇打量着这里，顺着迷宫一样的羊肠小路，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地方。
负一楼居然还有楼中楼。
古色古香的院子。
谢长晏比阮娇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只能在财经节目新闻报纸上见到的人物恭敬客气地和谢长晏打招呼。
对阮娇的态度也丝毫不敢懈怠。
穿着旗袍的工作人员引着谢长晏往楼上走。
这里的阶级地位能从坐的位置不同看出来。
地位稍微不尽人意的，就是在大厅里。稍微好一点的，用一扇屏风隔离开。
最好的就是和谢长宴这样的，单独隔间。
木制的椅子应该是用金丝楠木制成的，这种木料有价无市。
垫着软垫。
原本有单独的两个人服侍，被谢长宴赶到外面。
“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册子？”阮娇的目光触及暗红色的封皮。
谢长宴将小册子推给阮娇。
这种东西本来就毫无保留。
红色的帐幔安静地垂着，本来是用于隔绝视线用的。
谢长晏嫌烦，伸手将帐幔捆束起来。
小册子的封皮厚，翻来后前几页都是珠宝，看上去中规中矩。
越往后，东西就越离谱。
阮娇看到名字为“长生”的拍卖品时，就对这次拍卖会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更别提在这之后的各种奇葩藏品。
压轴是类人。
阮娇的目光在最后一页，没有具体实图。只是写了简介。
“今天晚上把二十三件都拍光？”阮娇问。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点多了。
大半夜的，整这个拍卖会。
和她猜想的行程大相径庭。
女主持人又换了一个，比起之前那个，这个性格活泼，长相明艳。
“现在由我宣读拍卖规则和注意事项。”
规规矩矩听这个的人不多，这场的哪个没参加过几场拍卖。
在平均年龄三十靠上的人里，谢长晏，阮娇包括魏莲舟和沈迫，像是不规矩的孩子。
沈迫是看热闹，并没有想买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激动！！！！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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