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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有其它自己难以看明白的企图?
“监察司是帝王耳目,有监察百官,护国守土之职责。监察司遭遇劫难,数十名帝国铁血军人命殒大江,实在是令人痛心惋惜的事情。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监察司。还请陛下收起悲伤,早做决断,重新建立打造一个更加坚固也更加效率的监察司,为陛下排忧解难,辨别忠奸。”南宫行空没有在意楚云飞的态度,而是跪在那里接着陈述利弊。
“国尉大人的建议很好,只是??我还需再考虑考虑。”楚云飞发现自己和这个老家伙说话时需要谨慎斟酌,不然一不雪就中了他的圈套。想到自己贵为帝王却这般可怜,对这个老家伙更是痛恨不已。重建监察司原本就是他存在于内心已久的想法,这件事情务必是要做成的。可是被这老家伙一搅和,他开始有些不太确定了??是不是里面存在着什么自己没有考虑到的漏洞和危机?
楚云飞心思复杂,却还要凝神敷衍面前这个老家伙,说道:“重建监察司是国之大事,我还需要和各位臣工商量一番,再做决断。”
“陛下广开言路,是国民之福气。”南宫行空笑着说道。“如果陛下重建督察司的话,老臣有一得力人选推荐。铁壁将军许达,以步卒之身,为国征战数百次,百战百胜,几无败绩。镇守碎龙渊十数年,边关稳固,军士信服。被国人称之为‘铁壁将军’。”
“上次因为受林照人所构陷,致使许达将军被拘捕至帝都,直到现在还赋闲在家,难以返回碎龙渊??所以老臣建议,不若陛下让他为你重建监察司,一为弥补许达将军所承受的屈辱,另外,也是陛下向边疆军士证明,你是信任边军的,你愿意还以许达将军清白,并且愿意将其留在身边重用。我想,许达将军若是得此重任,必然会感激涕零,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楚云飞很想骂娘。
老子刚刚才选好监察司掌印史的人选,你这条老狗就想把自己的亲信安插进来。
如果当真让许达做了那监察司掌印,他确实会感激涕零,鞠躬尽瘁,但是感激和尽瘁的对象是你南宫行空而不是我楚云飞。
你以为我是白痴不成?
“国尉大人??”楚云飞强行压制心中戾气,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能够时刻为朕着想,急朕之所急,实在让朕欣慰不已。只是这件事情是国之重事,我还需要和大家伙一起商量商量,然后再好好斟酌一番??给朕一些时间,如何?”
“老臣恭候陛下圣裁。”南宫行空一脸恭敬的说道。
等到南宫行空行礼拜别,楚云飞再次让人把林鸿雁给请了出来。
林鸿雁听说了南宫行空到来的目的之后,叹息着说道:“国尉大人下得一手好棋啊。步步为营,神鬼难测。林见怕是难以为陛下分忧执掌监察司了。”
“此话何解?”楚云飞冷笑出声,说道:“朕和国公大人看中的人,自然是错不了的。难道因为那个老家伙推荐了一个许达,我们就得改变主意把人给换掉?国公大人不要担心,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哪些人是可用之人,哪些人是能用之人,朕心里有数。”
“陛下,国尉大人随手落的这步棋怕是不好解啊。”林鸿雁知道面前这位君王有意考核,也不好藏着掖着让他对自己起疑。“国尉大人推荐许达为陛下重建监察司,陛下可曾想过,此事如何决策?”
“嗯?我正想和国公大人商议此事呢。国公大人以为如何?”楚云飞一幅我很信任你的模样,笑呵呵的说道。
“其一,允了国尉大人的建议,由许达为陛下重建监察司。但是,这样问题就来了。许达一直在外面领军打仗,可镇守边关成为一方猛将,却不一定能够做好监察司督察百官的细务工作。再说,监察司是陛下的监察司,是为陛下督察考核百官提供信息参考的极权机构。说是陛下的眼睛和耳朵都不过份。这样一个核心部门,陛下必须要使用自己能够绝对信任的心腹人员方可放心。如果领导者的心思偏了,或者说心思不在陛下这里,那么监察司就有可能成为打击异己的一个暴力机构。这对国家社稷有大危害,陛下不得不考虑防备。”
“国公大人说的是。”楚云飞点头说道。“自然是要找一个朕能够绝对信任的人。不然的话,监察司形同虚设。”
“其二,拒绝国尉大人的建议,仍然坚持陛下原定的人选。这样,问题也同样来了。”
“又有什么问题?”
“陛下,你想想,许达是何许人也?以步卒之身,为国征战数百次,百战百胜,几无败绩。镇守碎龙渊十数年,边关稳固,军士信服。被国人称之为‘铁壁将军’。这是国尉大人刚才所说的原话,他说这些话是有深意的。以许达这样的战绩和功勋都难以接任监察司掌印一职,那么,陛下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够比许达更加资深也更加优秀呢?”
“这个老东西??”楚云飞气愤之极。没想到三言两语之间,那条老狗竟然就全自己设置了这样一个让人脑袋生痛的紧箍咒。
“林见一芥布衣,以前无官无职,而且离开帝都数年,身上没有半点儿功绩。许达被否,那么林见就更难以接任了。不然的话,陛下如何向国尉大人解释?又如何让百官民议信服?如果陛下坚持使用林见的话,任人唯亲这顶帽子怕是要被扣上了。这对陛下清誉有损。我林家世代受西京皇室厚待隆恩,岂能眼睁睁看着陛下落人口实被人笔论口伐?所以,林见不能成为监察司掌印,陛下需要另择英才。”
“国公大人一心为朕,朕心甚慰。”楚云飞上前拉着林鸿雁的手,亲自把他送到锦凳上面坐下,说道:“父皇临终时将我托付给国公大人,就是看重国公大人的忠义智勇。现在能够真正一心为朕着想的臣子真是少之又少,朕心中时常自责,是不是朕寡待了诸臣工,所以才会人心向背,出现这样的情景?”
“陛下宽厚仁慈,百官恭谨,万民爱戴。此时西京国泰民安,国力日上,哪里会有人心向背之景?”
“国公大人这是安慰之语,不可当真。”楚云飞哈哈大笑,看起来心情倒是好了许多,说道:“许达不行,林见也不行,国公大人还有何建议?”
“陛下可择一德高望重之人来主持监察司。”林鸿雁说道。
“德高望重之人?”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洪治年间,就是由君王选择一王爷来挂名掌管监察司,只不过那些王爷并不理事,大小事务还是交由下面的掌印和长史来负责。而汇报的对象也仍然是君王。后来康隆帝觉得程序繁琐,便改由监察司直接向其本人负责。”
楚云飞眼睛一亮,拍掌说道:“此许大妙。我找一王爷来掌控监察司,监察司不设掌印,只设三长史。三长史只要都是我们的人,那监察司就仍然由我一人掌控??妙哉妙哉。”
“陛下英明。”林鸿雁拱手称赞,并不以此计是自己所出而洋洋得意。
“这样一来,南宫行空那个老家伙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吧?王爷是皇室血统,贵不可言。岂是他小小一个许达将军可以相提并论的?”
“陛下所言甚是。”林鸿雁沉声附和。“这样一来,百官也不会有什么异议,民心也自然是支持和赞成的。王爷是陛下家人,陛下使用自己的家人来为耳目,这不是应有之事?谁有资格反对?”
“国公大人觉得哪位亲王可以为朕分担此事?”楚云飞一脸笑意的问道。
林鸿雁满脸惶恐,赶紧避嫌的说道:“这是陛下的家事,外臣不敢置言。”
楚云飞指了指林鸿雁,说道:“国公大人这雪谨慎的性子哟,是应该要该一该了。是朕当面问你,你直接回答不就得了。难道我还会怀疑国公大人对朕有二心不成?”
“陛下英明。”林鸿雁笑笑,并不接话。
“国公大人觉得福王如何?”
“福王自然是极好的。”
“那康王呢?”
“康王也是极好的。”
“是福王好还是康王好?”
“福王和康王都是贤德王爷,陛下觉得谁合适,那就是谁合适。”
楚云飞也不再逼迫这头老狐狸了,知道从他嘴里是没办法套到什么直话的。当然,如果他当真大力推荐哪个王爷,自己心里怕是会立即把那个王爷给打入冷宫。重臣结交皇室贵戚,这是想要造反不成?
“那就由福王来替朕挂名执掌监察司吧。监察司不设掌印,只设三大长史和十二少史。”楚云飞看向林鸿雁,说道:“林见担任监察长史一职,不算是辱没他吧?”
林鸿雁赶紧起身道谢,说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陛下对他委以重任,林见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行了行了。”楚云飞摆手说道:“谁让他肝脑涂地了?谁让他去万死了?给朕用心办事,好好活着,朕不会亏待林见,不会亏待你们林家。”
“陛下仁慈。”林鸿雁轻轻笑着说道。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吧。”楚云飞感叹着说道:“南宫家那老头着实不简单啊。随手落了一枚棋子,就把你我二人给逼迫到如此地步。”
“国尉大人智慧似海,乃是我西京之福。”林鸿雁说道。
“嘿嘿,但愿你心里是当真这么想的。”楚云飞笑着说道。
“陛下,监察司的事情解决了,许达将军又当如何安排?”
“许达??”楚云飞沉吟片刻,说道:“国公大人有何高见?”
“陛下,因为一些私怨,这件事情臣不愿意涉入其中。但是,许达必须要安排,而且要尽快安排。不然的话,恐怕又多生无数事端出来。”
“是啊。国公大人的心情朕能了解。”楚云飞点了点头,颇为疲惫的说道:“你可以不涉入其中,朕却不得不给他们一个答复。用那个老家伙的话来说就是,许达这一次是受了委屈的。劳苦功高的将士,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侮辱,朕自然是要妥善安排,给予补偿,这样才不会让边关的将们寒心。”
“可是,朕心中的委屈谁来补偿啊?”
年轻的帝王脸色阴沉,声音恶毒。
林鸿雁低眉顺眼,面若止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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