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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从我的脖颈蔓延到全身,我半边脸抽搐着,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下一秒仿佛将要窒息。
我拼尽全力死死挣扎,却如何也挣脱不得,只能看到这血尸嘴角在滴血,同时也在诡笑着。
我感觉体内的生机在逐渐流逝着,心底却没来由的多了一股怨念,这怨念在胸膛积聚,以至于我的意识反倒是清晰了几分。
爷爷不是说我是判官么?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我心底大喊着,喉咙中继而嘶吼了出来。
“滚!”我嘶声吼道,在这一瞬间我手腕的镯子忽地亮了亮,一股温润的气息从手臂传遍全身。
我也不知道哪里涌现出的力量,整个人竟从血尸手中挣脱开来。
“孩儿小心!”我爷爷的声音从院子的一角传来,话音间带着一丝担忧。
我刚摔倒在地,也顾不得那血尸,当即捂住喉咙猛地一阵咳嗽。
听到爷爷的声音,我几乎下意识地侧身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起身的一瞬间,地上的泥土四溅,刚才我倒下的地方已然多了一个泥坑。
“好险!”我暗道一声,若不是刚才爷爷提醒的那一句,只怕此刻我连同脑袋都要被砸成肉泥!
我见血尸再次袭来,心底骤然一沉,只听到爷爷的声音再次传来。
“气舍!天突!”
爷爷所说的是两处穴位,分别位于人的肋下和锁骨中间。
爷爷曾说过,无论是人还是鬼祟,这两处穴位皆为命门所在,于人则关乎气运,于鬼则关乎存亡。
此刻那血尸已然逼近,一身尸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冲了过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我也顾不得多想,几乎就在爷爷的话刚说出口,我就下意识的抬手朝血尸迎了过去。
判官掌断生死!我还不信这血尸能比我命还硬!
我一掌劈去,血尸迎面而来,对方显然并不知道我判官掌的厉害,此刻竟也没有避开。
一掌落下的瞬间,我另一只手也在血尸锁骨之间点了下去,与此同时,血尸的重击同样也砸在我的身上。
我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那血尸的惨叫声更大,几乎我的声音。
倒地的瞬间,我瞥见那血尸身形骤然萎缩,如同被什么硬生生吸干,而后化为脓水散落在地。
我斜着身子半躺在地上,胸口气血急剧翻涌着,仿佛连同肋骨都凹陷了下去。
“我……我这是快死了吗?”我一动也不敢动弹,就这样瘫着身子躺在地上。
我想起身看爷爷最后一眼,可身子却如同瘫软了一般,一丝力道也使不上。
“只要将那东西交给贫道,贫道保你不死!”熟悉的声音忽地在耳边传来。
昏迷之际,我恍惚看到那个臭道士出现在一旁,此刻目光正落在我手腕处。
“给你祖宗!”爷爷的声音从臭道士身后传来。
可我刚听到这句话,还没来得及看清接下来的情形,两眼随即一黑没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听到小孩的哭声从身旁传来,听在耳中让人闷得慌。
我竭力想睁开双眼,可眼皮如同悬着一块巨石般沉重。
“俺就说吧!这老李家就是一窝扫把星!大伙儿看看!村长家这事儿绝对跟老李家脱不了干系!”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语气忿忿不平,还特意吐了口唾沫。
“就是!还老扯什么孽债!我看就是李老头和这娃子搞的鬼!”另一声音附和道。
“真是邪了门儿!你们瞧瞧!村长家这娃子现在还粘着他!指不定使得什么邪术呢!”
嘈杂的声音陆续传来,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想睁眼看看,可无论如何也我睁不开双眼,刚一动弹周身顿时传来一阵痛楚。
我闷哼了一声,就这样瘫倒着好一会儿,而后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两道刺眼的光线映入眼帘,我眯着眼睛,发觉周围站着一群人,此刻一个个指指点点地看着我,似愤懑,似不平,却无人敢靠近过来。
身侧有啼哭声传来,我费劲地转过头,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靠在我边上,此刻正坐在旁边大哭着。
这小孩显然哭了很久,哭声都近乎沙哑,眼角的泪痕有些红肿。
“你是村长的孙子?”我随后认了出来,可话语到了嘴边却极其沙哑,喉咙也传来一阵剧痛。
感受到身体的异状,我当即环视了一眼周围,试图回忆之前的情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底喃喃自问,随着昨晚的记忆浮现,脑袋也陡然传来一阵刺痛。
周围仍旧人声嘈杂,忽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上前几步,沉声开口问道:“娃子,你跟伯伯说实话,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爷爷干的?”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李老头害的!不是他还能有谁!”身后的村民有人插嘴道。
因为刚醒过来,我此刻脑袋近乎懵了一般,听他们这么一说,我这才想了起来,昨晚我是跟爷爷一起过来的,可是我爷爷哪儿去了?
我扫了眼人群,并没有看到爷爷的人影,心底忽然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我朝着手腕看了眼,镯子还在,只是蒙了点灰尘。
在昏迷之前那臭道士分明来过,此刻爷爷消失不见,显然和那臭道士脱不了干系。
“李家娃子,是不是你倒是给句话啊!”人群中一人说道。
我循声冷眼,那人面色露出一丝忌惮,就连刚才上前的中年人都退后了半步。
我有这么吓人吗?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怕我?我心底想不明白。
低头看去的时候,我这才发觉身上沾了大片暗红的血迹,衣服也被血水染地发黑,难怪这些人会露出这般神情。
念及到爷爷的安危,此刻我也懒得理会,只是站起身,牵着身侧小孩的手。
说来也奇怪,我刚牵起他的小手,这小孩立即不哭了,反倒是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这是村长家仅存的一人,我自然不能将他落在这里,先带回去问问爷爷再说。
当然,前提是爷爷此刻还在家。
我平静地看着周围的村民,喉咙中吐出两个字:让开。
村民们看着我指着点点,却无人敢上来阻拦,反倒是让出了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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