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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的事，必须我亲自去。”
妍媸没再说话。
见她没有丝毫反应，阮无城不甘心似的加重力度，“我不在的时候，要记得想我，要是方便，我会给你打电话。最最重要的是，不要去见别的男人，嗯？”
“这个别的男人指的是谁啊？你刚才还说这两天子尧会交给证据，你这么说的话，干脆我连他也别见了。”妍媸故意道。
阮无城在她腰上重重捏了一把，气恼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不知道哎。”妍媸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脸的懵懂。
阮无城一阵郁闷，正欲发作，心念一转，突然弯身将妍媸拦腰抱起大步朝床上走去，“不知道是吧，那我就让你好好知道知道……”
第二天一早阮无城便出发了，又过了两天，焦子尧来了一趟冯宅，把阮无晏跟大当家合作走私烟土的证据交给了妍媸。
“估计用不了两天，督军府那边就会有动静了。这些证据只是一部分，另外的我收着，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焦子尧端起茶盏悠悠的喝了一口道。
妍媸把东西交给容叔，让容叔收到阮无城的书房，转而看向阮无城，“那个白远帆现在如何了？”
“我正要跟你说。”焦子尧放下茶盏，兴奋道，“真让猜着了，沈家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派人找过白远帆，他们知道白远帆调查沈蔷森的事，果真动了杀机，还好我的人一直跟着他，救了他两次了。”
沈临风是市长，这件事情如果闹大对他的仕途影响颇深，他是最知道厉害的人，肯定要杀白远帆灭口，毕竟比起往日情谊，还是死人的嘴巴最牢靠。
“白远帆调查的怎么样了？”
“肯定调查清楚了，沈家那点破事不是秘密，不过是摄于沈临风的淫威敢怒不敢言罢了，这个白远帆如果真的要把这些事登在报纸上，沈临风绝不会放过他。”焦子尧道。
妍媸沉吟了片刻，“你去告诉他，只要他敢写，我会保他周全。”
焦子尧微惊，“你怎么保？北平是沈临风的地盘，总不能派人保护他一辈子吧？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万一一个不小心，他给人杀了……”
妍媸无奈的看了焦子尧一眼，“沈临风只是北平市长，又不是总统，全国那么大，他未必一定留在北平啊，可以去海城，吴更生肯定能护他周全，再或者，他也可以去金陵啊。”
焦子尧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对对对，树挪死，人挪活，我回头就去找他。”
正事说完，妍媸例行问了一些焦雅的情况，吃的如何，心情如何，林洹的家人可有去打扰过她养胎等等等等。
焦子尧被问的烦不胜烦，无奈道，“你跟我姐，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她听说阮无城迎了个二姨太进门，追着我问你有没有生气，有没有伤心，跟阮无城有没有吵架。我好不容易来你这里躲个清静，你又反过来问她，我的天哪！”
“我本来要去看她的，这不是家里有事吗，问问你怎么了？”妍媸撇嘴，心有不满，这个焦子尧，越发小气了！
焦子尧叹一口气，“没怎么，你随便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妍媸毫不客气的又问了一通。
两人正说这话，白姨匆匆进门道，“太太，二姨太来了，说要见您。”
妍媸跟焦子尧对视一眼，“让她进来吧。”
夏莲很快进了门，看到焦子尧在，略微怔了怔，“太太有客人，我来的不是时候。”
“无妨。”妍媸笑着站起身，“这是焦大公子，少帅的好友，这几日少帅在军中处理军务，他正好有事要去驻地找少帅，我托他带些东西过去。你若有东西，也可以让他带过去。”
夏莲愣了一下，“少帅去了驻地？”
难怪三少帅近日都没影子，原来是去了驻地。可是她之前问过小梅，她不是说，不管多晚，三少帅都会回来陪太太的吗？
“是啊。”妍媸点头道，“驻地一来一回太远了，天天回来，少帅身体吃不消，这几日又忙，索性就住在军中，你有要带的东西吗？”
“既然太太已经为少帅准备妥当，我就不凑热闹了。”夏莲笑道，随后觉得没趣，便告辞了。
等到她走远了，妍媸收回视线，望向焦子尧，“还有件事，你帮我找个厨子，要能信得过的。”
阮无城临走之前说过要给夏莲找一个厨子单独吃饭，免得她日日跑到这边来，当初妍媸觉得这样做多此一举，今天她突然意识到，阮无城这么做是对的。
要是不给她找个厨子让她呆在西楼里，她就有借口随时跑到正楼来，这里有阮无城的书房，他的书房都是机密，万一被她钻了空子可怎么好？
还有，平日若是有客人，比如焦雅焦子尧她们来，妍媸都在客厅接待，若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被她听见，坏了阮无城大事呢？
所以，还是分开的好。
找人这种事难不到焦子尧，第二天他就把人带来了，是焦家别院的老仆，完全能够信任。该叮嘱的焦子尧已经叮嘱过，妍媸让容叔直接带着人去了西楼。
等容叔回来之后，妍媸又叮嘱了容叔一番，让他看好主楼，盯紧夏莲，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告诉她。
家里的事情料理好了，接下来就是等着督军府或者沈家来找她了。
晚上妍媸去了阮无城的书房，把焦子尧给她的证据看了一遍，不看还好，这一看看的她心惊肉跳。
所谓的证据是一本账簿以及码头卸货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里有阮无晏。关键是账本，那是洪帮生意往来的账簿，应当是很秘密的，上面能够看得出来，林立农掌管洪帮之后开始之间减少洪帮的鸦片生意，改为运输，赌场，舞厅之类正常收入。
后来，林立农离开北平，大当家重新掌管洪帮，正常生意就处于停滞状态了，大肆走私烟土，开设烟管，单最近一个多月，走私的烟土数量惊人！
妍媸不禁咬牙，天知道，有多少家庭折在这上头。阮无晏好歹也是督军府的大少帅，吃相竟如此难看，若这样的一个人坐上督军的位置，民众将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这些证据十分重要，关键时候是能派上大用场的，用它们来交换那几张底片，实在大材小用了。可若是不去交换底片，沈家再拿照片做文章也是麻烦。
妍媸一时犯了难。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办法，她给焦子尧打电话，“我要一台微型相机，搞情报用的那种，你能找到吗？”
那端焦子尧沉默了一下，随后道，“小媸你怕是有千里眼顺风耳吧？”
“啊？”妍媸不解。
“我一个搞情报的同学来北平，刚刚送我一台，你就给我打电话了，这是巧合吗？”
“巧合巧合，肯定是巧合。”妍媸笑道，“我可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你快给我送过来，我要用。”
焦子尧扯着嗓子，“行，等着，我就这就过去。”
焦子尧很快来了，他没来得及进主楼的大门，就被夏莲拦住了。
“焦少爷，您见到我们家少帅了吗？他怎么样？还好吗？”夏莲一副担忧阮无城的样子。
焦子尧眨了眨眼，冲她一笑，他笑起来时有股孩子气的真诚，“你们家少帅行军打仗惯了，留在驻地处理几天公务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担心，可以给他打电话呀。”
她连驻地的号码都不知道，打什么电话？
“那少帅可有话要带给我？”
“有。”焦子尧笑眯眯道，“少惹你们家太太生气，否则等他回来不会饶了你的。”
夏莲面色微寒，这时容叔迎上来，“焦少爷，太太正等您，里面请。”
焦子尧点头，不忘对夏莲道，“改日再聊。”
夏莲气的咬牙，回访之后立刻向小梅打探焦子尧的身份，小梅道，“太太跟焦小姐焦少爷是朋友，少帅在家时他们也常来。”
对这个理由夏莲一点都不认可，她不由在心里揣度，少帅不在家，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要懂得避嫌，他一个男人整日出入冯宅跟太太见面，这中间肯定不正常。
那个妍媸应该比她年纪还要，这位焦少爷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道……
书房里的焦子尧跟妍媸并不知道夏莲是如何想他们的，她让焦子尧用相机把账本全部拍照，拍完以后她道，“照片洗出来以后交给我，我要留着，将来用的上。对了，你找过白远帆了吗？他怎么说？”
“别跟我提他！”焦子尧不悦道，“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哪天被沈临风给杀了也是活该，都是他自找的！”
“怎么回事？”妍媸蹙眉。
焦子尧咬了咬牙，把那日跟白远帆见面的情形跟妍媸说了。焦子尧跟白远帆说，等他把沈蔷森的事情写出来登报之后，他会安给他一笔钱，安排他去海城生活。结果白远帆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痛骂了焦子尧，说他是个浑身铜臭的商人！
焦子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时就气炸了，不过他还算理智，没有让跟着他的人撤回来。
妍媸听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白远帆是读书人，读书人都有傲气，那天跟他见面时妍媸就看出来了，他视金钱如粪土，焦子尧这么赤果果的说给他钱，他肯定把这当成是交易，骂焦子尧一顿不足为奇。
“还是我去见见他吧。”妍媸道，“让人看好他，别让沈家杀了他。”
焦子尧拧眉，“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
妍媸指了指桌子上的账本，粲然一笑，“留着他，将来肯定用的上。”
焦子尧略一思忖，叹了口气，“好，行，我保证让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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