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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小气！”
曹晓转过过头，现在基本没有什么夜生活，秋天的晚上，有几分的凄冷于萧索，忽然间，陈丽芬的样子从眼前闪过，她有些心疼。
老陶那个畜生，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应该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对了，听陈姐说，你认为老陶这样，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李由庚头也没有扭，专心的看着前方的路：“不是我认为，事实上，就是这样。服装的设计作为整个厂子的机密，他如果是厂子里的正式员工，这就是泄密。如果不是的话，就算是偷盗。”
“他不是。”当初陈丽芬虽说是两口子做为入股，但是只办了陈丽芬的职务，老陶那边因为商胤觉得夫妻还是不要在一起共事的好，而她们则是付给老陶的计件钱，算下来，每个月也不少。
“这样最好，如果是员工，还需要一个保密协议。”
曹晓莲有些傻：“啥叫保密协议啊。”
“就是设计一类的东西，核心，是不可以泄露的。对于自己的员工也是一样，但是有些人呢，又无法避免。老陶作为裁缝，你设计出来的东西需要他打样，他肯定得接触到，对于这一类人，就需要签订一个保密协议。”李由庚看了一眼已经傻掉的曹晓莲：“算了，就知道你肯定没签，所以他现在不是厂子里的员工，处理起来倒是更简单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种事情算是盗窃，可以先移交公安机关，再去法院起诉。”
李由庚说完，见半天曹晓莲都没有反应，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皱眉：“怎么，你该不会是要圣母心大发，放过老陶吧。”
“当然不会！就冲他把陈姐给打成那样，我也得让他吃点苦头。“曹晓莲皱眉：“我现在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好像这些事情都是冲着我来的。”
“什么意思？”
“你看啊，老陶跟他这个表妹，肯定不是第一天才在一起的。如果说赚钱的话，当初我接陶老师的单子，那不是更赚钱？我可是把设计稿都给了他，全权委托他来做。坐一个那个利润多大啊，做一个羽绒服，又费时间，利润也不多，他何必舍近求远呢。”
“更何况，他是专门挑我和商胤不在才下手，我觉得老陶身边肯定还有别人。”
李由庚皱着眉头：“你是说，这个应该不是偶然的时间，是竞争对手蓄谋已久的。”
曹晓莲摇头：“不好说，但是若是真有竞争对手的话，就麻烦了，估计过几天，咱们这五个版型的衣服就该从市面流通了。”
李由庚也是心中一沉：“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声音中都是浓浓的担心，曹晓莲自嘲的笑了：“还能怎么办？先去收购原材料啊，我得生产，我现在身上还背着贷款，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先让机器运转起来吧，走一步看一步，以后慎重点就行。”
李由庚看着曹晓莲的笑，心里有些酸涩，想想自己家表妹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整天还是天真无邪的，而这个小姑娘则过早的就背负起了家庭的重担。
他没有在说话，静静的开着车子，在黑夜中穿梭。
曹晓莲的预感果然是对的。
先是收购鸭毛上，就出了问题。
派出去的业务员小芳回来说，周围几个村里的鸭毛都被收走了，而且也不知道谁传的，现在就算有鸭毛也收不起了，价格都被吵起来了。
曹晓莲铁青着脸，看来是了，这不是老陶一个人的行为，应该是背后有人在支撑着。
不然的话，谁会有那么大的手笔呢？
事情要查，可是鸭毛也不能不弄啊。没有了鸭毛，还怎么做与羽绒服呢？
曹晓莲急的嘴角都起泡了，连电话响都没听清楚。
“曹工，您的电话。”
现在厂子里面的名义厂长是陈丽芬，商胤不方便出面，曹晓莲的年纪又小，压不住人。在这里她挂了一个工程师的明显，其实做的是设计，大家就都叫她曹工了。
“行，我知道了。”
接起电话，曹晓莲刚说了一个喂，就听到那边欣喜的声音：“晓莲，你回去咋也不给我打电话啊。”
“何晴姐？”
“对啊，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了呢。”不肖看都能想像得到，何晴现在肯定是撅着嘴巴，极其的不高兴。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何晴姐，我最近真的是太忙了。”
在上海何晴真是帮了不少的忙，加上她人也好，曹晓莲觉得自己很荣幸交上这样的朋友，一想到何晴还想着自己，自己却早就把这个事抛到脑后，不禁惭愧：“何晴姐，你现在身子还好吗？宝宝多大了？”
“你才走了一个礼拜，能多大啊，还是六个月呗。”何晴笑嘻嘻道：“就是你走了我可无聊了，王建强他们又去拉野训练了，就我自己在家呢。”
当军嫂就是这样，要忍受非同一般的寂寞，有的生产丈夫都不在身边。
“等连长回来了，叫他好好陪你。”曹晓莲正要笑着调侃呢，就听见小芳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曹工，刘镇的鸭毛也没了。”
曹晓莲心中一沉，对方这是要斩断她的后路啊！
这边说话，何晴那边听了个清清楚楚。
“晓莲，你要鸭毛做什么啊。”
曹晓莲这才反应过来，这边还说这话呢，赶紧解释：“没啥，何晴姐还记得我带过去的衣服吗？那个就是用鸭毛做的，暖和。”
“啊，原来是用鸭毛做的啊，哎呀你真聪明，对了，我还说呢，你这个衣服做出来了，给我也来两件，回头我把钱邮给你，你给我邮过来。每年上海的冬天可冷了，动手动脚的，今年有了这个羽绒服我可不害怕了。”
曹晓莲苦笑，要是平时，别说买了，何晴对自己这个恩情，就是送几件也是没说的。可是现在原材料没了，还怎么做呢？
“何晴姐，不是我小气，是我这边现在出了点问题。”
何晴一听就急了，连忙问怎么回事，曹晓莲避重就轻，就说现在收不上来鸭毛，正着急呢。说到这，却听到何晴轻松一笑：“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鸭毛啊，早说啊。”
曹晓莲有些发愣，小心翼翼：“何晴姐，你，你能弄来？”
“你忘记我爸是干啥的了，农业局的，整天下乡去视察，哪的鸡鸭多，这个他最清楚。”
“可是现在近的镇子里面都没了。”
“那就去远点的啊，你也着急上火，我现在给我爸去个电话，问清楚了啊，再给你回电话，这个不是事，你放心好了。”
曹晓莲千恩万谢，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走到了死胡同了，四处黑漆漆的，上天却忽然给了一束光，还给开了一个大大的方便之门。
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走狗屎运了。
算了，若真是狗屎运，就遇不到老陶这么让人郁闷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何晴的办事效率超级高的，很快就回电了：“我爸刚打电话过去了，前一阵子是有来收鸭毛的，可是呢，白桑镇没有收。刚好白桑镇主要就是靠鸡鸭，你要事去收的多的话，价格上不用说，毕竟这种东西农户们留着也没啥用，不如卖钱。”
“哎呀，何晴姐，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你让我咋谢你呢。”
何晴调皮的笑了：“我要是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还不更笑了。”
“啥消息啊，还跟我有关系？”
何晴笑道：“我爸说，你去看看，要是觉得好呢，就可以签订一个长期的合同，他们供鸭毛给你，以后你就不用自己跑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曹晓莲被这个馅饼砸的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发愣，直到何晴又开始调侃她，才张口道：“何晴姐，我真是，上辈子干了啥好事啊，这辈子能遇到你这个贵人。”
何晴真是她的贵人。
原材料很快就收了上来，而且白桑镇靠近江边，水质十分的清澈，水儿肥美，鸭子各个吃的膘肥体壮，羽翼丰满，比旁边几个镇子的还要好。
而且这边的鸡鸭多，给的价格也十分的优惠，曹晓莲直接跟他们签订了五年的合同，这五年的鸭毛全部都供给他们厂了。
现在，原材料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另外个棘手的问题了。
版权。
曹晓莲敢肯定，对方现在也憋着加工呢，估计半个月之后，市面上就开始流通自己这五款的衣服了。
当时她可是跟大背头签订了合同，她卖的是版权，就是在当年，市面上不会有跟她衣服一模一样的，现在可好，出了这种事，可怎么办呢？
曹晓莲一咬牙，按照合同，拨通了大背头的电话。
备用方案行不行的，试一试吧。
大背头那边的电话接的很快，不过有些噪杂，她说明情况之后，就感觉那边一下子变了。
“晓莲啊。”大背头的声音不慌不满：“当初我可是直接买的你版权，你也承诺了，市面上不能有跟我这个一样的衣服，若是违约的话，你需要支付我双倍的赔偿。”
“是，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曹晓莲老实道：“我知道您也不在乎这个赔偿金，毕竟您那边要营业，钱是死的，衣服去了您还能接着赚钱。现在我有另外一个方案，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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