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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胡老三面目狰狞的走过来，季云一开始还不相信他敢动手，没想到，胡老三手起刀落，他的腿便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忍不住跟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
“哼，我还以为，你这样的王八蛋，血是冰的，是黑的。没想到，你的血也有温度啊。你现在知道疼了？当初伤害我姐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她也会疼？”
季云鬼哭狼嚎，抱着那只受伤的腿。额前的汗冷津津的沁了一头，哪还能说得出话来。
那高个子见真的出了血，不禁拧眉：“老三，咱们是来求财的，别真的弄出人命了。”
“哥。”胡老三站起身俩，对着他的脸，无比真诚：“我你还不知道，从小杀鸡都手软，不过若不是这个畜生，没准现在我也能在工厂好好的上个班。可就是这个畜生，害死了我姐，让我们全家在街坊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你说，这仇，我该不该报？”
高个儿眼角一挑：“他就是糟蹋娟子姐的那个男人？你，不是弄错了吧，哪就那么巧了。”
“这不是巧，这是老天有眼，把他送到我手里了。”胡老三呸了一口：“我姐是死了，可是她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可是一页页都看了，里面写着当初被这个老流氓给诱骗去，这老流氓说什么我姐唱歌好听，跳舞好看，要捧她去上大学，还让我姐去参加什么比赛，有多少的奖金。”
说道这儿，胡老三忽然哭起来：“都是我们家太穷，我姐为了我们，才一步步被这个人渣给骗了。可怜我姐一尸两命啊，连死都闭不上眼。”
高个儿也气的直哆嗦，对着季云就是一脚：“说，是不是你，害死的娟子姐。”
“不是不是。”季云见他们俩都怒了，连连摆手：“娟子是自愿跟我的，啊，我没有骗她。真的，只不过我有家室，她后来说怀孕逼我离婚。你们知道的，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啊！”
“去你妈的！”高个子上去狠狠就是一脚，直踢到他的下三路，疼的季云捂着挡，疼的哭都没气了：“还每个男人？你丫的就不配当男人，简直丢了男人的脸！”
“三儿，你说，要怎么弄？”高个儿啐了一口：“要不，干脆弄死丫得了，沉胡晨河喂王八。”
胡老三恶狠狠道：“这么着都太便宜他了。”
“哎，那边还有一个女的呢。”
那女学生见这俩人终于注意到自己，吓的都快尿裤子了，哭着说：“大侠饶了我吧，我也是被他哄骗的，他说叫我陪他，就让我上他们学校的研究生，不然就卡我的成绩，让我哪儿都去不了。”
“姑娘，你被骗了！”胡老三痛心疾首：“我姐当初也是这么被这个人渣骗的，这个人渣，这么多年来，不知道用这一手骗了多少个姑娘了。今儿我放你走，但是你以后一定要擦亮了眼睛。”
那女学生原以为自己也要受皮肉之苦，没想到胡老三居然这么大度就放她离开，高兴的顿时头如捣蒜：“恩人放心，我以后一定靠自己，绝不走捷径。”
高个儿阻拦：“你就这么的让她走了？万一她去高发我们怎么办？”
“不会不会的。”没等胡老三说话，女学生就自己道：“他约我出来，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原本就是怕人撞见才偷偷摸摸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怎么还可能刻意的告诉别人呢。我保证，今天晚上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胡老三挥手：“你赶紧走吧，忘了今天的事情，以后挺起胸脯，堂堂正正的做人。”
女学生连忙跑了，鞋掉了都不捡。
见女学生落荒而逃，季云心中暗暗叫苦，还不得不提起精神：“你们，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啊。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值得吗、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可是我有卡啊，去找个银行，我取给你们。”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的狗命！”
胡老三看着他，目露凶光：“我姐死的时候，你在哪儿风流快活？是在家陪老婆孩子，还是在外面又勾搭女学生呢？”
季云哪里还记得这些，脑中刚一犹豫，就感觉到胳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哇哇大叫：“我，我在外面出差，天地良心，我和你姐姐当时真的是真心相爱的，若是我没有老婆，我就一定娶她。”
“哼，你这鬼话，也就骗骗小姑娘吧。”
“真的，是真的。”季云忍着疼，龇牙咧嘴，感觉到胳膊和大腿的血都在往外涌，不仅求饶：“壮士，英雄，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快送我去医院吧，一会儿我的血就要流光了。”
“那怕什么。”这会儿高个儿在放哨，胡老三专心的对付季云：“放光了正好，你这样的人渣，也让你尝尝临死前那种恐惧。”
“我是人渣，我是畜生，可是你还年轻，不值得啊。”季云这会儿是生命至上，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儒雅和风度翩翩：“您还年轻，以后有大把的好时光，为了我赔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求求您了，饶了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有，对了，你要是怕我反悔。我家里还有个女儿，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跟她正好，你来做我的女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间接的害死了你姐姐，我就赔一个女儿给你，再帮你找个好工作，以后我死了，我们家的一切都是你们的。”
胡老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响，吐出一句：“卧槽，真他妈是个畜生！杀了你都脏了我的手。”
“对，我就是个畜生啊。”季云开心的大叫：“就不要让我脏了您的手了，我说的是真的，我有两个女儿，两个都给你都行，效仿娥皇女英，让你也当皇帝一样的感觉。”
“滚！”胡老三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他的肋骨咔吧一声，折了。
“我告诉你，今晚你不管怎么求，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他抽出匕首：“刚开始还想折磨折磨你，可是现在发现你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直接让你面临死亡，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不要，折磨我吧，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季云害怕极了，身上的疼已经到了极限，可恐惧让这种疼痛又分散了许多，他跟狗一样挣扎的爬到了胡老三的脚下，一把抱住：“我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无论他再怎么叫，可那一刀，还是扎了下来。
也不知是胡老三害怕还是怎的，反正原本应该扎到心脏的那一刀一偏，直接刺到了肋骨之间，卡住了。
季云顿时躺在地上，死死的不动了。
胡老三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以为他真的死了，吓的手一松。不过他看着季云躺在地上没有呼吸的样子，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那个害死姐姐，将他们一家人害的抬不起头的元凶，居然就这么死了？
他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对着月光的位置，痛哭：“姐，你在下面就安心吧，我帮你报仇了。”
然后，又磕了两个头：“爸，妈，以后你们在下面，没人再敢笑话咱家了，儿子明儿就去给你们烧点纸钱，爸，你放心的拿着去找邻居大爷打牌吧，以后没人再不跟你玩了。”
说着，忽然他就痛哭起来，已经二十多的人，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高个儿过来看见他一脸的血污，再看季云倒在地上，大惊：“他，他死了？”
“恩。”胡老三抽出钱包，递给他：“哥，人是我杀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拿着钱赶紧走吧，这事跟你没关系。”
“放你娘的屁！”高个儿急了：“三儿，咱们从小就是胡同串子长大的，现在你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你丫还当我是你哥哥么？”
胡老三哭了：“可是哥，现在是我杀人了。”
“谁杀人了，谁杀人了？”高个儿也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强打着精神：“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人看见，你听话，赶紧跟哥走。”
“可是，警察会找来的。”
“咱们现在赶紧去洗赶紧，明儿就去外地躲躲。这王八仇人多，谁知道是谁啊。”
在高个儿的再三劝说下，胡老三跟着一起走了。
刚走没多久，地上的季云幽幽的动了动手指。
按理说，就算这次胡老三没有弄死他，可是按照警察找上来的时间，季云估计也差不多了。
可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怎的，正好在这一天的早上，有两个大学生谈恋爱，跑来这里找激情，女孩儿有些内急，跑过来找个僻静的地方上厕所，结果一下子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季云。
然后就是医生的惨叫。
顾华和季清韵跑去医院的时候，都是懵的。
“大夫，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手术才结束，患者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腿上的动脉血管破裂，他背上的刀直接扎在了肝上，造成肾破裂。好在凶手没有直接拔刀，不然可能当时就死亡，或者失血过多死亡了。
现在我们给他输了血浆，但是病人的肾是有问题了，所以需要摘除一个，这个是手术单，需要您的签字，我们才能继续手术。”
顾华顿时就跟一个晴天霹雳一样，顿时坐在了地上。
“好好的，这咋一个肾都没了呢。”顾华哭天抹泪：“大夫啊，您能不能不给摘除啊，他还那样的年轻啊。”
“同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肾摘除了，对他的生活不会造成特别大的负担，可是若是再耽误下去，生命就是有危险的。”
季清韵赶紧去劝顾华：“妈，赶紧吧手术给做了吧，肾有两个，缺一个也没大问题，可是爸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您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顾华被季青云催着，只有抖着手，签了字。
手术进行了很久。
这期间，顾瑾瑜和齐玉都来了。
“怎么回事？”齐玉赶来的时候，面色苍白，好端端的就听说女婿受伤了。
顾华哭的都喘不过气了。
季清韵也是个闹不清楚的，还是顾瑾瑜在之前问了警察，这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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