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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韵最近特别的烦躁。
家里的气压很低，季云现在是出院了，可以因为失去了一个肾，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每天也是各种的不顺心，儒雅的外表渐渐剥落，露出的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根本。
今天早上季清韵还没下楼呢，就又听到季云跟顾华在楼下大吵。
“你那个不要脸的孽种，真是跟她那个不要脸的妈一个样。我告诉你，季云，你休想把她弄回来！”
“谁不要脸了，顾华，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揪着从前的事不放行不行？”
“对，不要脸的还有你，居然骗我说自己的私生女是你的情人。季云，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个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呢？你们学校的院长和老师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学院的院长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顾华！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来挑战我的底线！”
“你还有底线？好啊，说出来我看看，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底线在哪里？”
季清韵木然的转过身，一句话都不想说。
是的，这样的争吵，每天都会随时上演，她已经听够了。
她回到房间，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按了一串熟悉的电话。
“黎丽，你在做什么？”
“正在备课呢，清韵，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心里烦，想找你出来见个面。”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那好吧！”
两人约了一个居中的位置，直接会面。
老远的，季清韵就看到了黎丽，她对着黎丽招了招手：“黎丽，这里！”
黎丽一看是她，也扬了扬手，从容的走过来。
走近一看，才发现，黎丽有了变化。
从前的她总是一身土里土气的衣服，五官虽然妖艳，可是皮肤黝黑，十分的不好看。现在的黎丽穿衣服却用色大胆，头发也烫成了大波浪，举手投足之间，别有一番风情。
这么一瞧，她的心情更不好了。
在她的心中，黎丽还是那个在乡下需要巴结着自己的女孩，居然不知不觉出落成了一个尤物？
任何女孩子都不能忍受这种意外，季清韵也不意外。
“哟，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换了职业呢。”
黎丽丝毫不在意她的话，笑道：“整天在学校里面穿的太沉闷，偶尔也给自己换一下心情，学生看着心情好，才有动力好好学习。”
“老师是去教课的，又不是卖肉的。”
这句话一出，季清韵才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可是看像黎丽，她好像丝毫都不在乎的样子，又有些嫉妒。
凭什么，一个农村的泥腿子曹晓莲比她威风也就算了，现在连从前的小跟班，现在也变得这么明媚动人，凭什么！
季清韵的眼中都是嫉妒，视线恨不得化成一团火焰，烧了她才好呢。
两人找了一家咖啡厅，黎丽优雅的端起咖啡，轻轻的啜了一口。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一句话，反客为主，倒是把季清韵给问住了。
来找她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就是吐吐槽发发牢骚呗。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见，她觉得黎丽，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譬如说，从前的她五官虽然好看，可眉宇之间还是有顾抹不去的乡土气息，而现在的黎丽，就好像脱胎换骨一样，强大的气场连她都有些怯了。
难道她经历过了什么？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好久没见了，约你出来见个面。”季清韵忽然有些不自在了，握着杯子，装作不禁意：“对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在她的想法里面，女人的变化巨大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恋爱。
“恋爱？”黎丽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她却从中看到了一丝怜悯一闪而过。
“对不起，我没有，也不想。”
黎丽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你知道的，我家里的情况，负担很重，不大适合。”
说真的，她搞不清楚这个女人跟原主是什么关系，她来的时候原主已经死透了，并且一点记忆都没有留下，她是靠着自己强大的逻辑和缜密的思维，一点点联系起来的。
家里的电话到现在就响过三次，第一次是问她怎么没来上班，第二个是老家她老母打来哭穷，说家里的三哥该娶媳妇了，她上次给的三百块钱又不够用了。
第三个电话，就是季清韵打来的。
原主很奇怪，并没有存人的电话号码习惯，好像对自己记忆力十分的自信，又可能是，她根本没有什么朋友。
不过，从她去学校的时候可以看出，她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
等了三个月，电话终于再次响起。
“是啊，最近你好像很忙，所以我也没有联系你。”
她说的是事实，也带着几分的试探。
不过，听在季清韵耳中，就不一样了。
“我这不是太忙了吗，你也知道，我家那些破烂事，闹得人仰马翻的，我现在更恨曹晓莲了，怎么这个女人就好像跟我八字相克一样，只要是跟她沾边我都没半点好事。”
黎丽没有说话。
“喂，你怎么不说话。”
她一愣：“我要说什么？”
她这个表情让季清韵生气了：“从前一说起曹晓莲，你比我都愤怒，怎么，现在不是看她出息了，你想去抱大腿吧。”
黎丽认真的想了想：“抱歉，我最近工作很忙，所以没有闲心想别的。”
她不能说自己不是本人，所以只能用了这个借口。
凭借她的观察，季清韵这个人也并不需要别人来对她指指点点，她需要的更多是别人的倾听。所以她就老实的当个旁听者，就好。
果然，季清韵笑了：“不就是个小学老师，有那么忙吗？不过还真是羡慕你啊，一毕业就去了理想的单位，不像我，现在都还是个无业游民呢。”
这个倒是怪不着别人，是她自己总是高不成低不就，想着李由庚如今已经是博士，自己却还是个本科，所以卯足了劲儿的考研，总是考不中。今年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
她又开始絮絮叨叨，不管说什么，都能围绕在一个叫曹晓莲的女人身上。
而且看季清韵咬牙切齿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的嫌隙不小。
黎丽没有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以免暴露，只是适当的嗯，没错，表示几句。
一顿咖啡喝完，该吐槽的都吐完了，该得到消息的人，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黎丽仔细的梳理着得来的信息。
下午一起喝咖啡的那个草包，是原主的好朋友，或者说，酒肉朋友。
那个季清韵一看就很有钱，身上穿戴，手里的包，都不是一般家庭能开支的起的，她还特意注意道，她的脖子处带了一个老坑玻璃种的玉佛。
无论是说话时候的不屑，还是结账时候的熟练，都代表了，原主估计就是把人家当羊宰呢。
季清韵这个人，直接PASS，太脑残，掉智商不说，而且性格阴晴不定，这种大小姐，还是别让她伺候了。
李由庚应该是她喜欢的男人，而那个提到过最多的曹晓莲，黎丽反而对她产生了一丝的兴趣。
一个农家女，靠着自己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黎丽想起原主的母亲哭穷，顿时头疼，难不成现在还要为了她养爹妈不成？
罢罢罢，占了人家的身子，就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才能快速的生钱，贴补身后那个无底洞把。
曹晓霞的脚养的差不多了。
不过相应的，也知道了最后的结局。
她的腿经过漫长的康复，现在已经可以挪动了，不过里面的跟腱都已经坏掉了，估计走路都会有轻微的影响，跳舞，此生都不可能了。
知道接过的曹晓霞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关了一天，晚上出来时候跟没事人一样，还吃了两碗的酸菜鱼，最后笑眯眯的样子，反而让曹母一下子哭出声来。
舞蹈是不能跳了，可是学还是继续上啊。
于是，曹家开始商量起了曹晓霞以后的事情。
“我觉得还是别学这些东西了，都是吃青春饭的，晓霞啊，我就是希望你跟你姐姐一样，好好的读个专业，出来不管是工人还是啥的，都是个正经职业。”
曹母苦口婆心：“再说了，咱们家现在不是有幼儿园嘛，你去学个幼师也很不错啊，现在外面的环境都勾心斗角的，跟孩子们在一起多快乐，每天笑的都年轻不少呢。”
曹晓霞哭笑不得：“妈，别了，就我这个脾气，估计人家孩子好好的，都被我给吓哭了。”
“你一个女孩子，脾气那么暴躁的，还好意思说。”曹母念叨：“要我说还就是让那个你学个幼师，好歹约束着你。”
“姐，我求求你了，快救救我吧。”
曹晓莲笑了：“谁叫你不好好说出心里的想法，妈还不是担心你啊。”
“都是瞎操心，别我了，我现在还是部队在编人员呢，哪能由得了自己啊。”
她这么一说，大家一想，还真是。
那，就更不行了。
“晓霞啊，你听妈说，原本你去当兵，妈就不同意。现在好了，你的腿受伤了，就去打个报告，复员回来吧。”
“是啊，晓霞。”曹晓莲也帮腔：“部队太苦了，不适合你。”
“谁说的！”曹晓霞不干了：“我就是喜欢那儿，我不走。”
“你不走你看看你现在还能做什么，舞也不能跳了，还不如就好好的学个专业。晓霞，妈还能害你不成？”
“妈，行了行了，我都是大人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好吗。”
曹晓莲见她心意已决，安慰曹母：“妈，现在咱们先不想那么多，重要的是问问看晓霞自己想学啥。没关系，反正休学了一年呢，有时间的，慢慢想，这次啊，不着急。”
曹母也是被小女儿给气的不得了，可是听大女儿这么一安慰想着也是，一时半会儿的也定不下来，逼急了反而不好。
“行，你们姐俩慢慢聊，我去给晓霞弄个黄豆猪蹄汤，是你田婶给送来的，可新鲜了呢。”
等曹母出去之后，曹晓莲才拉了面色：“晓霞，以后别这种口气跟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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