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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誉躺在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
方知带着口罩，看着他胳膊上的两个血窟窿啧啧称叹。
“贺总，你这都感觉不到疼吗？”
程言誉没有说话，只是冷着眸子，看方知用手术钳将那两颗子弹从伤口里镊出来。
而后，他又抬头看向一边站着的深吸，欲言又止。
沈锡铭也看着他，两个人目光相接，最后还是沈锡铭率先开口说话。
“科恩来了。”
“嗯。”
“他说他知道是你打的电话了。”
沈锡铭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你……事情都解决了？”
程言誉微微点头。
救护车上又恢复安静。
方知给程言誉处理完手臂上的伤口，正要叮嘱他受伤之后要注意的事项，就有一个急诊的医生跑过来道：“方主任，你快来看看这个人吧，他受伤太严重了……我们不知道怎么办……”
他们那一车的几个急诊医生多是实习医生，看到贺迎满脸是血，又失去了生命体征，做了急救措施之后还是没反应就吓得不行了。
方知眉心拧起来，“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处理剩余的事情。”
说罢，急匆匆的离开去了另外一辆救护车。
沈锡铭和程言誉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根本看不清楚车里的人是谁。
程言誉朝着刚来的小医生问道：“你说的是一个老头吗？”
小医生点头，“是。”
沈锡铭眉梢不可察觉地往上扬了扬，看着程言誉脸上一闪而过的爽快，他几乎不用多猜，也已经能够预想到船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程言誉的肩膀，没有说话。
小医生将程言誉另一条没有包扎的胳膊小心的包扎起来，而后说了好多的注意事项。
程言誉眉间的不耐烦神色已经溢于言表，他站起身来，冷冷道：“知道了。”
说完，便不搭理小医生，径直朝着艾琳娜所在的救护车走过去。
两辆救护车其实离得并不远，可程言誉走过去，却觉得很漫长。
伴随着他一步步的走近，心里的压力越发的大了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张口问医生艾琳娜的情况，方才她一直说着她肚子疼，而且她被贺迎被马俊生都下过毒手，肚子里的孩子……
离救护车就只有一步之遥，程言誉却站在那里迟迟的迈不开步子。
跟上来的沈锡铭停到他的身边，问他怎么不进去看看。
程言誉垂了垂眸，缓缓道：“不知道进去改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关心她……”
面对艾琳娜，他内心的内疚多到说不出。
这一次艾琳娜会受这么多的伤，完全就是被自己拖累。
他害怕艾琳娜又会因为考虑自己的感受而说‘没关系、不要紧’。
沈锡铭窥探到他内心的挣扎，“当初阿锦被肖书艺伤害的时候，我也不敢面对她，可躲避只是一时的事情，你终究还是要去面这些事情。”
“我对艾琳娜没有多少了解，但阿锦说，她是一个值得你付出真心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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