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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楚皇室,共有四位公主,除去已经和亲的二公主之外,大公主和八公主都好好的养在皇宫。而最小的九公主,正与慕容爵所需要查探的一位没有术法,年龄大概在十四五岁的女孩所吻合。而那位九公主,闺名唤作楚溢欢。
慕容爵自四年前从东楚回到西川,便一直悄悄打探着楚溢欢的消息,可东楚对于这件事情消息封锁极严,这对于在当年还没有很强实力的慕容爵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查询到的。就这样,几年下来,在慕容爵的世界里,这个小女孩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思索间,门外忽然传来他的贴身侍卫阿照的声音,慕容爵心里一颤,这个时辰,若不是要事,阿照是绝对不会到这里来打扰他的。
慕容爵收了脸上神情,抬手解了门上术法。
阿照赶紧几步上前:“主上,宫里消息,雪公主病情又加重了。”
慕容爵眼神凌厉地扫过站在远处的王庭中派来传话的宫人,面上神色虽不见波澜,心里却已经是紧紧地揪着。而这前来递消息的宫人又何尝不知,这雪公主是太子爷最宠的妹妹,若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也想不到太子爷会做出什么事情。
慕容爵带着阿照来到慕容雪的长安殿时,宫殿外已经站了许多人。这其中大多都是西川皇帝的一些后妃们。
这雪公主身份高贵,与慕容爵同是正宫皇后所生,如今不管是生是死,作为皇帝的嫔妃,她们都是要来做做样子的。
慕容爵眉头紧蹙,脸色甚是骇人。他扫了一圈这些莺莺燕燕,只觉得甚是碍眼,他一边往宫殿内室走去,一边吩咐阿照:“公主还在病中,尚需静养,把人都散了。”
出口的语气俨然已是有君主气度,在场的嫔妃们只能俯首施礼之后匆匆离去。尊卑有别,即使她们在皇帝面前再得宠,在慕容爵这里,她们也都只是下人而已。
慕容爵快步进了内室,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慕容雪。床榻此时正被一道浑厚的蓝色光雾笼罩着,光雾里的女孩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旁边的两位医师正在合力施着术法,鬓边滚落的汗珠说明了此时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过了片刻,光雾渐渐淡去,慕容雪的脸上微微有了血色。收了术法的医师给慕容爵施礼之后便退出了内室,慕容爵看着虚弱的妹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皇兄……”病床上的慕容雪悠悠转醒,入眼的便是一脸担心的兄长。
“皇兄别担心,阿雪没事……”
慕容爵在看到妹妹醒来那一瞬间,脸上早已经换上柔和的神情。他坐到床边,轻轻地扶着慕容雪坐起身,随即便拿过刚刚宫人送上来的清粥,一勺一勺极小心地给妹妹喂着。
慕容雪一边乖巧地喝着粥,一边悄悄地打量着慕容爵的神情。
“皇兄有心事?”
慕容爵手一顿,在妹妹面前,他从来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而自己这个妹妹,心思也是异常的缜密细腻。
慕容爵轻轻摇头:“乖乖养病,皇兄没事。”
“可是因为东楚的那个姑娘?”
慕容爵一愣,随即便扯出一个无奈地笑:“阿雪心思聪慧,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慕容雪轻叹一口气:“当年皇兄在东楚身陷险境,是这个姑娘舍身相互。后来皇兄强行破阵,虽然已经把护身玉佩带在她身上,但是对于一个没有术法的人来说,是否能够承受得住结界碎裂所带来的巨大伤害,我们谁也不知。”
慕容爵放下手中瓷碗,有些心疼的看着慕容雪:“阿雪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自己照顾好。其他的事情,莫要多想。”
慕容雪拉过慕容爵的大手:“这双手,已经为我承受了太多,阿雪如今只想要皇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管怎么说,那姑娘当年先是破了皇兄身上的心魔幻咒,后又助皇兄脱险,她不仅仅是皇兄的救命恩人,在阿雪看来,她也是阿雪和母后的救命恩人。”
慕容爵笑着,怜爱地揉了揉慕容雪的发顶:“当年看到她,就想到了你,如有机缘相识,我想,你们会成为朋友的。”
慕容雪垂下眼眸,掩去了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忧伤:“阿雪……怕是没有这个福气吧。”
“胡说什么?”
慕容爵的语气有些清冷,慕容雪赶紧收了声,她知道皇兄最听不得自己说丧气话。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她生来便体质羸弱,所说身份高贵,但这般虚弱多病的身子,即便是再高深的医术,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吧。
如今的她,只能靠着皇宫医师或者是慕容爵的灵力来维持生命,慕容雪自己明白,属于她的时间,可能已经越来越少了。
“主上。”
阿照的声音在门外想起,慕容爵轻蹙眉宇:“何事?”
“主上,圣灵山异动。”
慕容爵心里一惊,继而转脸看了看慕容雪,慕容雪微微摇头:“皇兄有事便赶紧去吧,阿雪已经好多了,皇兄莫要担心。”
慕容爵伸手捏了捏慕容雪消瘦的小脸,露出了一丝温柔的浅笑。他扶着慕容雪躺下身子,又仔细地帮她掖了掖被角,抬起右手将一道蓝光打进慕容雪体内,片刻之后,慕容雪便沉沉睡去。待慕容雪睡的安稳了些,慕容爵方才转身走出了内室。
候在偏厅的阿照看到慕容爵,赶紧上前继续回复:“主上,收到消息,圣灵山有大异动。”
慕容爵心生疑惑,圣灵山是西川圣地,更是常年由神族后裔守护,多年以来一直平静无波,怎的最近就开始频频出现异动?想到圣灵山,慕容爵眼前突然闪过一个身影。
“阿照,准备动身,马上回神族别院。”
慕容爵一边吩咐着,一边已经踏出了宫殿。
而另一边的神族别院中,此刻众人正在忙碌着准备第二天的祭祖仪式。这祭祖仪式本是神族三年一次的盛典,若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明年举行才对。但是迫于今年连连出现异动,尚不知是吉是凶。于是方老族长和三位长老商议决定,把祭祖仪式提前。
慕容爵刚刚动身的时候就已经接到消息,让他不要回别院,而是直接到圣灵山汇合。慕容爵心知此次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也不会与以往不同。他心下焦急,于是便快马加鞭,与阿照两人一路疾驰。
虽说他们西川王庭和神族中人都天生会飞,但若是短距离飞行还可以,如果要是路程远,当然还是骑马快一些。
慕容爵和阿照终于在第二天凌晨赶到圣灵山脚下,慕容爵到的时候,山脚下已经有了西川王庭的布防。
一支训练有素的护卫队,此刻已经是整齐地排在山脚下。慕容爵认得,这护卫队是皇室派过来守护神族的,神族后裔虽天生仙根,但术法大多都是治病救人的,没有任何攻击性和自我保护的能力,所以王庭一直都派有护卫队在此守护着。
护卫队首领看到来人是慕容爵,赶紧上前施礼。
慕容爵抬手示意首领起身,他环视周围,却未见任何神族中人:“族长现在何处?”
首领双手抱拳,态度极为恭敬:“回殿下,族长等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山巅秘境。”
慕容爵看首领似是还有话要说,于是便轻轻颔首:“但说无妨。”
首领朝着慕容爵再施一礼:“殿下容秉,今日族长等人刚到山脚下,山体似是有所感应一般发出一阵阵耀眼紫光。而这紫光最后却是直接打到了溢欢小姐身上,溢欢小姐似是受到重击,当场便吐血晕倒了。”
慕容爵一惊:“欢儿?她可有事?”
对于向来波澜不惊的慕容爵此刻竟有如此反应,首领感到有些疑惑。但面对慕容爵的发问,还是详细地做了解答,不曾有半点敷衍。
“殿下放心,族长说溢欢小姐没有大碍,只是现在需要疗伤,所以便带着几位长老和大小姐先行去了秘境,至于祭祖之事,族长说还需从长计议。”
在听到楚溢欢无大碍时,慕容爵才稍稍放了心。距离上次离开别院,竟然已经长达一年之久,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用这么久的时间,所以当初离开别院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的和那个小东西道个别。
他也是回到王庭之后才知道,王庭中各党羽趁着他不在王庭的时候竟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拉帮结派,暗自勾结。
慕容爵用了足足大半年的时间方才把一些羽翼渐丰的党羽剪掉,结果还没有顾得上喘口气的时候,妹妹慕容雪的病情又再次加重,慕容爵一时间只感觉分身乏术。
正想着,慕容爵已经飞身到了山巅秘境的洞口。洞口之处隐见紫光。这……竟然是紫色光雾术法,这可是上古神族中最为高贵的紫羽一族才特有的术法。一瞬间慕容爵的心思百转千回,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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