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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大厅,艾小葵他们就愣住了。整个大厅已经变成了人挤人,足有上百人都涌在这里,正在跟医院的人和王旭他们对峙。而刚才的那声枪响,正是来自一个刚上班不久的警探。
王旭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吓懵了,在反应过来那个警探只是因为害怕家属靠近他,以为要受到攻击,情急之下就掏出了枪朝着那人就射了过去,所幸的是他枪法不好再加上紧张,这一枪并没有伤到人,只是打中了医院大厅的一根柱子,倒是把他自己吓得半死,连枪都掉在了地上。
王旭两步就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枪,大吼到:“疯了吗?这个时候开枪?”艾小葵知道,他不止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担心一旦激起了民愤,局面怕是就会进入到无法控制的状态!
事实证明,这种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王旭先发制人的训斥并没有让年轻警探开枪的行为得到众家属的原谅。王旭大话音刚落,一只皮鞋就飞了过来,正好打在那个警探的脸上。最让人不愿看到的情况发生了——暴动!
所有的病人家属一拥而上,开始一边喊叫谩骂一边或徒手、或拿东西砸,恨不得把王旭他们撕成八块。
在挡住一个扔向王旭脑袋的皮包之后,大胡发出了一声震天响的怒吼:“够了!都给老子安静!你们还想不想治好你们的亲人?!”
他这句话,声音虽然没有枪声大,但是效果却是有的,一瞬间,所有义愤填膺的家属,都暂时安静了下来。
王旭整理了一下被撕扯得乱七八糟的衬衣,掷地有声地开口:“我希望大家可以冷静下来,现在你们的亲人生了病,医院正在努力的寻找解决办法,我们巡捕房在这里也只是为了保障所有人的安全,如果大家这么闹下去,只会延迟医院的治疗,对你们的亲人、朋友,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如果你们想要一个解释,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得愿意心平气和地和我谈啊,这样……”他指了指自己身上被抓伤的血迹,“怎么谈?”
这时,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站出来说到:“我们并不想闹事,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儿子、孙子,为什么在来医院之后就没有了消息?我来医院问,才发现还有这么多人都来问个原因,可……”老人指着躲在王旭身后的几个医生和护士,“这些大夫,说我们的家人得了疯病到处咬人,不让我们见,让先交住院费!我们就想问问,好好儿的人,怎么就能一下子得了疯病?什么疯病严重地连见一面都不行?!”
一听这话,王旭立马回头盯着那几个医生护士,口气严厉地说:“谁让你们这么说的?!”吓得那几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几个人里面,有一个护士艾小葵是见过的,正是在朱云飞办公室请示的那个。艾小葵一下子就知道这一定是那个假模假样的朱云飞干的好事。他铁青着脸走了过去,低声对那小护士说到:“去把朱云飞给我叫过来!”
小护士已经被这里的状况吓得怔住了,一听艾小葵的话,立马就点了点头,逃命似的往楼上跑。
交代完小护士,对王旭说到:“让我试试吧!”
王旭浑身狼狈不堪,见艾小葵一脸自信,就点了点头算是首肯。
艾小葵环顾了一下人群,缓缓地开口:“我是巡捕房的警探,我叫艾小葵。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他还没说完,众人就起哄了起来,一时之间,“你理解个屁!”、“你的亲人又不在里面!”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
艾小葵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是提高了音调:“因为我是亲眼看着事件发生的人!如果你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请安静地听我说完!”
尽管所有人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愤怒,但是听到他这么说,竟然一时间变得安静了下来,整个大厅里,连喘气声都十分清晰。
艾小葵继续说到:“今天下午,在这间医院里发生了严重的攻击事件,而之所以出现他们所说的咬人行为,我们现在还没有查明真相。但是目前可知的是,这很有可能是由一种神经性病毒引起的传染病。至于这种病毒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又是为什么会引起传染,我们巡捕房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请你们给医院时间去好好研究药品,去想出办法救治你们的亲人!而并不是像你们所说的,要一个说法,或者是一定要先见到亲人,如果等待可以让你们的亲人、朋友健康的话,你们作何选择?”
众人沉默了,那位老人一边锤着胸口一边说到:“我们只希望能看看他们,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是死是活?这都不可以吗?要是医院治不了,我们还能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家?”
看着那张沟壑纵横的脸,艾小葵的心也抽痛了起来,音调不由得放软:“我可以告诉大家,你们的亲人都还活着,只是因为怕造成更大范围的传染,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离开医院。各位可以放心,医院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你们的亲人一定能平安回家的!”
“你拿什么做保证?!”、“你说了算话吗?”……众人还是心存疑惑,但明显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艾小葵一瞅楼梯口朱云飞的身影,立马把皮球踢到了他那边。“那位就是医院的院长,朱云飞朱院长!让他来给大家吃颗定心丸!”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到朱云飞身上,弄得朱云飞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艾小葵给虎爷递了个眼色,虎爷立马就心领神会,从背后推着朱云飞就把他推到了艾小葵身旁。见朱云飞明显想要溜走,艾小葵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肩膀,跟众人说到:“让我们的朱院长给大家解释一下现在特效药的研制进度。”算是生生断了朱云飞的后路。
看着艾小葵那诚恳地表情,朱云飞气得牙根痒痒,一过来就凑到艾小葵耳边,低声说了句:“你这是搞什么?”
艾小葵却忽然变得一脸惊讶,转头就对着大家说到:“朱院长跟我说,特效药已经有眉目了!”
朱云飞脸都要绿了,这小子明摆着是在胡扯。他明知道这是被艾小葵摆了一道,但是面对着所有家属期待的目光,朱云飞又实在是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难,只能装模作样地整了整领带,面露难色地说:“特效药确实是有些眉目了,我们医院也很有信心能把各位的亲人治好,但是由于特效药的研制非常的复杂,所以可能是还需要多一点时间才能……”
“还要多久?!”、“什么时候能见人?”……他这话还没说完,所有人就都闹了起来,吓得朱云飞一下子连官腔都打不下去了。
“大家不要着急!”艾小葵赶紧又安抚众人:“七天!最多七天时间!我们一定会让你们和亲人见面!”
有了这么个保证,众人的怒火终于被平息。医院现在还处于戒严状态,所以王旭他们也没有办法安排这些家属们离开医院,只能让朱云飞配合,在医院的一楼大厅里,安排了上百床棉被当作床垫暂作休息,并加紧时间收拾更多的病房出来供这些人暂住。
既然已经在众人面前立下了军令状,朱云飞尽管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但还算是配合王旭他们的工作。直到天快黑,他才趁着没人注意,把艾小葵拖到了一旁,气急败坏地质问到:“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跟你说了,那些人我会治好,但不是现在就治啊!咱们慢慢儿来啊!七天时间,你是想让我死得快点儿啊是不是?!”
艾小葵一脸贱笑:“我哪儿敢啊!你没看刚才那情况?你要是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当下这医院都能让掀翻了你信不信?”
“那也不能这么坑我啊!”朱云飞让他气得半死,“这头一发病,我那头儿就给治好了,我这药怎么这么不值钱呢?你知道这医院一天不开门,要损失多少吗?”
“那你还想拖着不给早点治好?治不好这些人,谁能走得了?明明一副药你就能摆平的事儿,我愣是给了你七天时间,你还嫌不满意啊?”艾小葵嫌弃地看着他:“哦,合着你还想靠着这事儿发个财啊?我可听说你们那一族的吐口唾沫掉地上都是珍珠,你还差这点儿钱?你看看外面那些人,那可都是穷苦的老百姓,你怎么忍心的你?!”
朱云飞脸都气白了,“谁跟钱过不去啊?!更何况,万一让那还找不见个毛的禺疆发现不对劲,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哈,这个你放心!”艾小葵拍了拍他肩膀,“只要你把隔离病房那些人给我撤走,我就有办法一定能找到禺疆的下落!”
“你得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找?”朱云飞让坑了一次,已经不太敢再轻易相信艾小葵的话了。“你连你的身份都不肯告诉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能保护我的安全!”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啊!”艾小葵戏谑地冲他笑着,一字一顿幽幽地开口:“我有神农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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