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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一趟医院，不然会有截肢的危险。”
“我不是中国人，也没有签证和护照，进不了医院。”
“那怎么办？没有人来接你吗？”
藤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我的队友，大多都已经死了……我本就该和他们一起下地狱。”
“那你还包扎干什么？浪费我的力气。”
藤瞪了她一眼，柳珏向墙角瑟缩了一寸。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大概的活下去再说，至于你，以后别说废话，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来。”
“什么事？”柳珏突然来劲，眼睛像夜里的狼一样亮晶晶的。
“你的丧事！”
切……
过了这么一出，已经是凌晨了，小屋里就一室一厅，睡在哪里是一个问题。
柳珏家的沙发是橡木的，睡起来很不舒服，尤其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寒冬腊月，有暖气也不踏实。
“这位大哥……”
“我叫做‘藤’。”
“紫藤花的‘藤’吗？还是肚子疼的‘疼’？或者腾格尔的‘腾’？”
“音译而已，哪个字都无所谓。”藤高冷的回答，过了一会儿，问：“腾格尔是谁？”
“天堂的主宰！”
藤的眼神不对了，上下打量，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信了什么奇怪的宗教？”
“我可是资深共青团团员！光荣的无神论者……啊，你是不是误会了？腾格尔是一名歌手，有一首歌叫做《天堂》。”
“……我并不想知道这种无用的知识。”
“那你还问……”柳珏瞥了他一眼。
藤欲辨无言，说：“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凭什么？这是我的床！”柳珏本来还打算为伤员让路，被他这么一说，反倒莫名的激起抗争心。
藤瞪了她一眼，自顾自的躺下，闭了眼睛，手掌搭在额头上。
柳珏气鼓鼓的，去梳洗了一下，回来后“咚”的一声就躺在他的旁边。
不过她从柜子里又整出了一床被子，不至于到睡一床被子的程度。
她倒是睡得安稳，藤半夜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柳珏的轻鼾声平稳香甜的就像慕斯蛋糕一样。
藤坐起来，望着她许久，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房间里所有的微光都聚集在刀锋上，亮盈盈仿若流水。
只要稍微那么一用力，这个诡异而聒噪的女人，就再也不会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
藤把刀收了回去。
他受的伤远比这女人表面上看到的要严重，好不容易撞中一个护士，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挟持别人了。
起码，笨蛋要比聪明人好操控。
第二天，柳珏起床，收拾打扮准备照常上班。
“虽然我不太清楚……今天不是中国的什么重要节日吗？也要上班！”
“中国人过年，中国人生的病又不会，医院就是这样，所以我这段时间在考虑换工作。”
“换成什么？”
柳珏想了想，说：“我其实，想当默剧演员。”
就你这张停不下来的嘴？
藤把话憋在喉头，换了句：“不许上班，留在这里照顾我。”
“这位哥哥，我可是要过生活的……”
“我给钱，你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柳珏咽了咽口水。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能先给点定金吗？”
“……等伤好了给你。”
“伤好了……你不就会让我嗝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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