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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她会是萧微微的妈妈。
她上辈子到底对萧微微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她和她才会有这么多数不清的狗血？
原本的俩人座，变成四人座。
“一杯牛奶，温的。我女儿怀孕了。”萧母吩咐咖啡厅的侍应生，特意强调。
路呦呦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一个很温柔的妈妈。
这正是路呦呦想要的。
但她不要她了。
她变成了别人的妈妈，那个别人还是路呦呦的死对头。
垂下眼，路呦呦嘴角撇了撇，漠然的声音响起，“萧太太，你找我，有何贵干？”
萧母打量路呦呦，“呦呦变成大姑娘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恶心。
搅拌咖啡的手顿住，路呦呦皮笑肉不笑，直勾勾得望过去，“是——吗？”
“不记得了。”
哐当，勺子丢到一边，路呦呦抱手望着她，衣着华贵，妆容得体，一看就是没有吃过苦的女人。
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
路呦呦问不出口。
“确实……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萧母的神情有些恍惚。
沉默。
路呦呦的耐心实在不多，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想说什么？”
“微微先前开了个小玩笑，希望呦呦你能够谅解，现在她怀着你哥哥的孩子。毕竟是一家人……”
“照这个意思，一家人做什么事请都可以原谅？”
路呦呦咬着牙，愤怒到了极点，“这种没有是非观念的一家人，谁他妈爱当谁当去！我宁愿我是孤家寡人。”
萧微微不悦，“好好跟你说话，你冲谁吼呢？有没有家教？有妈生没有妈教啊？”
啧。
萧微微还挺孝顺的。
母女俩的互动真让人恶心。
“您好，您要的牛奶。”侍应生刚把牛奶端上桌，路呦呦直接抢了过去。
“啊！”
女人的尖叫声突兀，打破咖啡厅的安静。
萧微微一头的牛奶，萧母气得指着路呦呦，“你怎么可以这样？”
“委屈啊？”
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路呦呦冷冷勾唇笑，“这可是我给萧小姐的回礼，放心喝，这里面可没有下药。”
一口气走到商场外面，夜景斑斓。
晚风徐徐，发丝撩的眼睛痒痒的。
路呦呦把头发别到耳后，狠狠骂了一句操。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路呦呦才发现郑女士就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
“对不起……”
糟糕的一面，郑女士估计都看到了，肯定不会喜欢她了。
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路呦呦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我不是个乖孩子。”
她以为会等来郑女士的沉默或者是责怪——
“呦呦。你刚才的样子太帅了。”
路呦呦擦泪的手顿住。
啊？
郑女士上前来给路呦呦一个拥抱。
“难道你以为我会喜欢那种受了委屈也畏畏缩缩的姑娘？有仇报仇，恩怨分明，有什么错？更何况萧微微确实做得过分。要不是我是长辈，我都要动手了。我早就看不惯了。你动手泼她牛奶都算善良了，她应该祈祷那不是硫酸什么的。”
路呦呦靠在郑女士的怀里面，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哭不出来了。
“先擦擦脸，我给阿莘打电话，我们等会去吃好吃的。”
“嗯。”
司霖莘来得很快，郑女士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到附近。
“你眼睛怎么了？”
见面的第一眼，司霖莘盯着她看，发现了不对劲。
路呦呦一愣。
不是说直男没有那么敏锐吗？
“没什么。”
路呦呦低垂脸颊。
又来了。
司霖莘很明显得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
这道墙时有时无，全看路呦呦的心情。
是不想他担心？
郑女士跟司霖莘说了刚才在商场里面发生的事情，当然把路呦呦泼牛奶的行为描述成正当防卫。
“萧家母女可真有意思！”
“那位萧太太，真是我见过的最合格的后妈。萧微微被宠成这样，都是她故意的吧！你看安安就不是这样骄纵……”
郑女士抬眼迅速看一眼司霖莘的脸色，那个名字不应该提的。
“那个萧太太不是萧微微的亲妈？”路呦呦忽然间插一句。
郑女士点头，“萧太太是姓萧的第二任太太。为了萧微微，这么多年没生一个孩子。这妈当得比亲妈还称职。我看，萧微微现在这样，有一大半是这个萧太太的原因，太宠孩子了。比老萧还要宠。”
路呦呦心里翻江倒海。
那只是个陌生人，呵。
还好，她并没有多难过。
司霖莘揽住路呦呦的肩膀，将木然的路呦呦强行唤回到现实中来。
“今天这件事你做得不对。”
司霖莘的表情很严肃。
“因为我泼牛奶了？”
因为我泼了你前任未婚妻？
妈的，别低头，绿帽子会掉，大佬！
“学长，看不出来你的心可真软。”路呦呦语气嘲讽，挑起下巴。
司霖莘捏住小巧的下巴，手感细腻柔软，他放低了声音，凑到她的耳边，“何必跟她废话，直接抽她。”
抽、抽她？
路呦呦傻傻看着司霖莘，就连他的手轻轻摩挲她的唇角也没有察觉。
绿帽大佬，你的心可真狠啊——我喜欢！
“嗯，多笑一笑。”
路呦呦看到司霖莘的嘴角扬起，双眼皮的折痕收敛，黑瞳下的锐利森冷都被一并收敛。
如霁月，如光风。
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拨开了。
“学长，你这样会教坏我的。”
“你？教不坏的。资质就在那儿了。”
这话听着到底是夸奖还是损人呢？
“骂我蠢呢？”
“不。我在夸你善良。”司霖莘轻笑，“谁没有阴暗面？不要太苛求自己。”
“学长。你刚才好帅，仿佛一米八。”
“我一米九。”
“……”
郑女士走得稍快一些，假装不经意得回头看了好几次这对小情人。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小可人，俩人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是一个谁都进不去的世界。
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郑女士想，或许她能擦干净路呦呦的眼泪，但还是阿莘才能让呦呦笑起来。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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