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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现在跟她说，放弃？
顾钊：“军训确实很辛苦，受不了也正常，让你休息。”
路呦呦：？
“没有必要吧。”
早干嘛去了，现在来送爱心。
路呦呦看见顾钊也没有好气，跟教导主任司霖莘都是沆瀣一气。
“你这个样子你能行？别到时候给你们学校丢脸，给我们丢脸。”顾钊不掩饰对路呦呦的鄙视。
路呦呦盯着他不说话。
小女孩的黑脸对顾钊并没有任何的震慑力。
顾钊：“还不服气？你不是弱鸡，你怎么会倒下？那么多人没有住院，偏偏是你住进医院，你觉得你很厉害是吗？”
路呦呦撇了撇嘴，“在这里对一个病号冷嘲热讽你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呵，仗着司霖莘撑腰跟我顶嘴？别忘了，我是上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纪律，这是命令。”
仗着司霖莘？
谁看谁面子还不知道呢。
不不不，她其实是因为司霖莘才不冲着顾钊乱发脾气。
“别，你可千万别因为司霖莘对我优待，我消受不起。”
顾钊：“这点苦都吃不起，你是靠着撒娇卖蠢成为他未婚妻的？”
这姓顾的会不会说人话呢？
孟朗和顾钊都是司霖莘的朋友，对她的态度怎么天差地别。
“怎么？你想当司霖莘的未婚妻？”
“……”
顾钊脸一板，声音陡然提高，“放屁！”
路呦呦缩缩鼻子，肩膀被吓得一颤。
原来刚才顾钊还算温柔了。
“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走。过了今天晚上，就没有机会了。”
顾钊丢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离开。
门关上，顾钊叮嘱下属，“她要是想走，不要拦着，哪怕是要回家。”
路呦呦的教官回应一个军礼。
顾钊点了一根烟，坐进车里的时候，又一次看了一眼楼上的病房。
小姑娘放弃是迟早的事情。
……
就寝的号角声响起。
整个寝室的灯都在同一时间熄灭。
姜江爬上床的时候看了一眼对面的床铺，路呦呦人不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训练基地管地很严格，姜江偷偷带了手机，路呦呦也不回信息。
姜江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心里藏着事儿，有点睡不着。
她是想得到一点安慰。
没想到安慰没有得到，却得到一堆的心塞。
“你就放心吧。路呦呦才是真的聪明。我敢打赌，她明天就不会再来了。”
“好羡慕！我也想装病！可惜演技不过关。”
“就是啊，她就是运气好！我觉得那个姓顾的教官对她有意思！”
“路呦呦能进仪仗队已经是开后门了，她还不珍惜！”
姜江听得火起，“哎，你们少说两句好吗？呦呦不是那样的人！”
“知道你跟路呦呦关系好。”
“你才认识多久啊？路呦呦肯定不军训了，你一个还在军训受苦的人，担心她那么多干什么？”
“路呦呦都走了，还会想起你？”
姜江：……
她不是能说的人，也不懂的跟人争辩，被其他姑娘的酸话逼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208！”
一声呵斥突然间在门外响起，寝室里的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
熄灯了说话被抓到，那要被罚跑圈，白天负重越野已经够累了。
吱呀一声响，门打开。
每个人都听到脚步声在寝室里响起。
一下，一下，踩在人心上。
怎么女教官还不走呢？
姜江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这是——
姜江一下子从被窝里面弹起来，夜色里借着一点弱光，她看见一双狡黠的眼睛在闪光。
好像天上的星星掉入尘世。
“寝室卧谈会开的挺有意思嘛。怎么能少了我呢？”
寝室，鸦雀无声。
这个时候一个个都在装睡。
只有姜江激动得趴在床边上，压低声音，“你怎么样了？我好担心你！”
路呦呦对着姜江做了一个手势，电话上聊。
【小鹿呦呦：没事儿，快睡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姜江满肚子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面的上铺，那点微光已经消失。
路呦呦睡了。
姜江觉得路呦呦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军训时间，姜江发现路呦呦确实变了。
姜江一个人发呆的时间变多了。
在她一个人偷懒的时候，路呦呦还在仪仗队训练。
夜色降临，姜江端着饮料，看着熟悉的背影还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有时候时间久了，姜江觉得那仿佛是一棵白桦树，生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
“呦呦，喝点东西吧？”
“等会。”
一会儿就是一个小时。
饮料从冰凉的变成了常温的。
路呦呦一口气把饮料喝完一大半。
姜江笑她，“我觉得你又黑了。”
路呦呦瞪她。
“但是好像更漂亮了。”姜江笑得傻乎乎得。
拉长的黑脸一下子笑开，路呦呦一笑，两排细白的牙齿如同编贝，白得晃眼。
“路呦呦。”
有人在叫她，递过来一瓶可乐，凉凉的。
姜江认出那个高个子男生是仪仗队的队长。
姜江忽然间明白了路呦呦被大家排挤的原因。
仪仗队的队长对路呦呦有点特别。
仪仗队的队长是学校里的国防生，还是教科院的学生会长，人又高大帅气，还特别没有架子。
几乎有一半女生都喜欢这个优秀的学长。
教科院的学长对路呦呦有点特别。
姜江对比了一下自己为路呦呦准备的可乐和学长准备的可乐，难怪……
“呦呦，你绝不觉得那个学长对你好像不太一样啊？”夜里休息得早，姜江忍不住跟路呦呦八卦。
路呦呦当时还在自己练习，对着镜子里面观察自己的姿势是不是标准，“没觉得。”
“你得抓紧机会啊！教科院和我们院系都在不同的学区，等开学了，你们可就等于异地恋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啊？
姜江听着着急，僧多粥少，不对，是肉少狼多！
路呦呦：“你看看，我的姿势有哪些不标准的地方？”
姜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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