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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呦呦郁闷，难道说……她一个学渣，舍不得放弃大学？
还是说，除了学渣之外，她还是个特别贪心的人，她两者都要！
“伸手。”
司霖莘冷不丁走到她面前，路呦呦身体比意识先行，等她反应过来，怀里一沉，各种鲜嫩的瓜果在掌心里面，自然漂亮，在太阳光下泛起细腻的光。
真想咬一口。
路呦呦拿到嘴边上，只是舔舔唇，耳边传来一声呵斥，“讲卫生，多大的人了？”
司霖莘拿手隔空点她警告道，另外一只手里托着小南瓜，路呦呦皱皱鼻子，“你摘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不会是晚饭吃这些吧？”
全是素菜，路呦呦还没开始吃都觉得难过。
不吃肉，明天如何爬山？
司霖莘却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嗓音极淡：“明天要庙里面，当然是要吃斋菜。”
……好吧。
晚饭的时间，司霖莘亲自下厨，路呦呦坐在旁边看着，想过帮忙的，却被拒绝了。
司霖莘说，“麻烦。”
这个麻烦不是指做菜麻烦，应该是指她帮忙的话，很麻烦。
路呦呦别开脸，坐在吧台后的椅子上，从这边可以看到小镇的夕阳，以及高入云中的山峦。
远离城市，小镇上的生活节奏也慢了下来。
吃过晚饭，不过是六点，天都还没有黑，司霖莘问路呦呦，要不要出去散步。
家里没有网，路呦呦第一次来这里，当然是希望能够出去走走，但是对象是司霖莘……
她犹豫的时候，司霖莘已经出门了，路呦呦赶紧跟上去。
这个人不过是客气一句，路呦呦心说，我偏偏要跟上来！
随处可见吃完饭出来散步的人，小镇不大，沿河走过风景带之后就到了一个大广场，路呦呦盯着山脚的大门，好奇得问：“那是明天上山的入口吗？”
司霖莘点头。
路呦呦仰头看了一会，“感觉也不是很高，我们明天可以早点起来爬上去。”
司霖莘看她一眼，路呦呦奇怪，“烧香拜佛嘛！当然是要讲究一个诚心不是吗？”
说完，望着山的方向，碎碎念，“我看电视里面都那么说，越是诚心，或许越是能感动神佛呢？”
没准，郑女士的病就好了。
郑女士真的很好，路呦呦舍不得这么好的人，这么早去天堂，人间还需要她。
路呦呦眼圈暗中红了红，低下头，情绪也跟着低落下去，声音闷闷得，“郑女士会恢复健康的，对不对？”
夜风送来路呦呦的声音，像梦呓。
路呦呦抬起头望向司霖莘，他看着星空，影子在地面上拉了很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浩瀚的宇宙星际，也跟他一样难懂。
路呦呦只知道，如果郑女士离开了，司霖莘应该是最难过的一个。
气氛有点凝重，路呦呦吸吸鼻子，“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司霖莘颔首，默默带路。
回去的路上碰到很多穿着校服的中学生，这个时间点，刚巧是下晚自习。
人有点多，学生们打打闹闹，尤其是男孩子，不会老老实实走路，一群男孩子走到一起的时候，闹腾起来也不管地点场合，路呦呦看着，顿时有些紧张。
她胆子不算小，但总有一些事情在她害怕的名单上，比如这些男孩子，因为会让她想起中学时期的不好回忆。
跟于淼、不对，应该是叫郑了的不愉快。
路呦呦本能地往司霖莘身边靠，不知不觉，整个人都挨靠了过去，两个人在学生潮流中，分外惹眼，因为逆流而上，又因为司霖莘出众的身高和瞩目的外表。
经过的小女生不是羞羞得低下头，就是直勾勾得看着，脖子恨不得180度扭转。
司霖莘感觉到路呦呦的靠近，低头看她，“靠那么近干什么？”
路呦呦尴尬而不失礼貌得围笑：“我说我想温暖你，你信吗？”
司霖莘：……
谁信谁是傻子？
“现在是夏天。”司霖莘提醒她。
到这个时间点，才觉得有点凉意，是让人体觉得舒服的凉意，并没有到冰冷的程度。
司霖莘挑起一边眉毛，“不是分手了吗？
路呦呦：“……只是分手了而已！”这么大反应干甚？
“难道你有新的未婚妻了？”路呦呦惊，司霖莘的动作可真快啊！
并不是异想天开，她跟司霖莘在一起，不也快得没能认真思考吗！
司霖莘低低冷哼一声，“那我何必带你过来？”
想想也是。
路呦呦心里头竟然有点小高兴，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幸灾乐祸，“你再找，也不见得会让郑女士满意。”
司霖莘点点头，脸上的神情因为想到郑女士柔和了许多，“她确实很挑剔。”
这算不算对路呦呦的赞赏？
路呦呦嘴角都还没有来得及翘起来，又听到司霖莘疑惑的声音响起，“想不通她为什么那么满意你。”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因为我可爱！”
哼！
路呦呦嘴硬。
司霖莘又看她一眼，“也只有这个词适合你。”
路呦呦气得，明明是夸奖的话，司霖莘说出来就跟骂人似的，这个算不算一种特殊的聊天技巧？
她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原谅他！
司霖莘确实是想不明白郑女士对路呦呦的喜欢，但或许缘分这种东西，说不清楚。
当初那个人……郑女士就始终喜欢不起来。
那个时候司霖莘说过要带那个人来这座小镇住上一段时间，但最后，那人却去了国外，再也没有回来过。
上一次联系，还是对方寄来结婚请柬。
司霖莘并没有当场，因为当他看到结婚请柬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那个时候在对方的社交账号上看到了她发布的怀孕消息。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联系。
司霖莘没有想到，最后带到这个镇上的姑娘是路呦呦。
他和她的发展，倒是比认识了十多年的故人要深得多。
这大概就是缘分的玄妙之处。
路呦呦气鼓鼓得走着，自然没看脚下，前方有坑也急冲冲地走，司霖莘一手把她拽回来，路呦呦反倒跟他咋呼：“住手住手啊！我们都已经分手了！这一次可是你对我动手的！”
司霖莘等她叫完，松开手，“你脑子做装饰用的，就连眼珠子也是？”
路呦呦扭脸看过去，才发现，前方有坑，脸上的神情悻悻的，忍不住看着司霖莘的背影腹诽，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满在先，倒是她小气了。
悄悄跟上去，路呦呦双手背在身后，“谢谢。”
虽然别扭，但还是说了出来。
司霖莘没有回头。
比月光还要清冷。
不过路呦呦倒是习惯了他这样，默默跟上去。
一走进巷子，路灯都没有亮，附近的民居都关着灯，黑漆漆的。
路呦呦嘀咕，“不会是停电了吧？”
司霖莘停下脚步，朝着她招手，“快点。”
路呦呦加快脚步，到了司霖莘的身边，进入院子之前，随口问，“今晚上我睡哪儿？”
“跟我睡。”司霖莘嗓音低沉。
路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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