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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公里，海拔陡升，路呦呦这样的死宅，完全败给了司霖莘。
对比路呦呦的气喘如狗，司霖莘风度依旧，连汗好像都没有出一样。
路呦呦分不清脸上是汗还是雾水，毫无形象得坐在路边上。
反正都学狗叫了，形象是什么？
能吃吗？
司霖莘朝路呦呦伸出手，路呦呦吞咽了一口唾沫，伸手过去。
接下来的路程，虽然依旧险峻，但却没有那么吃力。
路呦呦的背包在司霖莘身上，一只手在他手里，大半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他，看到山顶寺庙的时候，甚至想哭的冲动。
其实不是很远了，她要是坚持下来就好，不过是十五分钟的路程而已。
真是！
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一下？
路呦呦感觉司霖莘现在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小狗一样。
是挺像狗的，智商像。
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打这种赌？
路呦呦坐在路边上懊恼的时候，司霖莘已经折回来，手里多了食物和水。
路呦呦也不客气，默默接过来，赶紧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路呦呦：“今天天气不太好。”
司霖莘没理她。
路呦呦：“下雨了，路不好走。”
司霖莘还是没说话，吃完了手里的东西。
路呦呦：“你比我年纪大，体力比我好，你赢我应该的。”
司霖莘瞥她一眼，“所以天气不好，下着雨，你却比不过一个老年人？”
哪儿又是老年人了！
这个小气的男人！
路呦呦：“不就是叫了你一句大叔，你哪儿又老了？你知道吗，这话要是被我妈听见了，肯定要指着你鼻子骂！”
司霖莘望向远方，“现在的小狗说起话来还挺像人的。”
路呦呦：“……”
休息充足之后，重新出发。
古刹肃穆庄严，香客络绎不绝。
路呦呦以为他们会跟普通香客一样，烧烧香，拜一拜，但进入寺庙之后，司霖莘却带着她去了后院。
前院充满人间烟火气，后院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十分安静，树上鸟叫，地下虫叫，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这地方，太安静了吧，静到她走进来，一颗心都跟着静了。
路呦呦忍不住想，僧人住在这里，长年累月的，脱离俗世，真的受得了？
反正路呦呦无法想象，由衷得佩服。
“学长。”路呦呦小声叫司霖莘，“我们不会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吧？”
斋戒沐浴什么的，像古人那样才有诚心。
司霖莘摇头，“只是来拜一个大师。”
路呦呦一听不用在这里住，就放心了，至于见谁，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也无所谓。
静坐有快一个小时，路呦呦都快要无聊死的时候，大师姗姗来迟。
一看不是什么白眉道人之类的影视形象，路呦呦还挺意外，看起来挺年轻的样子，这个年纪当大师，一定很厉害了？
“师傅近日身体抱恙。”对方开口，路呦呦才知道，哦，这个人不是司霖莘想见的大师。
司霖莘颔首，寒暄了几句，然后朝着路呦呦招手，示意她过来，像眼前这个中年人介绍道，“这是路呦呦。”
路呦呦懵懵懂懂地站到司霖莘的身边，对方打量了她，像是看她，又像是没有，朝着路呦呦做了一个手势。
“你出去转转吧，不要走太远了。等会在这里用斋饭，我们坐缆车下山。”
一听可以坐缆车，路呦呦乐得，完全忘记爬山的痛苦，走到院子里面东看看，西看看，最后在树下面靠坐着。
山上的风，似乎都要比别处要干净些，舒服些。
路呦呦静坐着，应该是很疲惫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觉。
脑子里面一直想着，大学和电竞，到底选什么？
怎么一不小心就偏离了最开始的选择，明明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是，去做经纪人。
……
室内，司霖莘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中年人，“您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观相算命还请问师傅，只是他老人家可能要今天晚上才有时间。”
司霖莘定定看了他一会，对方眉眼不动，超出世外之人，跟雕像壁画也没有什么区别，也读不出他的情感。
时间变成了混沌的水，慢速凝结。
鸟叫。
虫鸣。
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唯独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路呦呦在外面转来转去，最后坐在大树下面，少女就像是剥壳的荔枝坐在树下，干净白皙，泛着细腻的水光。
过了一会，司霖莘直接起身，“那就不打扰了。”
对方也不挽留，跟这院落里参天大树一样。
司霖莘走到路呦呦的面前，发现她睡得正好，只是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他也没有叫醒她，而是在她身边坐下。
路呦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司霖莘的肩头。
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怎么发生的，看看时间，也没有过去多久，却觉得睡得很舒服。
路呦呦伸了个懒腰，“什么时候吃斋饭啊？”
“斋饭全素。”司霖莘提醒道。
路呦呦：“哦。”
有饭吃就好了，深山老林里面，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用斋饭的时候，路呦呦见到了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是个看上去和颜悦色的老头，胡子花白。
这一次影视剧倒是没骗人。
对方跟司霖莘很熟的样子。
路呦呦心里嘀咕，难道是亲戚？
这种猜想得到了证实，用过斋饭后，大师问起了司霖莘的母亲，言谈之间，司霖莘家里的情况，非常熟悉的样子。
大师看到路呦呦，笑眯眯得，“路呦呦是吧？有福的孩子。”
路呦呦没想到，这一位竟然认识她，傻笑。
絮絮叨叨只是闲话家常，根本不是路呦呦想象得带她来算命，看她配不配做司家儿媳妇的戏码。
从寺庙里面出去，回去的路程很轻松，走完那两公里，一路乘车，缆车，直接到达山脚。
“学长，那个大师，是你家亲戚吗？”
“嗯。”
路呦呦都看见了，司霖莘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哇。好厉害。666！”
司霖莘看她一眼，“那让你去修行去不去？”
路呦呦眼珠子转了转，“算了吧，我没有慧根的，我一家子看着都不像是有慧根的人。”
司霖莘转脸到一边，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不如永远是秘密。
“希望我许的愿望能够灵验。”
“许了什么？成为我国电竞女选手第一？”
“……”
“怎么？难道是许的世界电竞选手第一人？”
司霖莘嘲讽的意味更重，路呦呦一脸便秘的表情。
“我……压根没想到这件事。”
司霖莘当然是不信的。
路呦呦摊手，无奈，“我只想到郑女士的病。我希望她的身体能够早日康复。”
其他的事情，不重要，也不是许愿就能够实现的。
回到房子里，路呦呦洗了一个热水澡，在床上躺着不想动弹。
路女士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你怎么还不回来？”
路呦呦翻着眼皮子说了今天上山烧香的事情。
原本是想告诉路女士，她并不是没干正事，但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路女士勃然大怒。
“烧什么香？不许烧！能保佑你什么？年纪轻轻的，不靠自己努力就想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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