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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房子里没有一点生人的气息,更不可能有人会住在这里,难道他们所看见的老太和孙女小爱并不住在这里?还是说她们就根本不是人!
“还是赶快找到米娜要紧。”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米娜,希望她不要出事。
两人本想分头去找,霍森却发现了一间被一把大锁紧锁住的门,他忙叫住大明。两人站在门前,那门把手上也缠绕着好圈的铁链。他拉扯了几下,铁链纹丝未动,上面有被摩擦地掉漆的痕迹,说明这门常有人打开。
“我去找东西撬开它。”大明说完便直接跑出了主宅,不一会就从院子里拿出来一把斧头。他让霍森离得远些,别伤到他。又往手上吐了几口唾沫,牟足了力气,一下一下向铁链砍去。
砍了几下,铁链没有断开,反而门把手被砍成了两半,但好在门已经可以打开,便也不再管那么多。
大明用斧头将门推开,往里面看去,有一段阶梯,这是一间地下室。
“很有可能是用来储存粮食的地方。”大明说道。
下面乌漆墨黑的,霍森将餐桌上的半根蜡烛点燃拿在手里,还能照出点光亮。他一步一步走上阶梯,走了一半看了一眼身后,大明正紧张兮兮地举着手里的斧头。
“你怎么还拿着这个?”霍森指了指他的斧头问道。
“一会要是有什么危险,这东西还能拿来防身。”大明掂着手里的斧头说道。
霍森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道:“那你小心点,别伤了人。”
阶梯足有十五阶,两人却好似用了许久的时间。他们是怕下面万一有什么危险,暴露了行踪,反而成了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越往下走,越能看到地下室有着微弱的红光,霍森用手示意大明走路轻些,别发出什么声响。自己半弯下腰,向光线的方向看去。
地下室不过是个小房间,两人已经快要走下了阶梯,此时霍森停住了脚。现在所站者的位置,刚好能将整间屋子看清。
屋子的一面墙上挂着两幅照片,黑白色的照片。一个披着黑衣的人,正跪在那面墙前,身体一下一下的抽动着。
霍森用手指了指地面,吩咐大明不要跟上来,自己一个人一步一步挪动着步伐,向着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走去。大明自是有些担心,但他从不违反霍森的命令,站在原地握住斧柄的手又攥紧了几分,提起全部的精神看着霍森他们,若是出现什么危机,好第一时间冲过去。
霍森走近才看到,原来是一件纯黑色的袍子被披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躲在袍子下,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墙面上的两张照片,正是这屋子的主人老太婆和她的孙女小爱。照片中的两人整张脸都毫无表情,冷冰冰的目光似乎就死死盯着霍森的一举一动。几根白蜡摇曳的烛火,时隐时现,让这狭小的空间,气氛又恐怖了几分。
霍森走到了那黑袍的身后,伸出手却停留在了半空,手指微微有些抖动,却还是一把抓住拽了起来。不远处的大明看到霍森的动作后,也因为紧张吞咽了几口唾沫,冷汗从脸颊一侧滴了下来。
“唔唔唔……唔唔唔……”
大明被拽起的黑袍挡住了视线,他有些担心,还是走上了前。当他将黑袍扔到一边的时候,才看见霍森已经蹲下身子,而黑袍下的人正是米娜。
米娜此时被捆绑住了手脚,她现在的姿势就是跪坐在地上,但一点都不好受,手与脚被用四根绳子捆子,且在身后打了一个绳结,嘴巴也被一整块白色毛巾堵住。而霍森的手却一直停留在米娜身后所缠绕出来的绳结处,眉头紧皱完全不知该从何下手。
大明将米娜嘴巴里的白毛巾抽了出来,米娜呸了几口,毛巾上的绒毛沾了她一舌头。
“别动!”身后一直蹲坐着的霍森语气沉重地说道,目光却还一直紧盯着米娜身后的绳结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大明问道。
米娜很显然还未从惊慌中回过神,她目光有些呆滞地看了看自己身前的那堵墙面,上面两张照片也吓得她差点喊出声来。
“我……我不知道。”米娜听了霍森的话,便不敢再有什么大的动作,连说话都变得轻声细语,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昨晚,你们从我这里离开后,我就觉得有点身体不适,脑袋晕乎乎的,后来我躺到床上就直接睡着了,然后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捆住了手脚,但看不见身在何处。”
“那熏香是你的东西吗?”大明问道。
“熏香?床头桌子上那个东西吗?”米娜问向大明,大明点了点头,她才说道:“我当时一进屋子,那东西就一直在飘着白烟,我看味道还很好闻,就以为是一些清新空气的东西。”
霍森一语不发,只是想着怎么才能将她身后的结打开,大明举了举斧子对霍森说道:“我们直接将绳子砍断。”
“不行!”霍森忙阻止了大明,他指了指这绳结的尾端,竟又连接了另外一条绳子,此绳子衍生到墙面,“这肯定是个陷阱,若是用蛮力将绳子砍断,很有可能会出现什么危险,难道你忘了村子的那棵树。”
大明收起了斧子,目光看向了那个结,两根完全不同编制手法的绳子,其中一根较粗一些,他说道:“这结应该很好解开吧?”
“只是看着简单。这结叫Tarbuckknot,俗称渔人结。此结打起来容易,却十分难解。米娜应该是在清醒过来以后,想要挣脱手里的绳子,所以扯动后,这结便越勒越紧扭成一团。”霍森看着这被扯成多条麻花状的结,继续说道:“国外很常见的一种绳结方式,一般适用于生活在海边的渔民们,他们用这样的方式集结成网,用来捕捉新鲜的活鱼。活鱼受到惊吓后,这绳网也越来越紧,且不容易逃脱。”
“那我们要怎么办?就没有能解开它的办法?”大明没想到这小小的一团结,竟然还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功能。
米娜的身子根本撑不了太久,她的腿因长时间以跪拜的姿势而变得有些麻痛,小腿根部的筋甚至开始轻微抽搐,“快……快点。”
她因为背对着霍森二人,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似乎听霍森所说的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霍森知道米娜此时定是痛苦,身体和心理的两重压力,若是她身体一点点的颤抖,都可能触发未知的机关,可能他们三个人都要同时葬身这里。
他思量许久,终于伸出了手,先捏了捏两根绳子,质地不同但较好。细绳硬粗绳软,这也是渔人结越勒越紧的重点。连接在尾端的绳子,那根绳子与渔人结相距较远,所以只需要保证动作轻,不要有太大的幅度,就不会引出机关。
那机关绳与细绳打了一个接绳结,这结好解,所以霍森打算将此结放到最后,但同时也要避免细绳因质地较软所以有一定的弹性,所以很容易牵引到机关绳。
渔人结虽说难解,但并不是没有办法。霍森打算先从粗绳着手,他将其中一个一个结慢慢扯开,一些毫无影响的绳子,便用斧子砍断。粗绳所缠绕的结大多都解开了,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五分钟。
霍森能够明显感觉到米娜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他怕下一秒米娜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这样他所作的一切都前功尽废。
“再忍忍。”霍森安抚道。
米娜咬着嘴唇,腿部麻痛感越来越强烈,即使她强忍着,微微一点抖动都会引发腿部的疼痛感,“嗯。”
“大明,你拉住这根绳子。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动一下。”霍森指着那根机关绳的尾部对大明说道,只要拉住这根绳子,细绳上的结解起来便容易多了,但同时大明的危险也就多了几分。
大明想都未想直接拽住了机关绳,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我信你。”
霍森垂头专心致志在最后剩下的几个结上,这几个结中还混着粗绳,但又不能过于用力,只能用巧劲。他看了看四周,找到了一根铁丝,将其一点一点捅进每一个结与结的缝隙之中,这样可以留出些位置给解绳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每根解绳的手指中溜走,冷汗一滴滴流进眼睛,只能靠眨眨眼睛再勉强睁开。三个人此时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照亮屋子的白蜡,已燃到了底,蜡油在烛火中跳动,发出“滋滋滋”地声响。
已经到最后一个结,只要这个结打开,便是成功了大半,至少米娜的腿部被放了下来,她不会再这么痛苦。但这结在最尾端,且与机关绳相连,是最至关重要的一个点。
霍森仔细观察着这所有绳子的纹路,结与结之间,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可以下手的缝隙,甚至连铁丝这样解结的方式都没有任何用处。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危险就来得越快,但此时脑袋中完全一片空白。
他微微用两指指尖掐住较松的结,先从这里下手,解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将其一点点解开。米娜其实想要撑住,但结被解开腿被放下的一瞬间,她本是打算半抬起,在慢慢放到地上,但谁曾想过两条腿早就麻木了,已经无法自行控制,腿直接摔到了地上。
霍森根本来不及多想,机关已经触发,他只能快速拿出斧子将绳子砍断,然后抱起地上表情痛苦的米娜,向周边翻滚了几圈。
“大明!”
霍森刚喊出他的名字,他们刚刚所站在的位置,凸起尖锐的铁刺,每根都有婴儿胳膊般粗细,而又有一圈火焰将其围在其中。
他们成功逃脱,只是不知道大明在哪。米娜勉强扶着墙壁站起身子,看向被火焰燃起的地方。
原来是此地有一圈凹槽,凹槽中放置着可以燃烧的液体,而机关绳链接的便是一个触发尖刺的开关,同时将凹槽中的液体点燃,便可阻止圈中人逃跑。
“咳咳咳。霍……霍先生。”大明从火圈的后面走了出来,霍森看着他的身上,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裤子烧了几个大洞,整张脸被烟熏得漆黑。
霍森放心下来,背对着米娜蹲起身子,说道:“上来。”
米娜趴到了他的后背,他又对大明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
两人便又顺着那阶梯往上面爬去,直到走出地下室的门口,三人才完全放下心来。米娜能感受到霍森的心跳,她拍了拍霍森的肩膀,小声说:“放我下来。”
三人便走进地下室对面的一间空房间,随意地跌坐在了地上。大明刚刚都没来得及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伤口,只是烫伤了几处。米娜的腿渐渐恢复了知觉,麻痛感也在消失。
霍森从行李包中掏出一瓶水递了过去,米娜接过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霍森蹲在她身旁,用烟屁股捶点着手背,问道:“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他看着米娜身上的伤,几块蹭破的伤口,已经结疤,手脚腕处留下几条红彤彤的麻绳痕迹。
米娜将水一饮而尽,喘息着慢慢镇定下来,连额头上的碎发都顾不得整理,摇了摇头。
“你就没有半点印象是什么人把你带到这里的吗?”大明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睡得这么死,一点感觉都没有。
米娜又回忆了起来,但还是摇了摇头。
“这……这是哪?”米娜看向四周,这并不是她所居住的地方,而且这里也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看着反而像是荒废了许久。
“主宅,就是咱们看见那老太太和孙女所住的地方。”大明将米娜扶起说道。
“她们……她们人呢?”米娜结结巴巴地对霍森问道,霍森摇头表示并不知情,米娜继续问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霍森将烟头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说道:“你们两个都没什么事吧?”
大明米娜互相看了看对方,都摇了摇头。
“那我们先出去,回房间再说。”霍森带头走出了主宅,米娜所住的房间距离最近,三人变直接走进了屋。米娜站在门口,对于昨晚所发生的事情,还心有忌讳,但霍森他们两人此时都在,胆子也大了些。
米娜大明分别坐在床的两边,瞪着四只眼睛等待霍森的指示。
“米娜,把相机的照片找给我。”霍森对大明说道。
米娜愣了一下,从床下将那个一直背着的包从中抽了出来,打开相机相册递给了他。霍森接过相机,不停翻看着里面所有的照片,又对大明说道:“我把照片传送到你的手机中,你帮我查一下这些绳结的来源。”
大明点了点头,照片不一会就通过蓝牙传送了过来,打开搜索将照片输入进去,便可以查到一堆相关的消息,其中还混杂着许多无用的垃圾广告网站,他只能逐一排查。
“找到了。”大明只是敲打了几下键盘,就可以设置过滤掉所有无用的网站,“Tarbuckknot是欧洲中世纪皇家的一种专业处死刑犯的绳结方式,大多绞刑都会用这样的绳结。在1480年女巫审判开始,这种结又大多用来处死女巫,所以又成女巫结。”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多外国的东西?当时在黄鹤县也一样,街道两旁也大多都是国外的各类小食。”米娜坐在床边,思索道。
“查一下黄鹤县百年历史,看有没有什么关于外国人入侵或者访华的消息。”霍森看了看这房间的四周,房间内大多都是国外哥特风装饰,这确实有点让人觉得古怪。
“查不到,网上没有任何关于黄鹤县的历史消息,很有可能改过名字,曾经不叫黄鹤县。”大明目光一直紧盯着电脑屏幕,一条一条浏览着搜索出来的所有内容。
天已渐黑,霍森走到窗外看向四周,周围寂静无声,老太婆和小女孩还是不知去向。如今根本不能在此地留宿,村子里也处处暗藏凶机,他说道:“我们陈夜离开这里,先回黄鹤县再说。”
大明刚要走出门,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可是……可是我们要怎么回去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周遭大面积的高粱地,如今又是月黑风高,连路都很有可能找不到,更别提说回去县城里面。
霍森经大明一提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走出高粱地并不难,但难的是三人要怎么回到县城。再加上对这里毫不熟悉,手机信号更是弱的连导航都打不开,走回去倒也不是不行,但回去的路却没人知晓。
“不……不用担心。我留下了亮哥的电话,他说有什么困难,就给他打电话。”米娜再与亮哥探路时,互相留下了彼此的电话号码。
“看来,你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嘛。”霍森双手插在胸前,对米娜说道:“赶快联系上亮哥,让他在高粱地外等我们,打开远光灯,每五分钟鸣一次笛。到时候方便我们找到他的位置。”
大明见回去有了找落,也忙转回跑去西厢房收拾起了东西。
大明跑回西厢房,东西都大包小包扔在炕上,他进屋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但好在他们俩人再进屋后,就都没有打开过这些背包,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他把背包全部背在身上,准备回去与霍森集合,却听见门外传来阵阵哭声。
那是个小女孩的哭声,声音稚嫩充满童气,声量时高时低,模模糊糊。
大明站在屋子门口停了脚,仔细向门外听去,声音就是从外面的院子传过来的,来自大明的左手边。
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哭?难道是娘俩回来了?
大明心里默默想着,蹑手蹑脚地想要走出门看个究竟,但月黑风高,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门栏,一绊就整个人都冲到了院子里,还好他并没有摔倒,待他抬头看清周围时,却傻了眼。
萧条的院子不见了!反而变得张灯结彩!
原本长满一人高野草的院子,此时被打理地井井有条,厢房屋檐上,还挂着两排落了灰的红灯笼,灯笼里的油燃着火苗,“呲呲呲”冒着声响。
“怪了?”大明站在自己西厢房的门口自言自语道,刚才虽说进来的着急,并没有看看四周的变化,但也不至于在短短的几分钟,就把这里打理地这么干净吧。
“呜……呜呜……呜呜呜……”
那女孩的哭声就在大明的前面,他顺着身旁的红灯笼一个个看过去,发现在倒数第五个灯笼下,坐着一个穿着素色麻衣的女孩。女孩孱弱的肩膀,一耸一抖着,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脸埋在腿上。
看身形看打扮与小爱都有几分相似,大明边向着女孩的方向挪动过去,边小声说道:“小爱?小爱?”
女孩并没有搭话,但她停止了哭声,等大明走过去,半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女孩却突然抬起了头,就是小爱!
小爱的脸上挂着两条嫣红的泪痕,眼睛的位置宛如两个血洞,几条白嫩嫩的蛆虫从中爬进爬出活动自如,两颗眼珠却躺在她身旁的草地上,像是两颗没有光泽的玻璃珠。
“叔叔,我的眼睛。叔叔,求求你。”小爱一把抓起身旁的眼珠,两个眼珠分别躺在她的双手手掌之中,她朝着大明的方向慢慢跪下身子,将双手举高。
大明想要跑,却发现身体像是不能动了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那两条腿都一动不动。眼瞅着小爱手里的眼珠,就要送到了他的嘴边,他只能干着急,紧紧闭上嘴巴,可根本不想尝尝眼球刺身的味道。
“叔叔,帮帮我,帮我把眼睛安回去。”
她根本不是小爱!
小爱是个哑巴,怎么可能会说话!
那她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几个问题让大明走了神,待清醒过来的时候,那眼珠就立在他的嘴唇上,浓浓的血腥味冲进他的鼻腔,甚至感觉似乎有血迹,顺着他的唇缝流进了嘴巴里。
大明此时就像林正英电影里,被贴了符咒的僵尸一般,动弹不得。身体的每一个器官,似乎都不再属于他,只有那双眼睛还能转着圈的动着。他向下看去,女孩此时依旧跪在他的脚边,但头紧紧低垂着,奇肩的头发散在两边。猛地一抬头,白纸般的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明吓得闭上了眼睛,只能在心里默默念着佛祖保佑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当他念到第十声的时候,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将他往一侧重重推了一下。他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他睁开眼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自己可以动了!嘴唇上的眼珠,也不知道在刚刚掉到了哪里。
女孩像是疯了一般,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寻找着自己的眼珠。
大明看向一旁,拄着拐杖的黑衣老太此时走到女孩的身边,那张像是枯萎雏菊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女孩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跌坐在地上,向后移动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碰到墙壁无路可退才停了下来。
她大力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里的血泪越流越多,血流满了她的整张脸。
“苗姑求求你,不要。苗姑不要,我再也不敢了。”
苗姑似乎就是这黑衣老太的名字,此时女孩苦苦哀求,但似乎却没有得到老太半点怜悯。
老太紧皱着眉,那双被皱纹堆住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孩,她摁住女孩的脸,冲着右边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虽听不见声音,但也可想而知那力度不弱。
老太将女孩的脸抬起,一只手便撬开了她的嘴巴,女孩不得已吐出了粉嫩嫩的舌头。只见老太另一双手正拿着一把沉甸甸的铁剪刀,顺着舌头的方向便是一剪,被剪下来的舌头“扑棱”掉进了草丛里。
大明看着都似乎能感受到那种疼痛,止不住地打了几个寒颤。
老太松开了自己的手,女孩捂着嘴巴跌跪在她身前,整张脸都埋到了草地上。她一踹,女孩便倒了下去。老太拽着女孩的头发,就直着往前拖去。
“喂!放开她!”大明实在看不下去了,忙站起身子,冲着老太的方向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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