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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抱着人到了门口,浑身已经湿透了,他从书包的最里层掏出手机,打上个车,抱着小姑娘靠着墙侧边躲雨边等车。
“路南,别睡,马上就好了。”他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陈北,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路南痴痴地看着他的眉眼,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有些受不住了,整个人脑子昏沉,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似的。
他踏破黑夜向她走来,那一刻,满身金光,恍若神明对她的救赎。
陈北见状,立刻摸了摸她的脑袋,果然,格外的烫人,他焦急地看了看黑漆漆的街道上,除了来接孩子回家的家长,几乎没什么人,一时心头满是无力。
打的车怎么还不来……
他一遍遍地哄着眼前的人儿,仿佛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温柔和耐心,“路南,别睡……”
“路南!你给我撑着!不然小爷揍你!”
路南虚弱地笑了笑,脸色在路灯的照耀下格外的苍白无力,陈北有一种下一瞬她就要离开自己的感觉。
“你……你怎么又要揍人啊?”
“我……我只是有些困了。”她说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完全倒在了陈北的身上。
“路南!你不准丢下我!听到没了!我怕黑,你不能睡——”他大声哭喊着,不知何时,眼泪似乎已经顺着眼眶流下,和这大雨彻底地融为一体。
暗黑的雨夜,无穷无尽的黑暗,两个伤痕累累的人互相抱在一起,取暖,舔舐伤口。
幸而没多会,出租车便来了,陈北立刻双臂把人抱在怀里就要直接往车里冲,雨伞被扔在了一遍路南这时候清醒了些,她扯了扯陈北的袖子,用撒娇般的小奶音小声道:“陈北,伞!拿着伞——”
“你——”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小姑娘到现在竟然还念着这把又黑又丑的伞。
“这是你送给我的,不能丢。”她趴在陈北怀里小声解释着,眼睛里却充满着星光。
一刹那,陈北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整个人像是在天边,踩着柔软的云朵,吃着甜甜的棉花糖。
“好。”他沙哑着声音,把小姑娘先送到了车上,又回过身来去拿那把伞,直到两人都上了车,他才松了一口气。
路南这时候也稍微恢复了些精气神,只是手脚因为被大雨冲刷的,格外的凉。
浑身在车上颤抖着,苍白无力又虚弱地像个瓷娃娃。
陈北只觉得心揪一般的疼,回去大概还要半小时,他直接把人抱在了身上,“陈——陈北,你干嘛?”小姑娘一脸仓皇失措的样子,眸子里还带着几分慌乱。
他没说话,只是把小姑娘的手放进了他的胸膛里,用炽热的温度来给她暂时驱散一些寒意。
路南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好奇,还带着几分迷茫,他……这是在干什么?
小姑娘小小又娇软的手掌,和他的胸膛紧贴着,陈北一时心跳也有些加快,他不自在地说了声,“对不起,冒犯了。”
“啊?”小姑娘一脸懵懂,只是手还在他的怀里,还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胸膛,撇了撇嘴,“好硬啊。”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鼻尖时不时萦绕着小姑娘身上的馨香,抱在怀里娇娇软软的,还偏生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他眼底沉了沉,一双漆黑的眸子似乎和这暗夜融为一体。
“别……别乱动。”陈北呼吸有些急促,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沙哑,带着些蛊惑的磁性。
路南轻哼了声,带着些娇气,软软糯糯地说:“不让戳就不戳嘛,那么凶干嘛?”
陈北把不老实的小姑娘一把塞进了怀里,没忍心使劲只是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轻轻警告了声:“我是个……体力精力都很旺盛的……男人。”
路南闻言,水汪汪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吓得缩了缩,把自己变成一个球窝在陈北的怀里,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我……我什么也听不懂,我不动了。”
“不乖的小姑娘。”他哑声轻笑着,又捏了捏她的耳垂,带着些调笑:“不诚实,你明明懂。”
小姑娘缩成一个鹌鹑,疯狂地摇头,“我不是,陈北!你再乱说,我就——我就……”
看到她恢复了些精气神,陈北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有兴趣逗弄着,哄着她玩,他吊儿郎当地笑了笑,看着奶凶奶凶露出小爪子的小姑娘,扬起眉梢拖着尾音问:“就怎么样啊?”
路南似乎一时被问住了,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也没说出来,最后轻哼了一声,掐了陈北胳膊一下,“你就成天欺负我!”
“路南,你讲点道理,谁欺负谁啊?何况,小爷要是欺负你,也得是在……别的方面啊。”他轻轻挑了挑眼尾,笑得肆意。
不知是他的体温太高,热传递到她身上,还是车内太过狭小,有些闷,此时,竟然一种暧昧的氛围充斥其中。
两人猛然间对视了一眼,又吓得立刻把头撇开,一时间,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声音。
就连车窗外的雨,也不再恐怖忧伤。
不知何时,车里突然播放起了音乐,是路南很喜欢的一首歌《遇见》,似乎给这温馨的氛围又增添了一笔。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随着音乐的响起,路南不知不觉地小声低唱了起来,恍然间脑海里浮现出了陈北在雨中抱着她的那一幕。
在她万念俱灰掉落深渊的时候,少年像是逆着光突然向她走来,驱散了阴霾和黑暗,从此,只剩下光明和温暖。
路南想,这一幕,她可能会记一辈子。
雨天,傍晚,车窗外。
现在有个人,在身边。
用他的方式,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和布满疮疤的心。
【作者题外话】: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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