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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夫看看……”医官上前查看一番,脸色都变了,“世子,此女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
“胡说!”卫恒握紧拳头的手发着抖,“她不是普通人你仔细检查!”
“再看也是如此,她心跳脉搏呼吸全无,身子都凉了,是个死人了!”
“滚!”
……
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卫恒站了一会儿抬眼望向守墓人和老仆,“究竟怎么回事?”
那老仆上前道:“老奴去给守卫大人送食,发现之前送去的东西几乎没有动过,因此生疑,唤了几声听见守卫大人的喊声方知出事了,老奴不敢擅做主张,只好通报了大人。”
之前通风报信的侍卫点点头,“是。”
卫恒看向守墓人,“里面发生了什么?”
守墓人恭敬地行礼道,“小人和另三位守墓人在地宫中巡逻时撞上了此女,她谎称是世子领她进入与世子走散,小人当然不信,便与其争斗起来,没想到她武功高强,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本来小人也要被她杀掉了,可她突然难以支撑自乱阵脚,小人便趁机打了她一掌,只是自己也晕了过去,直到听见喊声。”
“你们为何不求援?”卫恒问。
“地宫大门紧闭是任何声响也传不出去的,小人们更无法自行出去。”
那老仆点头称是,“只有护陵监里的人才能打开进出的大门,平时大人们就在那儿交接轮班。”
“其他三人都死绝了吗?”卫恒看着莲生血迹斑斑的侧脸,语气阴沉得可怕。
“是。”守墓人答道。
“尔等守卫不利,还有何颜面活着!”卫恒拔刀相向,那守墓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眼见着就要沦为刀下亡魂。
“世子!”扎鲁忙拦住卫恒耳语道:“不能杀了他,否则夫人回来了无法交代。”
卫恒忍住愤恨开口道:“先将此人押入大牢!”
扎鲁看了看床榻上的莲生,“世子,那她怎么办?”
卫恒垂眸难掩伤痛一言不发……
守墓人突然开口道:“地宫里可以长久保存尸体不腐。”
扎鲁闻言提议道:“不如就让他在地宫里看守尸体,岂不是一举两得!”
卫恒没有出声,他总觉得含笑不该就这么死了。她怎么不等他呢,他刚好一点准备去救她的……平时不是机灵得很么,怎么会被几个守墓的打败呢!卫恒心痛难忍,他意识到含笑在他心中有分量,但没想到会有这么重的分量,让他心里破了一个大洞。
“世子!你怎么了?”扎鲁扶住突然一阵眩晕的卫恒。
卫恒一把甩开扎鲁的手臂,站稳了身子,“眼下如你所愿了!你看着办吧!”
“是!”扎鲁示意守墓人和他一起将莲生抬移开来。
守墓人托起莲生的头和肩膀,扎鲁抬着脚,还没挪下床,却听见“尸体”发出一声叹息,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扎鲁吓得抛下“尸体”退了老远,“诈……诈尸了!”
“让开!”卫恒上前扶起莲生,用手拍着她的脸,欣喜道:“醒了?没死?你倒是说话啊!”莲生被他摇得晕头转向,猛地睁开眼伸出手臂就勾住了卫恒的脖子,转眼间冰冷的匕首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了。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莲生恢复神采,活生生的一个人。
卫恒自然明白是陷入了莲生的圈套,面对面盯着她狡黠的眼睛,纤长的睫毛,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只是一味地在心里庆幸,她还活着!
扎鲁方才受惊跑远了来不及保护他的主子,眼下对莲生恨得牙痒痒,突然想到自己明明搜过,哪儿来的匕首,方才碰过莲生的也只有……想通的一霎那,守墓人已经出手点了卫恒的穴位夺过他的圆月弯刀。
“你是什么人?”扎鲁举刀相向。
景瑞摘下面具,“扎鲁大人,咱们算是旧相识了!”
“你!”扎鲁看了看受制于人的卫恒,把骂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车驾就在外头,劳烦扎鲁大人了,待我们安全了自会放你们二位平安归来。”
扎鲁看了看卫恒,卫恒开口道:“照他们说得做。”
“是!”
……
马车载着三人驶出王宫,往玉壶城的城门去,一路通行无阻。
卫恒端坐在车内,没有一丝一毫被俘的样子,反而像是要乘车出游一般轻松。
“玄雀呢?”莲生质问道。
“什么玄雀?”卫恒反问。
莲生一见他那满不在乎的语气就来气,柳眉倒竖,“就是跟着我的那只鸟。”
“哦!”卫恒顿了顿,“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莲生挥了挥拳头,仗着景瑞就在身边耀武扬威地威胁道,“它要是丢了一根毛我就撕掉你一块皮!”
卫恒的视线在莲生和景瑞只见来回转,语带讥讽,“我是真的不知,它和它的主人一样机灵,怎么可能轻易落入我的手中。”
“世子殿下就没有试过我那瓷哨吗?”景瑞出声道。
莲生接话道:“对了!你快把我们的瓷哨交出来!”
“没有!”卫恒不悦地扭过头,“我们”二字实在有些不动听。
景瑞想了想道:“世子若想留着也无妨,只是它们乃是一对儿,世子要了也无用啊。”
卫恒瞥向景瑞,眼睛里有刀光剑影,若不是没有力气,他现在应该已经对景瑞出手了。莲生没了耐性,伸手就去卫恒身上搜,没想到竟然真的塞在他的腰带里,莲生欣喜地看着景瑞,“找回来了!”
景瑞笑着拿回自己那个翠的,“失而复得!”说完拿起凑在嘴边吹了几声。
莲生将白瓷哨系回脖子上,撩开车帘对着天空吹响,可是好一会儿都没有看见玄雀的踪影,莲生瞪着卫恒,“你是不是把它关起来了?”
卫恒竟闭上眼不理不睬,全当她是空气,莲生一气之下一拳头打在他肩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有崩裂开来。卫恒正死死憋住的一口气被莲生这么一捶瞬间一口血吐了出来,莲生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又看看嘴角满是鲜血、神色痛苦的卫恒惊讶不已,她分明没有很用力啊,连内功都没用怎么就把他打得口吐鲜血了呢!卫恒什么时候如此弱不禁风了?
“莲生……”景瑞见状拉过莲生,看着她的小拳头道:“你手不疼吧!”还以为她用了多大劲呢。
“我……我没怎么用力啊……”莲生举起拳头左瞧瞧右看看,她又不是莫云凤……
“咳咳咳!”卫恒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他这是本来就有伤在身。”景瑞断言道。
正在此时,车外响起一阵鸟鸣,“小东西!”莲生激动地冲天上招手,一个黑点飞速冲了过来,嗖的一下,一只大鸟钻进了车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连马儿都受了惊吓嘶鸣起来。
“世子?”正在驾车的扎鲁喊了一声。
“本世子没事,你把车驾稳了。”这样晃荡他又想吐血了……
莲生一把抱着玄雀搂进怀里,把头扎进它蓬松的羽毛,“想死你了!”
“啾啾!”玄雀从她怀里探出头来对着景瑞亲昵地叫唤。
“玄雀都长这么大了……”景瑞几乎认不出来了。
“哼!”卫恒眼见这喜相逢的场面冷哼一声。
莲生这才想起自己错怪了卫恒,“看在玄雀没事的份上,我就饶了你!”
玄雀小眼珠子看见卫恒往后缩了缩,随后“鸟仗人势”地扑腾着翅膀就要去啄它,样子凶得很,不是一般的记仇。
莲生按住玄雀将它塞进景瑞怀里,伸手对卫恒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的内力还给你!”
卫恒一把打开莲生的手,“想两清?不可能!”
“你这人怎么这样?”莲生恼怒道。
“算了。”景瑞安抚莲生,“他这是故意让你觉得欠他的!”
……
“吁……”马车停了下来。
卫恒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到城门外了,你们可以走了!”
“恐怕还要世子送我们一程。”
扎鲁站在马车外骂道:“你们好不要脸,莫不是要我家世子把你们直接送回襄?R啊!”
景瑞心平气和地开口道:“一会儿世子再领人追来我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那你想怎样?”
“出了绿洲,我们一定让世子回去。”
卫恒想了想道:“好!”
……
行到半路,玄雀突然叫了起来,莲生摸了摸她的脑袋对着景瑞小声道:“赵老板在城外驿站……”
景瑞心中惊异,却碍于卫恒没有表露出来,“扎鲁大人,前方驿站稍停一会儿。”
“你们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方便!”莲生应道。
马车停在驿馆外,“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嗯!”
……
没一会儿莲生就回到了车内,只是手中多了一个包袱和一柄佩剑。
“看来这驿站里也有襄?R侯的人啊!”
景瑞笑了笑,“世子说得是哪里话,你的人我的人,归根到底都是皇上的人,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但愿侯爷能不改忠心,一直这么想!”
“世子要好好保重身体,这样才有机会看到本侯爷是怎样献忠心的。”
莲生听不懂他们的唇枪舌剑,只高兴地一遍遍抚摸着宝剑,这可是从三清山的佩剑,她宝贝得很,还好赵老板替她收着。
“这是香囊?”景瑞无意间瞥见莲生包袱里有一个看起来旧旧的“布袋子”。
莲生不好意思地说:“是……”
“我看着挺眼熟的。”
莲生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是咱们头一次见面时,你在岐山脚下送我的。”
“你还留着?这香味该早没了。”
“唔……就是觉得这味道好闻,想着改日配个一模一样的。”
景瑞笑得温柔,“回到襄?R我再送你一个。”
“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啊!”卫恒突然插嘴,“在我圆月弯刀下逃生的只有你们二人。”
“以后还会有的!”莲生没好气地说。
卫恒摇摇头,“那日我当真佩服你,后来焱华可赏了你不少好东西吧。”
“你说这些做什么?”莲生不解道。
“好奇啊!侯爷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心,我看啊不见得比得上你,毕竟……你可是为皇上挡了致命的一刀差点儿一命呜呼啊!”
莲生看了看面露疑惑的景瑞,“卫恒,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对谁都掏心掏肺的,到最后你会站在谁那一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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