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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又和上次一样……”她真是吓得不轻。
“我只是背上有点疼,擦点跌打酒就成。”钟绍英解释说。
黎夏赶紧上前查看,“我看看。”她在太医院待得久了,从不避讳与病人的肌肤接触,可钟绍英却面子薄,在黎夏跟前袒露着身体实在难为情。
“不用了,师妹!我好得很!”
“我看看伤得严重不严重!”黎夏的语气不容置喙,“一定是被那石块弄的!”
“我真没事!擦点药酒就好。”钟绍英挡住胸口脸上浮起红晕。
黎夏内疚道:“都怪我太笨了。”说完绕到钟绍英后背抚上一片青紫。
钟绍英正想安慰黎夏,突然感觉柔软的指尖滑过脊背,身体骤然一缩,呼吸一紧,抓着衣裳的手用上了十二分的力。
“这么疼?”黎夏觉得有些奇怪,“没有伤到骨头啊……”
钟绍英感受着黎夏的手指在伤患处游走,又疼又痒的感觉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心底有股从未有过的冲动翻涌着。
黎夏见钟绍英不说话,继续追问道:“估计要肿上几天,你还有哪里痛啊?”
“我……我哪也不痛。”钟绍英埋着头低声道。
“那我帮你抹点跌打酒,你等着!”黎夏说完往外走。
钟绍英松了口气正准备穿衣,黎夏竟又折了回来,晃了晃手中的药瓶笑着对他说:“你府上的下人还挺机灵的,都拿好药在门外候着了!”
“哦……我自己来吧!”
“师兄你再厉害,后脑勺也没长眼睛啊!”黎夏抿嘴浅笑,“再说了,就算看得到手也够不着呀!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可是大夫!”
“别弄脏了手。”
“师兄不信我吗?”
“当然不是!我就是……”
“我对这跌打损伤还是很擅长的,小时候和爹娘学过手法……”黎夏倒了些药酒在手心温着,“很快就能活血化瘀!”
钟绍英闭上眼睛,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波涛汹涌,即使是天纵英才,也难以在此情此景之下安之若素。他清楚这扰乱心智的骚动是什么,但是苦于无计可施,难以掌控的感觉让钟绍英很是不安……
黎夏小心地揉开药酒,看不见钟绍英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心里觉得好笑,原来钟师兄这么怕疼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到他身上各处,这才后知后觉地害起羞来,若是钟绍英与她搭话还好,可这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她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起来,越发觉得气氛暧昧……
黎夏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后悔不该让那些下人回避,“咳……师兄,我看……差不多了,我就……我就先走了,你记得背上少受力……”
钟绍英点点头睁开眼睛迅速穿上衣裳,还是一言不发。黎夏蚊子哼般嘱咐道:“明日让下人帮你早晚各擦上一次,五日后就能好了!”说完逃也似的转身往屋外头走。
手臂突然被一道强硬的力量拉了回去,“呀!”她向后踉跄着跌落在矮榻上,仰面即是钟绍英有些慌神的面孔,黎夏还没见过钟绍英这样失态的神情,微张着嘴呆呆地盯着他。
“他们不行……”钟绍英沉声道。
“嗯?”黎夏坐在他身旁还没有回过神来。
钟绍英看着黎夏的眼眸缠绵悱恻,“还是你好……”有力的手臂揽她入怀,终于填满了心里的空虚悲苦。
黎夏瞬间跌落在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里,脸上绯红一片,惊讶地看着他。钟绍英看着她羞怯恍惚的样子突然生出心虚惭愧来。黎夏有些紧张地看着钟绍英慢慢抬起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黑暗中唇上一热,突然想到钟绍英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想她来上药,但仅一瞬的清醒,随后便堕入情网中难以自拔……
在钟绍英好不容易抓回理智放开黎夏两瓣嫣红的嘴唇,看着她无力地微喘着,心中一片柔情。黎夏如痴如醉间听见耳边有人低声呢喃,“我定求皇上赐婚,娶你过门。”
——————
“世子!”
“扎鲁你又忘了!”卫恒站在窗前皱了皱眉。
“是,大人,钟大人已经回来了,看样子心情不错。”
卫恒不以为然地说:“他是个有城府的人,心情好不好的,怎么可能挂在脸上。”
“可属下见他满面春风的……会不会是升了?”
“不可能,咱们去找他聊聊天吧!”
“又去?”扎鲁郁闷了。
卫恒挑眉道:“怎么?你有意见?”
“大人您和钟绍英来往太频繁了……外有人……外头人都说闲话了!”
钟绍英不屑一顾地说:“说什么?巴结谄媚还是阿谀奉承?”
扎鲁摇摇头,“都不是。”
“那还有什么?直说吧,有多难听?”
“说世子爷您好男色!巴巴地盯着人钟大人!”
“呸!岂有此理!”卫恒铁青着脸,“怎么不说他钟绍英好男色!”
“钟绍英和她小师妹郎情妾意众人都看在眼里,心中有数。”
卫恒闭上眼咬了咬牙,“走!”
“还去找他?”
“当然!”
……
“卫少司又来了……”钟绍英看着不请自来的卫恒说道,特意在又字上加重了语气。
卫恒笑眯眯地坐在钟绍英对面,“在下得了些好茶,请钟大人笑纳。”
“心意本官收下了,礼物就不用了。”钟绍英淡淡地说。
卫恒瞥了眼一旁的棋盘,“今日钟大人可有空与在下对弈一局?”
钟绍英已经拒绝了他四五回了,可是卫恒依旧不死心,钟绍英想了想说:“好吧,不过本官只能陪卫少司一局。”
“一局便一局!”
……
两人神色自若,棋盘上硝烟四起,厮杀异常激烈。钟绍英原本抱着应付的心态与卫恒下棋,可没料到棋逢对手,这卫恒居然精于此道,屡次紧紧相逼,攻势猛烈,他也不得不拿出相对的实力来应对……
“钟大人承让了!”卫恒落下制胜一子。
钟绍英看着棋盘有些意外地说:“本官甘拜下风,没想到卫少司对中原的棋艺造诣颇深。”
“在下四岁学棋,一直由中原的师父教授,造诣谈不上,只是觉得下棋可以观人,是个交朋友的捷径。”
钟绍英微微颔首,“棋品即人品。”
卫恒笑道:“从方才那一局看来,你我倒是同路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宁可冒险满盘皆输,也不愿握手言和,定要一较高下。”
“卫少司说得是自己吧,本官可无意挑起纷争。”
“那是因为钟大人没有落子之处。”卫恒在棋盘上画了个圆,“自古乱世出英豪,一派祥和的局面哪里有英雄的用武之地。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只能平平淡淡地虚度此生!”
“一将功成万骨枯,卫少司这样的想法是置苍生于水火,本官不敢苟同。”
“非也,天降奇才必有重用,何况一下来了五个……”卫恒目光灼灼,“钟大人觉得在下能当多久的少司,我那个心比天高的娘亲又能安稳多久?”
“我大回蒸蒸日上,国富兵强,何惧于区区一个大瑶。”钟绍英毫不客气地说。
“的确,但大丈夫自立于世,不能建立一番功业,壮志难酬,实在白来这世上一遭。”
“守业更比创业难,太平盛世亦有建功立业的机会。”钟绍英反驳道。
“钟大人甘心吗?”卫恒冷不防地问道,“在下当一天的少司,大人就要做一日的司士。国师年纪不轻了,终会有人替代,宰相一位不可能永远空着,可大人却要为了太平盛世困在这监国卫里,皇上是不会放心将在下移交给他人监管的。钟大人想当守业人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见钟绍英不置一词的沉默着,卫恒继续游说,“陆大人深得国师和众多朝臣的赏识,是个胸中有丘壑的能人志士,与皇上也有同门之谊,更是宰相一位的绝佳人选……这样下去,别说大人您的灭门之仇了,就连撑起钟氏门楣都难呐!想再现往日辉煌简直是痴人说梦!”
钟绍英胸中燃起一把火来,却难以发作,他明白卫恒此话有意刺激自己,但却无力反驳。钟绍英沉默片刻冷然开口道:“卫少司来弋阳时间不长,知道得可不少!”
……
“钟大人,宫里来人了!”门外一侍从喊道。
“这就来!”钟绍英起身,“卫少司请自便。”
“我相信……咱们是一类人!”卫恒自信满满地看着钟绍英。钟绍英面无表情径直推门而出。
“大人,皇上召见!”
“备车!”
“是!”
……
焱华照旧在御书房内召见钟绍英,他一走进去就发现气氛不对,莲生垂首站在一边,焱华坐在上座,脸色异常难看,地上还有一个摔碎的杯子。
“微臣叩见皇上!”钟绍英恭敬地行礼道,抬眼瞧了莲生一眼,莲生递了个“大事不好”的眼神。
“你来看看!”焱华点了点案上的书信,语气令人遍体生寒。
“是!”钟绍英躬身上前,“这消息可靠吗?”
“是紫清真人亲笔书写,莲生已确认无疑!”
“微臣以为皇上应当立刻召陈国公入宫。”钟绍英想了想补充道,“为免打草惊蛇,宜秘密召见。”
“朕已派人去办了,要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该如何处置!”焱华眼中杀气升腾。
“微臣以为此事无论陈国公知情与否,都死罪难逃!何况此前皇上还曾遭遇陈水兵伏击。”
“朕主政后见陈国还算忠顺,本不打算秋后算账,没想到居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焱华怒道,案几被一掌拍得直颤。
“皇上息怒。”
“陈国潜伏叛贼,密谋造反,他一国之主岂能不知,绝不可轻饶!”焱华挥袖而起。
钟绍英沉吟片刻,“如此,皇上应当杀鸡儆猴,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莲生闻言吃了一惊,正想要开口,但见焱华那难以克制的怒火,只好装聋作哑。
“皇上预备如何处置那些叛贼?”
“眼下敌情不明,朕预备将剿匪一事交予晋,晋陈相邻,晋国公岂容虎狼在侧,必然全力以赴。”
“皇上英明!”
二人正商量着对策,仁安宫那边来了个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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