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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陈国那边来的叛军已逼近襄?R。”一名将领来报。
景皓在屋内来回踱步，“我们的人马足够抵挡多久？”
那人想了想道：“大部军队已经派去接应皇上，襄?R仅剩五千兵马，如今都压在前方拦截。”
景皓沉吟道：“必须要拦住，要让皇上赶在他们之前到襄?R城！”
“是，末将已经让那些士兵签了生死令，他们的妻儿父母都在城内，定会誓死守住的！”
景皓点点头，“可有敌方将领的消息？”
“有，不过有些奇怪。”
“说！”
“赵羽死后，挂帅的是陈世子，但领兵的大将并非那位反叛的副将，据说……是个女人！”
“女人？”景皓将信将疑地问。
“是啊，身形和声音都像是女子！”
“像？她长得什么模样。”
“不知道，她一直带着面具，看不出来！不过我们的人与她交过手，武功不输男子，内力也极强！”
“难道是大瑶人……”景皓思忖道。
“不，末将听说她的武功套路和所用武器都是中原的！”
“哦？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个人物……”景皓摇摇头，“算了，孙将军你继续搜集消息，有情况速速来报。”
“是！”
……
弋阳皇宫。
“你怎么来了？”莲生好奇地看向不请自来的卫恒。
卫恒将椅子上散乱的书卷扫到地上坐下倒了杯茶，“你这是过河拆桥？”
莲生眼珠子转了转，“我能去天禄阁吗？”
“为什么要去那儿？”
“书多。”
“不行！”
“皇上都让我去的！”
焱华突然怒道：“我说不让就不让，你可不是我的师妹，你是我的俘虏，哪儿来那么多要求！”
莲生挑了挑眉笑道：“看来卫世子的篡位大业有些不顺利啊！”
卫恒收起脸上的表情，“是啊，本来能在渡口杀了焱华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谁？是何人力挽狂澜？”莲生绕有兴趣地合上膝头的书面向卫恒。卫恒吹着杯中的热茶不说话，故意晾着莲生。
莲生猜测道：“这样厉害的人也不多……是莫师兄？是景瑞？还是……”
卫恒放下茶盏，“你怎么不猜你师父？”
“我师父已经离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我是说紫清真人。”卫恒眼如鹰隼，直勾勾地看着莲生。
莲生略一沉吟，“我是师父老人家养大的，自小住在岐山，你母亲派人查探我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既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怪不得云昔道长收你为徒，怪不得你那样奇怪……”
“我哪儿奇怪了？”
卫恒上下打量了一番莲生，“你小小年纪哪儿来那么深厚的内功？”
“我有两个高手师父，能不沾点光吗！”
卫恒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不信她的话，“大牢里那些蜘蛛网是怎么回事？那场火是你放的吧！”
“啊？”莲生故作不明，“什么蜘蛛网？”
“哼！你就继续装吧！”卫恒起身要走。
“等等！”
“干嘛？要留我过夜？我可没空！”
“切！我是想问那个令你烦恼的人究竟是谁？”
卫恒看着莲生，突然笑了起来，“我不告诉你！”
莲生翻了个白眼，“你告诉我是谁，我就告诉你岐山上有什么？”
卫恒闻言停住脚步沉默地看向莲生，不知又在算计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心心念念想找的东西是什么吗？”莲生得意地看着他。
卫恒眼眸一暗，“穆先生已经都告诉我了……岐山不过是她的执念罢了，我不感兴趣。”
莲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愣在那儿有些犯迷糊，穆先生应该知道莲池吧，毕竟他也曾住在那儿，“他没和你说莲池的事？”
卫恒微微蹙眉，“不重要，我要的不是岐山，我也不想当什么长生不老的神仙！”
“喂！你就告诉我呗，别那么小气！”莲生站起身伸手去拉卫恒。
卫恒稍一侧身躲开，“你别碰我！”
“哟哟哟！这么矫情！怕我暗杀你啊！”莲生没好气地嘲讽道。
“不怕，那个叫立春的还在牢里待着。”卫恒走近莲生低下头，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你若亲近我，我怕我会舍不得……”
“啊？”莲生怔愣间卫恒已经推门而去。莲生心里琢磨着卫恒话里的意思，他舍不得什么？杀了她吗？可是他不是要拿她去要挟焱华吗？还是别有图谋？那个让他伤脑筋的高手又是谁……
——————
“皇上！末将刘业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一位将军跪在地上。
“快快请起！”焱华看向他身后的军队，“襄?R侯呢？”
“侯爷在襄?R城内守着，陈国的叛军正往襄?R来，意图在半路阻击皇上的队伍！”
“哼！他们对朕的动向倒是了如指掌！”焱华横眉道。
“末将领命率两万大军前来护驾，请皇上随末将返回襄?R，侯爷交代一定要赶在叛军前头！刻不容缓！”
“好！”焱华看向已经疲惫不堪的战士，他们眼中都流露出得救后的欣喜。
……
有了襄?R军的帮扶，焱华心安了许多，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休息，他在马车中昏昏沉沉地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发现黎夏在他身边哭泣，焱华揉揉眼睛坐起身道：“你怎么在这儿……怎么哭了？”
“是太后娘娘命我来照顾你的。”黎夏抽噎着说。
“哦……你是想师兄了？”
黎点了下头突然又摇了摇头，“不，我是在担心莲生。”
焱华心里一沉，“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她，最后还是她保护我……”
“皇上，这场仗能打赢吗？”
“当然能，相信我！”
“我听说……咱们的兵力不够……”
“别乱想了，景瑞和莫云凤都带兵赶来援助，我们不会输给卫恒的！”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焱华从袖中掏出手绢递给黎夏，“你别哭了，好好睡一觉，咱们就能到襄?R城了。”
“皇上为什么不向魏国求援？”黎夏擦了擦眼泪问道。
“魏国……鞭长莫及，而且……”焱华轻叹道，“虽然魏国尚武，但并没有多少正规军，若是集结民兵加入战斗，又会死伤许多普通百姓，朕不忍再看魏国百姓受战乱之苦，毕竟他们曾经……”
“曾经什么？”黎夏追问。
“父皇打天下时，用的军队士兵大多是魏人，以至于那儿至今人口稀少，因为常年征战，到后来连女子都会征用，所以他们到现在还保持着家家户户、男男女女都习武的传统。”
“那样不是很好吗？他们一定能很快适应作战！”
“不。”焱华眼中流露出自责与愧疚，“朕希望，在朕治理下的大回土地上，所有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正常地生活，而不是终日活在战争的阴影下，时刻准备着上战场杀敌。”
黎夏垂眸道：“皇上对天下之大爱无人能及，卫恒他一定赢不了燕师兄你！”
焱华笑了笑，“好久未听见师妹叫一声师兄了。”
“师兄，假设卫恒让你在莲生和江山中二择其一，你会怎么选？”
“这不存在，卫恒他不会……”
“我是说假设！你会为了莲生抛弃江山社稷吗？”
焱华想了许久，“我会选大回江山，选千千万万大回子民！”
黎夏咬着嘴唇不解地看着焱华，焱华敛起眼眸中的痛楚，“她会希望我这样选择的，如果我选了她，才是真正地失去了她。看到天下太平，看到我成为一代明君，才是她最希望的。”
黎夏听了焱华的话陷入沉思，她能割舍钟师兄吗？为了他真正想要的，委曲求全地活一辈子……
……
队伍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襄?R赶，焱华站在山丘上远望已经能看到城墙的影子，要不了一日就能到襄?R境内了。而此时的襄?R却并不太平，陈国叛军人多势众，襄?R五千兵马难以抵挡，且战且退，景皓得了消息坐立难安，每日都站在城楼上翘首以盼，可就是迟迟不见五万大军返回……
“报！”一个士兵上前通报，“城内所有军士清点完毕，还有三千兵马可供调遣。”
只有三千……如果敌人十五万大军突破孙将军的防线，这三千士兵也无法守住城墙，倒不如派出去，能拖得一时算一时，无论如何要等到五万大军回援。景皓下定决心背水一战，遂掏空了襄?R尽数派去抵抗陈国叛军。
第二日黄昏，景皓正忙着将城内百姓转移，突然听见隐约有战鼓声响起，“那是什么声音？”
“回侯爷，好像是咱们的鼓声！”
“快去看看！”景皓跑上城墙登高远望，只见远处有两股力量战在一处，正是陈国叛军和孙将军的人马，正快速朝襄?R这边移动，敌众我寡，情势不妙。
“侯爷，快看！”一名将领指着另一边喊道，“是咱们的军队回来了！”
景皓一瞧，果然，远远可见树林间有襄?R军的旗帜摇动，“是刘将军回来了！皇上到了！”
“侯爷，刘将军不会正好与叛军狭路相逢吧！”
景皓看了看两边，还真有可能，遂命人吹响号角，擂起战鼓，警示刘将军。
……
“快听！是城内的号角声！”刘将军勒停战马仔细听着。
“这号角声是什么意思？”乐正煜问。
“是敌人来袭的号角……三声……对方有十五万之众。”刘业沉声道，“城内没有多少守军，我们必须快点赶过去！”
……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景皓和百名弓弩手站在高墙上随时待命，守城的滚油、圆木也已经准备就绪。喊杀声已经清晰入耳，景皓可以清楚地看见敌方将领冲杀的身影，一身黑衣银甲，身形纤细灵活，眨眼间就能取走三四条人命，十分厉害！
景皓看着远处丛林里扬起漫天的灰尘，拿过长戟道：“你们守好了，我去会会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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