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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一点不消停。”景瑞即刻下令道：“准备迎敌！”
“是！”
这一场仗从黑夜打到白天，越军且战且退不与叛军正面硬刚，大半退入襄?R城后景瑞发号施令命收起吊桥关上城门。瓮城上的弓箭手和玄雀已经准备就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玄雀在莲生的指挥下尖啸一声飞向敌军，弓箭手朝着玄雀的方向齐齐射出箭，玄雀飞在高空，羽毛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五彩斑斓的耀眼光芒，它突然俯冲向敌军，嘴巴一张，竟将昨夜吞进的火又吐了出来，那可不是一点点小火苗而已，在极强的风速中犹如一条条火龙，涂了油浸了酒的箭矢一触即燃，落在敌军中也让他们饱尝了一回三昧真火的滋味，进攻势头总算被压制住。莲生站在瓮城的箭楼上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的敌兵心里只有难过和叹息，要快点，再快点，早日结束这可怕残忍的战争！
……
越军全数返回襄?R城内，焱华正在侯府等着景瑞和莲生，一见他们高兴地笑道：“莫云凤快到了！”
“真的吗？”莲生脸上也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景瑞沉声道：“也就是说安家军也要来了。”
莲生笑容一僵，“安家军可厉害了……”
“莫云凤信上说会带兵从襄?R城正门进来，安家军则绕到卫恒那边去了。”焱华说。
“我们一定要守住后门，方才我看见瓮城又加厚了一尺，是想要把敌军挡在瓮城之外吧？”莲生问向景瑞。
“是，微臣在瓮城墙上又开了五个假门，后面是厚厚的墙壁，想要打开难于登天，真正进入瓮城的只有左侧第二个。”
“这是要分散叛军兵力。”
“没错，他们人多，需要的粮草也多，我们现在要打持久战，微臣已经派人将周围山中能吃的都烧了个一干二净，他们必须往返弋阳运送粮草，护城河里的水我已经命人下了药。”
“什么药？可别叫人误喝了去。”莲生问。
“放心，泻药而已，量很少，我已派人假装周围流民去取水喝，待敌军上当再下猛药！”景瑞说，“待他们攻进瓮城才是刚刚开始，适时就可以将他们圈在瓮城这一块小方地里压着打了。”
“好，等到他们攻进瓮城魏兵差不多也该到了。”焱华握拳道。
莲生诧异道：“皇上有魏兵的消息了？”
焱华点头，“昨夜舅父领了个人来见我，莲生你也认得。”
“谁？”
“立冬。”
“啊！她还活着？太好了！”莲生睁大了眼，她还以为立冬在弋阳那次叛乱中丧生了呢，“魏兵与她有何关系？”
“也是巧了，立冬在逃亡的路上被魏兵救下，这才知道原来都是自己人。”
“太好了，她在府里吗？”这对莲生来说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恩，去吧！”焱华眯着眼笑道。
景瑞和焱华目送莲生离开，二人视线撞在一起，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来，景瑞垂眸道：“皇上，叛军中亦有通晓法术的高手，微臣和乐正道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在襄?R城内设下阵法，令法术失效。”
“意思是……真刀实枪定天下？”焱华侧目。
景瑞点头道：“是！”
“看来将军没有信心将叛军在阻挡在城门外。”
“臣尚不知魏兵有多少人马……”
焱华打断景瑞，在他面前打了个手势，景瑞思忖道：“八千？”
“这是朕预备对外宣称的数字，实际上只有一半。”
“仅有四千人？”景瑞皱起眉头。
“恩，但不知实力如何。”
景瑞想了一会儿说：“那咱们就更要做好万全之策，请皇上首肯。”
“我军中熟识法术的人可比叛军要多，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利。”
“那皇上的意思是？”
焱华想了想说：“就按你们商量的办吧，朕猜……这主意是紫清真人的吧。”
景瑞闻言低头道：“臣惶恐，请皇上恕罪。”
“无妨，朕大概能理解真人的心思。”焱华面容冷峻朝着敌营的方向，“这样也好，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
“立冬！立冬！”莲生跑进侯府的院子也顾不得礼数就扯开嗓子大喊。
“姑娘！”立冬从一侧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见了莲生也是满脸喜色。
“太好了！你还活着！怎么才回来呀！”
“抱歉，其实说来话长，那日我带着一些贵族小姐逃出皇宫后就遭到大瑶兵的追捕，之后受了伤昏了过去，醒来后已经被人贩子买到地主家做奴婢，我那时伤口还未恢复好，因此一边养伤一边想办法逃出去。可谁曾料到没过半月，主人家就被土匪杀了，我和其他几个女子被那些土匪绑着带到深山中，就是在那儿遇上了一个找水的魏兵，那人在神医谷时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因此救下了我们，伤好后我自己先行回来报信，他们很快就要到襄?R了。”
“万幸啊！魏兵行踪不定，却恰巧被你给碰上了！”
“可不是么……”立冬说到这里表情突然变得忧伤起来，“听说立春姐一直没有找到……”
莲生低下头，“是我不好，连累了她。”
“姑娘别这么说，人各有命，再说了，立春她只是失踪，也许和我一样被好心人救了呢！”
“希望如此。”莲生不忍告诉立冬弋阳城内那堆积如山的尸首。
“真想继续在姑娘身边当差，不过老爷派我去保护皇后娘娘了。”
“也好，有你保护她我就放心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响起发兵的号角声，莲生凝眉看向远方飘起的狼烟，“又开始了，我先去前边，晚些来找你们。”
“好的，姑娘小心！”
……
莲生到城楼上时看见叛军正全力攻击中间的大门，便问向一旁的景瑞，“他们怎么就断定是中间的门呢？”
景瑞倚在墙头说：“估计是因为那周围的砖石较为斑驳老旧。”
“为何会这样？明明是才弄的假门。”莲生歪着头不解地看向景瑞。
景瑞突然挑眉笑了起来，右眼快速朝莲生眨了眨，突如其来的“不正经”让莲生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心情还能这样轻松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景瑞稍稍欠着身子小声道：“你的事皇上知道多少？”
“什么事？”
“你的身份？”
莲生略感吃惊，“我从未对皇上说过……他也没有怀疑过。”
“我怎么觉着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不会吧……难道是我不小心做了什么……”莲生纠结地咬着下唇。
“别想了，可能是我多心了，没告诉他就好！”景瑞转过头去看城楼下的战况，唇边挂着微不可查的一丝笑意。
……
在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大门终于“轰隆”一声被击倒，莲生伸出脑袋去看那些士兵傻眼的样子，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
“回来，回来！”景瑞在她身后按住她的脑袋往回摁，“小心暗箭！”
莲生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个大铁块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莲生摸了摸，“是战盔？”
景瑞点点头，“特意为你打造的，合适吗？”
莲生晃了晃脑袋，“大小刚好，正合适！”
景瑞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一套软甲在你屋里，记得穿在外衣里头。”
“是！将军！”莲生行了个军礼笑道。
——————
吃一堑长一智，叛军面对剩下的五个大门没有贸然进攻，早早地鸣金收兵，不知又去谋划什么了。不过景瑞可没打算留时间给他们钻研，当下率大军朝叛军军营攻打过去。莲生和云儿、阮琴三人相互配合一直杀到主帅的战车上，将战车从当中劈为两半，发现卫恒并不在车内，周围也不见穆先生的影子，胸中那不安分的气流又开始涌动，围过来的敌兵很不幸地被莲生打飞到看不见的地方，以至于后面的人都握着长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充满惧意，再不敢上前对付她。
“都看清楚了？”不远处的高台上，卫恒和钟绍英正站在那儿观察着场上的战况，准确地说应该是在观察莲生。
“她身上一定有点什么，否则以她的修为不可能有如此高深的内力。”钟绍英面无表情地说。
“钟大人不也是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突飞猛进，不知道和含笑相比，谁更胜一筹？”
钟绍英侧目，“世子这是要激我出手？”
卫恒笑着摇摇头，“还不到那个时候，只是单纯地好奇罢了，你的黎夏师妹与含笑关系如此亲密，就不知道些内情吗？”
钟绍英沉默了一会儿，“我会帮世子找到真门的。”
……
“莲生，走了！”傅云儿提醒莲生收兵的号角声。
莲生奇怪道：“我军士气正好，怎么此时收兵？”
“不能再深入了，万一有埋伏就糟了，一万精兵可不能折在这儿！”傅云儿说。
“好吧！”莲生不甘地向后退。
……
“莲生，打仗这事儿本来就要耗费许多时日，急是急不来的。”阮琴回到帐中安慰郁闷中的莲生。
“是啊！”傅云儿说，“我们知道你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因此丧命，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卫恒和穆先生那种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被杀掉呢，这争的可是天下啊！”
莲生垂头丧气地靠在桌子上，“我知道了……”她又岂是为了早日结束战争而着急呢，她有些很重要的事要亲自确认一番。
“莲生。”
“师父您怎么来了？”
“赵冰醒了。”
莲生眼睛一亮，“成功了！”
紫清却沉重地摇摇头，“接骨失败了，他可能……要一辈子躺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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