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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先生，楚太太。”中年医生态度温和却又不容拒接的强势打断了家属的话。
“令千金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之前的家庭医生做的非常好，你们把病人转到医院来，其实就是冒险。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但我终究不是神。请两位节哀。”听着这冷漠又官方的话语，病床上的楚素微微睁开了眼，这是宣布她的死期了吗？看着平日精心打扮的母亲素这一张憔悴的脸，眼角竟然生出了细纹，楚素不由得鼻头有些酸，却留不下一滴眼泪。看看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父亲，竟然两鬓斑白，还低声下气的对趾高气昂的医生说这讨好的话，楚素心里越发酸楚，想说些什么，意识却又开始模糊，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自己一直高高在上的父亲蹲下了，蹲在医生面前。
说自己不是神的医生，高高在上的看着，就仿若天神在俯视自己的信徒。
真的是蹲吗？彻底失去意识前，楚素脑海中只盘旋着这个问题。
夜晚的医院是说不出的惊悚，楚素再次醒来，医生和父母都不在，门外似乎有值班护士和看护在说话，一片漆黑中，说话的声音尤为刺耳。这其中还夹杂着嗑瓜子的声音，多么悠闲呀，多么让人羡慕呀。
“诶，你给这楚小姐当看护，挣了不少钱吧？”陌生的声音里，透着羡慕。
“那里呀，越有钱的人越扣，这楚小姐注定是个死人，我还得照顾到她死，你说晦气不晦气。连个辟邪红包都不舍的给，以后楚小姐死了，我可就不能干这行了，别人一听你照顾过死人，谁还敢用你呀，等楚小姐死了，我必须等要补偿才行。”熟悉的声音，楚素几乎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得瑟。
“确实是这么个理，不过我看你一身名牌，待遇肯定不差的。”
“那里呀，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
“我也不羡慕你，这有钱难买健康，楚家那么有钱有势，女儿生病了，还不是得到医院来求医生。那低声下气的模样，那里有半点平日的气势呀。”
“人都惜命嘛，在命面前都低贱得要命。我跟你说个事，你被说出去哦。”声音减小，楚素集中了精神。
“你说你说。”分享八卦，人总是会变得雀跃无比。
“这邱医生，虽然人到中年了，可他自己不说，谁知道呢，长得又不错。我好几次都看见里面哪位给邱医生抛媚眼呢。”
“真的假的！楚小姐的口味也太重了吧，邱医生都是和她爸一个岁数的。”
“你是没看见，那画面?的慌，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一副骨头架子，头发都没有，还抛媚眼，可恶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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