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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沁沁目光愤恨，瞪着他，“别以为你是世子，我方沁沁就会怕你！你有本事给本小姐松开，欺负我个弱女子，你有什么能耐！不过……”
她看了看站在凤漠然身后哭的一塌糊涂，那个仿佛受了多大委屈的女子，语气中无不嘲讽：“莫正溪这种女人，也大抵只有你这种人能看上了！”
凤妃然原本看戏的心思，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走到方沁沁身边，“方沁沁，你嘴巴给本郡主放干净点！世子府，可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能说的地方！还有，你要把我哥哥掺和到你们家事之中，本郡主定不让你好过！”
凤漠然松开了方沁沁，缓缓将目光放到凤妃然身上，没有训斥，没有关心，只冷冷的问道，“人是你带来的？”
“我……”凤妃然垂眸，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彪悍如方沁沁，她此刻已经拉过了莫正溪，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莫正溪，你装什么无辜！你不是很有能耐的么？我告诉你，别以为有世子给你撑腰就没事了，你这勾引男子，行事苟且的罪名算是落下了！莫正溪，我已经让丫鬟通知了我爹我哥还有莫将军了，倒时我看你该怎么办！”
“你，你说的是真的？”莫正溪无暇顾及脸上的疼痛，抓住了方沁沁的胳膊，神情很是激动，要是真这样，她该怎么办呐！方沁沁用力甩开她，厌恶道：“谁有心思跟你开玩笑！莫正溪，你完了！”
“你凭什么！方沁沁，你凭什么这么做！”
征愣过后，怒火中烧的莫正溪，竟抓起方沁沁，撕扯起她的头发来，与刚才模样全然不同，活像一个骂街泼妇，凤漠然本要上去阻止，看到这样一幕，也是一愣，凤妃然轻嗤一声，她早看出莫正溪不如表面那样！
“哥，妃然知道你答应莫小姐的承诺，可现在情景，你也看到了吧？莫正溪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是个乖乖女，何况，一个本要出嫁的女子，在出嫁前几天，跑到一个男子家中，哥，你觉得这样女子真值得你为她不惜让世子府蒙羞么？”
凤漠然看着凤妃然，竟觉得自己心中有了几分动摇，莫正溪突然想起了什么，停止了与方沁沁厮打，转身，很快抱住了凤漠然，哭得泪眼盈盈。
“漠然，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故意的。是方沁沁，她在逼我！漠然，你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要娶我为妻！漠然，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反悔，我承受不了，我会崩溃的！”
美人在怀，原本应是分外惹人怜才对，凤漠然擦着莫正溪眼角的泪水，不知为何，手上的动作却是顿住。
他深吸口气，眸中透露无奈，缓缓道，“溪儿，放手吧！这局面，我想应是命运所安排的。这些日子的相处，我真的很感谢你，但现在……我，溪儿，对不起！我怕是无能为力兑现当年承诺了。”
意识像被瞬间抽走，莫正溪目光呆滞，从眉眼处认真打量着这个男子，她不信！就在昨天，凤漠然还信誓旦旦保证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娶自己的，他说他不在乎，不在乎自己与人有过婚约，不在乎自己即将为人妻，为何今日，他又说出这般话语！
莫正溪紧紧抱住他，撕心裂肺喊道：“这不是真的，漠然，我等了你十几年！你怎能对我这种话来？漠然，我求你，你不要这般对我好不好？”
他何尝不是等了她十几年？怪他无情无义也好，冷酷也罢，现在局面，他真的不得不怀疑这是命运安排！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吧。即使拥有着莫正溪，即使那个自己等了十几年的丫头回到自己身边，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桃花树下吟诗的女子，甚至是苏云墨的小奴才。
念头虽是荒唐，凤漠然却是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
凤妃然知道哥哥已被自己说动，索性直接拉开了莫正溪，讽刺道：“你还真是不知羞耻呢！看不出来么？我哥哥他希望你能嫁给方家公子，别再缠着我哥哥了，可以么？”
莫正溪还是不停摇头，她浑身无力，或许是心太失望，太累了，她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度醒来的时候，莫正溪发现自己正在闺阁之中，身旁站着的是丫鬟萍儿。
“啊！”头痛欲裂，她终是大叫出声，做了这么多，终究还是躲不过命运安排，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呐！明明就差一点了。
萍儿显然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后，慌忙跪地，哭喊道：“小姐小姐，你别这样啊！萍儿也不是非要给小姐换上嫁衣的，可老爷吩咐了，小姐醒来后就要穿上嫁衣，方府的花轿已经在府外等了一天了！”
原来她已经睡了那么长时间。莫正溪偏头去看天色，灰蒙蒙一片，她也真是，耽误了吉时，弄得现在天色那么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结冥婚呢！
她突然轻笑出声，有些泛苦，“萍儿，为我换嫁衣吧！”
“小姐。”虽因小姐太过蛮横，不喜这个小姐，如今，看着小姐顺从的模样，萍儿却很是担心，总觉得小姐有点不对劲，要出事了该怎么办？
“去啊！”莫正溪皱眉道，隐隐带了些不耐烦意味。萍儿犹犹豫豫，最终开门出去。
莫正溪吃吃笑出了声，早在醒来那一刻，她视线就已然注意到了桌上剪刀，认命？凭什么！她莫正溪这辈子非凤漠然不嫁，什么命运安排？今生不行，还有来世！
她拿起剪刀那一刻，门已经被打开，小翠领着喜婆刚进来，看到却是莫正溪正用剪刀对着自己的脖颈，她目光很是激动，“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下一刻就死在你们面前！”
“小姐，你不要做傻事啊！”萍儿跪地，恳求，企图一点点靠近她：“小姐，萍儿求你了，别做傻事好不好！”
“萍儿，你何尝不想让我死？”莫正溪冷笑开口，这世上如今哪还有一个人肯对她真心呢？莫正溪摇头再摇头，她突然想起被关禁闭的白氏，白氏，她的娘啊！只可惜，直到死前，她都不能再见娘亲一面。
眼看剪刀离脖颈愈来愈近，萍儿却是无能为力。
“溪儿……”莫正溪正要刺向自己，门外却响起担忧的呼唤，她回头看，竟是久违的白氏，她一愣，剪刀也放松了很多，“娘。你不是被关禁闭了？”
“溪儿出嫁，娘怎能不来？”白氏似乎没看到莫正溪手中剪刀，走进屋内，莫正溪一时不知所措，手中剪刀何时掉落，甚至都没有意识到。
“娘来为你梳头。”白氏吸了吸鼻子，让小翠和喜婆下去，拿起梳子，在莫正溪头发上摆弄，莫正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再看那为自己梳头的人，眼角不觉湿润。
嫁衣换好，戌时都快要过去，天边挂着一轮弯月，四周密布点点繁星，很美丽，白氏将莫正溪盖头盖好，叹了口气，离开。
莫正溪很快在喜婆搀扶下上了花轿。
花轿到了方府的时候，莫正溪被喜婆搀着从后门进了她现在所居住的院子，坐那，一动不动，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门才被人缓缓推开，跟着一股浓烈的酒味袭来，莫正溪被呛了呛，不停咳嗽。
盖头被扔在地上那一刻，她目光错愕，愣愣打量着方智赫，当脸颊被一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掌抚摸之时，莫正溪脊背一僵，拍掉了他的手，“方智赫！你不要碰我！”
“碰你？”方智赫冷笑一声，“莫正溪！你真能看得起自己！本公子不过好奇，你到底脸皮多厚，才能在经历今天这种事后，若无其事嫁到方府来！你知道么？要不是因为我爹娘阻拦，本公子真想把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放到青楼，跟她们比比，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脸！”
印象中，方智赫一直是个文弱书生，即使不喜欢自己，也从未说过这种话。半晌，莫正溪才冲他吼道：“方智赫，你胡说！你这样污蔑我，就不怕我爹爹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方智赫又是一声冷笑，似醉非醉的眸子直盯着她，微弯的嘴角似乎是在嘲笑莫正溪的天真，“经过这件事，你爹的老脸不知蒙了多少耻辱，你觉得，他还有哪个脸来找我方智赫麻烦？莫正溪，你一个庶女，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本公子还看不起你呢！”
不知想起多少年前旧事，方智赫笑得更是讽刺：“十几年前，你跟你那个哥哥，欺负莫晓柏，差点害死她，十几年后，你又跟你那哥哥，差点该死她的弟弟，你以为这些，本公子不知道？你应该庆幸，你这种女人，还会有人要！若不是因为当年晓晓跟太子殿下有过婚约，我方智赫才不会娶你！”
“你喜欢莫晓柏？”
“跟你有什么关系！”忽而冷喝一声，方智赫退后两步，正要开门离开，门外却传过阵阵声响。
该死！
方智赫低咒一声，再次走到床边，这次却是直直逼近莫正溪，他丝毫不温柔的撕扯起她的嫁衣，莫正溪被突如其来情况吓得不知所措，正要尖叫，方智赫却小声威胁：“老实点！否则，本公子可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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