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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上官清欢察觉到她的目光，皱了下眉，“有话直说。”
“公主……”凝香咬唇道，“四殿下丰神俊朗、才智过人，他若是哄起人来，定然能把您哄得高高兴兴的。只是您如今身在异国，还是要事事当心为好。”
上官清欢脸色微变，顿时有些不悦，“凝香，你这是什么意思？”
凝香一慌，急忙摇头道：“公主，奴婢绝无诋毁之意，只是关心您才会这么说的。毕竟您三日后就要成亲了——这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这话倒确实没错，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旦选错夫婿，那可是惨淡终生的结局。
上官清欢有些动容，她在北齐见过太多痴情女子薄情郎的例子，最终总是女子落得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她迟疑了一下，“就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和他成亲在即，就算我现在想谨慎也来不及了吧？”
“不，不会！”凝香眼神微亮，“奴婢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上官清欢急切道。
“四殿下不是说，他用美男计是为了帮公主除掉宁筝这个眼中钉吗？”凝香紧接着道，“既然如此，您不妨就用这个理由试探他一番，让他给宁筝下毒如何？”
上官清欢脸色又是一变。
…………
皇宫，凤央宫。
小顺子看着在这里坐了将近一整夜的帝王，神色复杂的道：“皇上，马上就要上朝了，您歇歇吧。”
可是景帝恍若未闻，始终怔怔的看着书案上那些被拆开的纸花。
像是透过岁月悠久的纸花，看到了曾经某个人专注折花时的模样，迷惘哀恸。
小顺子叹了口气，正要退到一旁，却听帝王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小顺子，你说太子为何不让朕还他母后一个公道？”
小顺子身形一顿。
公道，谁不想要呢？
只是……有些事比暂时的公道更重要。
不过这话小顺子是决计不敢说的，只能低头道：“奴才不知。”
景帝疲惫的摆了摆手，“退下吧。”
傅静书的真实死因，牵扯的旧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如今也只剩老四。所以太子不让他公布此事，怕是要对老四做什么。
他身为一国之君，本该阻止——毕竟南诏和北齐联姻在即。
可是……
景帝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彩纸，目光深远而暗廖，像是透过上面的字迹看着什么人，“你儿子想要的，会是你想要的吗？”
…………
翌日中午，天香酒楼雅间。
满桌精致的菜品琳琅满目，伴着袅袅熏香，宁筝把玩着手中的金色小盅，里面隐约有小虫滋滋的叫唤声传来。
萧临楼进门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手中那个金色的盅。
他眸色微微一深，走到她面前扔了样东西，然后淡淡的道：“你要的东西给你，那我要的圣蛊是不是也该给我了？”
宁筝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心底蓦然泛起一丝冷笑。
也不知道萧临楼是从哪里弄来的“义父完整的身体”——明明义父已经完好无损的葬在了墓里，她只是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不过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掀眸看着他，“给你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萧临楼神色一顿，“什么条件？”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圣蛊做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宁筝拿出一个玉瓶，定定的看着他，“这是天香丸，服用半年后毒发——你去给上官清欢服下。”
男人脸色骤变，“你要我给她下毒？”他眯眸冷笑，“宁筝，你当我是傻子？”
“一旦你的事情败露，说不定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必须和你互相牵制，保证你不会把我供出来。”她淡淡的道，“反正你也不爱她，半年时间足够你把圣蛊物尽其用了吧？只要到时候没把我牵扯进来，我自然会把解药给她。”
说完便不再言语，沉默等着他的答案。
男人对上她平静而坚定的目光，神色复杂的蹙起了眉，半晌没有吭声。
宁筝收回视线，“不答应就算了。”
说完便转身要走。
一步、两步、三步……
手腕蓦然被人从后面拉住，“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宁筝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她就知道，萧临楼一定会答应她。
毕竟圣蛊是作用是控制皇帝，相比之下，区区一个北齐公主又算什么？
其实她本来想以自己吃醋作为借口，让他对上官清欢下毒的，不过这个借口听起来太假，还不如用利益趋势，反而更容易让这个男人相信她！
她扫了眼隔壁的雅间，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精光，淡声道：“我义父的身体可以先寄存在你这儿——天香丸服用第二日会有发热红疹的症状，一天便可好转。只要我明日听到宫里传来她发热红疹的消息，便来跟你用圣蛊交换我义父的身体。”
“好。”
…………
隔壁雅间。
上官清欢浑身颤抖，眼睛红的像是要吃人，是凝香死死拉着她，才没有让她冲到隔壁去把萧临楼杀了！
“混账！”
她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那个杀千刀的王八蛋，竟然答应给她下毒？
昨晚他还说的那么好听，甚至今早他还拿了她的毒药，答应给宁筝下毒！
可是现在……事情完全反了过来！
上官清欢气得头晕目眩，如果不是跟踪他，她竟然不知道这才是真相！
“公主！”凝香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您先冷静一点，事情也未必如您看到的这般，说不定四殿下只是跟宁筝虚与委蛇，故意博得她的好感呢？”
“不可能！”她咬牙切齿，“他说宁筝爱他，可是刚才他们的样子……”
那样子，哪里像是爱？
分明就是互相利用的利益关系而已！
“他就是骗我的！”
一旦某个人说的十句话里面有一句话是欺骗，那么其他的就都不能信了！
凝香看着她怒火冲冲的样子，抿了抿唇，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可是您马上要与四殿下成亲了呀，难道现在直接冲出去跟他撕破脸吗？”
上官清欢微微一震。
凝香又小声道：“不如……您先看看四殿下到底会不会对您下毒吧？”
上官清欢眼神又闪了闪，没出声。
她很清楚，若是现在直接去找他吵架闹开，不管他原本怎么想，应该都不会再对她下毒——那事情就还有转圜余地。
可若是试探他会不会下毒，一旦他真的下了，那就彻底板上钉钉的要退婚了——她绝对不会嫁给一个要杀她的男人。
所以，她要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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