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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之！”顾小满立马抬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头，“杀人偿命，不值得。”
“杀人偿命？哈，是啊杀人偿命，陆谨之你今日杀了我，明日就必死无疑。你的女人，搞不好就要落在陆随元的手里了，你不想见到这样的局面，所以你杀不了我。”苏氏桀桀大笑，“真是可悲，你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不知为何，苏氏的话让人听在耳中总觉得有些怪异。
顾小满抱着陆谨之的胳膊，好一会儿才感到他放松了下来。
她扭头冲着陆谨之笑了起来，柔声说道：“谨之，无论发生什么，我总是在你身边的。”
“你，信我？”陆谨之不动声色，眉间闪过一丝慌乱。
顾小满笑着点头：“你是我的夫君，你我夫妻本就是一体，有些话，我记得从前我也说过，不过我也不怕累，可以在同你说一遍。这世上，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事，你不愿说的我绝不多问，但凡你说的我也都会相信。谨之，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你我更亲密，比你我更值得信任。陆随元和苏氏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明白了，他们不过是想要看我们的笑话，我们如何能够让他们如愿？”
“可你不知道，我其实……”
“谨之，你不必现在跟我解释。”顾小满打断了他的话，示意他先解决苏氏。
苏氏却像是早已准备似的，在陆谨之松开的时候一头撞向了墙壁。
顾小满有些不忍地抬手遮住了眼。
胡言在一旁哇哇乱叫：“小满小满，她要是死在你家，你是不是要负责任的呀？”
话音刚落，只听得西院墙哗啦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胡言愣了愣，尴尬地补上了一句：“如今倒是谁要给谁负责？”
“二嫂，我家是什么情况你不会不知道，这房子还是你们分给我们的，这院子多么不结识您心里没点数吗？”顾小满叹了口气，等着灰尘散了个差不多，才溜达到了苏氏面前，伸手将她从草堆里头拉了起来，“陆随元派你来打头阵，是成心的吧？他是真心想要逼死你，可你难道真的想要去死吗？”
“你什么意思？”苏氏灰头土脸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眼神凶狠。
顾小满看着她那副像是当真不明白的样子，到底忍不住解释了起来。
“我和谨之回来的路上听说了不少事儿，这清河屯不过就这么大的地方。你先前那句话说的不错，见不得我与谨之日子过得好的，不止你们一家，我娘家也见不得我好。可我娘家终究没有你们陆家这么大的手笔，顾白露疯了，李氏自是没有功夫来找我的晦气。我爹如今只怕到处想着如何治好顾白露，自然也没有闲心来管我，他们都不来，我娘那个没出息的又怎么会自己上门来呢？”顾小满脸上看不出悲喜，语气淡然地仿佛在说着旁人的事情，她说，“顾家那烂摊子的事儿，我早已经琢磨明白，我不管不过是不在乎罢了。可你们陆家分了家还始终盯着我们，想来本就是藏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以为挑拨我与谨之，就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了吗？我的酒方其实的确藏了起来，你想不想知道究竟在何处？”
苏氏眼神躲闪，语气缥缈：“我真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这些话，我也没指望你能与我说多少，我等着陆随元来就是了，前尘旧怨，总得一一清算才是。”顾小满压低了声音，凑在苏氏耳边补充了一句，“顾白露为什么会疯，你又为什么多年无子，你真的不清楚吗？”
苏氏的脸，蓦地惨白一片。
她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那片废墟上，她看着顾小满像是从不认识她般的陌生。
顾小满也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回到了陆谨之的身边。
她说：“谨之，接下来才是咱们最艰难的时刻，你准备好了吗？”
陆谨之点头，眼中仿佛正剩下她一人。
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立誓一般地说道：“我此生只为你而活。”
“别说的那么眼中，搞得我怪紧张的。”顾小满笑了笑，扭头看向胡言，好心好意地问道，“你要不要先回家？”
“我回去我娘得打死我。”胡言哭丧着一张脸，实在想不通自己今日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顾小满哭笑不得，指了指屋子里头：“那你若是害怕，就自己躲起来。放心，一会儿不会打起来，顶多是场面不大好看，你这样的读书人想来也是没有见过的。”
胡言闻言立马就往屋子里钻，可跑了两步，却又倒了回来，坚定地站到了顾小满的身侧。
他说：“我虽然是个读书人，可我也是男人，我不能放任我的妹子独自一人面对危险。就当做是让我这个读书人开开眼吧，小满，谨之，我会跟你们站在一起面对千军万马的。”
胡言真是被顾小满那气势给吓着了，一个小小的清河屯哪来的千军万马？
陆随元气哼哼地带着陆府的下人过来的时候，苏氏已经哭干了眼泪，坐在那一片草土堆里双眼空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夫人怎么坐在这儿？”陆随元还没有来得及同顾小满争辩几句，便先看到了神情诡异的苏氏，他本想要上前几步将她扶起来，却不知为何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紧随在他身后的是那日在后山上被他强占了身子的李弯弯，后来就顺势进了陆家的门，成了李姨娘。
陆随元看了她一眼，便吩咐了一句：“去将夫人扶起来。”
李姨娘皱眉，看向苏氏的目光中满满都是嫌弃。
可陆随元紧紧地盯着她，李姨娘也无法拒绝，只好上前去扶苏氏。
“贱人。”谁知李姨娘才挨着苏氏，便被苏氏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我知二郎一向不检点，也知你们二人做出来的这场戏。事到如今，我只一句话问你，二郎，我刚刚进门的那一年，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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