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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没有觉得我姨母近来有些不对劲？”顾小满到了回春堂，径直坐到了徐大夫面前开口问道。
徐大夫愣了愣，有些奇怪地问：“你姨母最近不是一直在忙阿言成亲的事儿吗？小梅花嫁了人后，还正经来拜过我，我也没瞧着你姨母有什么不对劲啊。”
“外公，我还是想着您得了空去瞧瞧她，我觉得姨母有些不对劲。”顾小满皱眉，有些不甘心放弃。
她有些无法形容自己看到这齐别枝时候的感受，心里的不安必须要徐大夫来给自己做一个保证才行。
当天晚上，顾小满和徐大夫一起到了胡家，徐大夫提出要给齐别枝号脉时，齐别枝便有些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我好好的，号脉做什么？”齐别枝问道。
“姨母，我跟着外公学号脉，您就让他看看，然后我再试试嘛。”顾小满随口扯谎。
齐别枝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你少在这儿说这些借口，我早就瞧着你不对劲了，顾小满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不过是多关心了你们一下，你就怀疑我有病？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往后我再也不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齐别枝一边说着，一边气哼哼地往屋里走。
胡北风有些奇怪地看向顾小满问道：“你这是又闹哪一出？你姨母当真是一门心思为你着想，你找你外公来给她看病是什么意思？”
“最忌讳的就是讳疾忌医，如果姨母没事儿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姨母有事儿咱们不是……”
“行了，你别说了，你姨母有没有病我们这些亲近的人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今天这事儿真的是过分了，听姨夫一句劝，好好过去跟你姨母道个歉，今儿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胡北风打断了顾小满的话，冲着她努了努嘴，示意她进去跟齐别枝服个软。
顾小满皱眉：“姨夫您真的没有觉得姨母最近……”
胡北风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若是你不想去跟你姨母道歉，便跟徐大夫先回去吧。”
“可是……”
“小满，咱们回去吧，我瞧着你姨母也没有什么问题。”徐大夫连忙伸手拉住顾小满，冲着胡北风点了点头，连忙拉着她往外走。
胡广跟着两人出来，有些不安地问道：“我娘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给你娘诊脉，我不清楚，兴许只是小满这两天累着了，看差了。你别往心里去，今儿小满对你娘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你回去还得好生跟你娘解释一下，别让她往心里去。”徐大夫笑呵呵地拍了拍胡广的胳膊，又拉着欲言又止的顾小满，走出了胡同才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讳疾忌医，你还守着他们家里人说什么呢？你姨母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先多观察着吧，我知道你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又伺候过陆谨之那样的大药罐，我是相信你有这个直觉的。”
“这不是直觉，我跟您说不清楚，今儿就算是麻烦您了。外公，若是您得了机会可千万得给姨母好生瞧瞧。”顾小满万分不安地说道。
徐大夫点头，摆摆手就往家里去了。
顾小满带着满满地不安去找了玉玲珑，将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玉玲珑大惊：“你怀疑姨母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不至于吧？姨母才多大岁数啊？”
“我以前见过这种病人，也是四五十岁就发作了，只是那时候人们都没有意识到，后来……后来那人就失踪了。”顾小满说的是以前同一个小区的一位阿姨，那时候阿裴已经离她很远了，她毁了容貌，不愿出门，就听到门外那阿姨的女儿哭得撕心裂肺。
她女儿说着什么当初只是觉得她有些唠叨有些不记事儿，上了年纪都是这样的，怎么好好的人就不见了呢？
顾小满也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只是那个时候她便留心搜索了一下这个病症的状态。
玉玲珑却皱眉：“姨母如今不过四十多岁，哪里就到了阿尔茨海默症的发病年龄了？我倒觉得你说的这些症状也十分附和更年期啊。你不要觉得姨母讳疾忌医，兴许只是你瞎操心呢？”
顾小满长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没有吭声。
“好啦，明儿我去看看姨母，你别太着急了。”玉玲珑拍了拍她的头，又问了一句，“你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正要和你说这个事情呢，你哪一日有空过去跟我一道主持一下，我没在这儿搞过拍卖会，生怕自己搞不成呢。”顾小满皱眉，新的忧愁涌上心头。
玉玲珑点头：“等我将手里这块屏风绣完，就过去帮你。”
“屏风？”顾小满顿时来了兴致，直起了腰板四处看了起来。
玉玲珑示意她往身后看，一扇三面屏风已经绣好了一半，隐约可以看出上面的山峦叠嶂，只剩下下半部分还空着。
顾小满愣住：“这绣完要到什么时候？”
“小半年吧。”玉玲珑笑了笑。
“你逗我？”顾小满皱眉，“我等不了那么久的，这过个年我这儿已经歇了好长时间了，如今又新搬了地方，若是没有什么好的手段来吸引人，我怕是没有办法将人气炒起来。”
“你放宽心吧，只要你准备好了，我随时可以陪你。”玉玲珑大手一挥，“这扇屏风其实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的，等过阵子师父那边安稳下来了，她也会过来跟我一起，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这屏风是什么人定的？”顾小满好奇。
“清江县的人。”玉玲珑语焉不详。
顾小满皱了皱眉，忍不住问了一句：“娄知县？”
“是不是他有什么打紧？钱到位了，就算是你爹，我也能笑着给他绣屏风。”玉玲珑咧了咧嘴，活像是掉进了钱眼里。
顾小满撇撇嘴：“你也就是跟我在这儿逞嘴上的威风，我倒是好奇，那娄知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这么使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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