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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着那些没法继续使用的麦子又是一脸的惆怅。
陈光琼问：“这些也要扔了吗？”
“问问张屠夫拿来喂猪行不行，若是他要，便给张屠夫送过去，若是不要就扔了吧。”顾小满挥了挥手显得有些疲惫。
陈光琼将那些麦子搬到了板车上推着出了门，陈太太坐在一旁打量着顾小满，沉默了好一阵子，她才凑过来问了一句：“这样一来，顾娘子你这一批酒算是赚了还是赔了？”
“不好说。”顾小满皱眉。
除了原料本身的钱，还有时间和人工，这些东西全部算进去，顾小满感觉自己身上根本就是又压上了一座大山。
且不说玉玲珑投进来的银子，就是玉清琉璃坊的工钱她都还没有结清。
如今首要的任务是再去买新的大麦回来酿酒，只有保证了生产线，她才能够保证有进账。
只要耽误一天，就是赔一天的钱。
顾小满心情十分差劲，无奈地同陈太太说了一句：“你们过两天再来吧，我想冷静一下，仔细算笔账，到时候咱们直接去买大麦，从源头上开始杜绝这些问题的发生。”
陈太太点了点头，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出门便去找了陈光琼。
她说：“我现在倒是觉得咱们跟顾小满签文书签的过于早了，你瞧她这生意，倒没有咱们一开始想的那么赚钱。就这么个赔钱法，她收咱们五十两的加盟费搞不好是为了填补自己的亏空。”
陈光琼皱眉：“你说儿这些我何尝没有考虑过呢？只是如今局势如此，咱们不跟着顾小满干，又能怎么办？银子我已经准备好了，若是顾小满要拿着咱们那五十两去填空子咱们也只能认了。”
“认什么认啊，她要是真去填空子，咱们就得把银子给要回来啊。”陈太太皱了皱眉，又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行，咱们得跟她把配方要出来，大不了咱们在转卖了就是。”
“这可使不得，便是你不打算做啤酒这一行了，咱们也不能去卖了顾小满的啤酒方子。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用，若是在顾小满这里失了信，咱们阿紫清泉镇是没什么好日子的。”陈光琼叹了口气，低声问了陈太太一句，“难道你还没有弄清楚顾小满在清泉镇的人脉究竟有多广吗？旁的不说，单说玉玲珑那一个就是咱们得罪不起的。我听说娄知县这些年可一直惦记着玉玲珑呢，只要玉玲珑愿意，她这一转身可就是知县夫人。”
“一个知县夫人能有多大的本事，再说我瞧着他们这些人未必就真的把这些女人放在眼里。”陈太太撇嘴“不过真要是说起来，顾小满倒也有让我羡慕的地方。她那个男人待她可是真好，你瞧今日顾小满的打扮，那摆明了是她男人不愿意她的美貌展示给旁人看，说起来，顾小满生的这么美，做什么不好赚钱，何必搞得这么郑重其事的。你说今儿，她会不会是故意考验我们的？”
陈光琼哭笑不得：“这什么话都让你给说了去，那你倒是说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你不是也说了吗，咱们已经准备好了银子，自然得跟着顾小满在干干试试。总不能刚找了个路子就接着放弃，你说得对，咱们得罪了顾小满就相当于把这整条街上的人都得罪干净了。”陈太太叹了口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说了一句，“你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咱们那个美人妆的两个掌柜似乎与顾小满也十分交好。前阵子啊，我还听说玉玲珑和顾小满上人家店里头找什么东西，美人妆没有，玉玲珑险些跟人家打起来，结果后来两家子倒像是知己似的，那穆家的女掌柜竟然真的做出了玉玲珑要的东西来，最近在清泉镇倒也是引领了风尚。”
“你没去买来试试？”陈光琼问。
陈太太皱眉：“那穆永安总共做了也没有多少，我得到消息后再去早就卖光了。诶？你说咱们能不能托顾小满给我买一盒回来试试？”
“那你得自己去跟人家说，你们女人的事儿，我哪里能够顾得过来？”陈光琼轻笑一声，顺手将她带到了怀里，“咱们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加盟满记酒铺，如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都应该好生相信人家顾娘子才是。如今顾娘子遭了难，咱们现在多帮着她些，兴许将来还能够高看咱们一眼。娘子啊，顾娘子此人比咱们想的长远，我相信她。”
“既然夫君愿意相信她，那么我自然也是愿意相信的。”陈太太笑了笑，突然又有些好奇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家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一堆摊子居然就只有顾小满一个人顶着，你说她那个男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人家家里的事儿咱们管那么多做什么？”陈光琼有些无奈。
又过了两天，陈光琼终于还是等到了顾小满的消息，说是让他们换上简便的衣裳跟着她一起去粮铺走一趟。
两人见到顾小满的时候都有些吃惊，原以为顾小满会因为先前的事情颓丧，却没想到她整个人都光彩照人，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顾小满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怎么，觉得我废了一缸子酒就该愁眉不展？人呐，总要往好的地方看看不是？”
顾小满一脸坦然地由着他们打量，甚至当即往前头去了。
不过片刻功夫，顾小满就已经带着他们到了粮铺。
粮铺的老板显然也是认得顾小满的，见到他们前来，便直接问了一句：“顾娘子来这儿是为了买大麦？我记得上回你们已经将……”
“你这儿还有多少直接给个价钱吧，从前我那些麦子大多是去乡下收上来的。有些陈年旧谷子，的确不如你这里的质量好。”顾小满毫不犹豫自打脸，讪讪地笑着问了一句，“您这儿的粮食是个什么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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