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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知道呢,小满,姨母跟你打听一件事儿,你可得实话告诉我。”齐别枝神神秘秘地拉住了顾小满的胳膊,低声问道,“唐家那个二小姐究竟有没有说亲呐?”
“馨儿过完了生辰才十五!你不要瞎打她的主意。”顾小满被齐别枝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阻止。
齐别枝奇怪地瞪了她一眼:“瞧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这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爱算了,活似一副我们是恶人要害了人家小姑娘的样子做什么?这女人及笄就开始说亲,若是阿广果真对唐家二小姐有意,咱们可就得准备起来了。我瞧着你与那唐家二小姐关系匪浅,想来也是说得上话的,小满,这回你说什么都得帮姨母才是。”
顾小满哭笑不得:“婚嫁之事哪里是我说上几句话就能成的?姨母先前也说过我与谨之的姻缘是难得的情投意合,阿言表兄与小梅花也是彼此交心才能生活美满。若是馨儿对大表兄无意,即便是我们去求亲也没有什么结果,姨母,其实我一直想跟您说,玉清琉璃坊来日是要传给馨儿继承的,所以馨儿的夫君必然是要入赘的。”
齐别枝愣了愣,又接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入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比你表兄茶饭不思要好。”
“姨母,您居然开明至此?”顾小满惊呆了。
齐别枝叹气:“无论入赘还是娶妻,我儿子始终都是我儿子,再说那玉清琉璃坊不过就是此地,离得又不远又有什么分明?不过你说的到也在理,终究还是不知道唐家二小姐是什么看法。你与她亲厚,就没有打听过?”
唐馨如今一门心思都扑在如何光复玉清琉璃坊上,再加上她年纪小,顾小满也从未想过询问她关于感情的看法。
虽说这个时代女子十五及笄就可以说亲,可大多数人出嫁的时候都在十七八岁上,如今瞧着倒的确不必着急。
顾小满这么安慰了齐别枝两句,齐别枝便有些不悦起来。
“姨母明白,你从小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自然是不懂这其中许多关节。从准备到出嫁没有一两年是不行的,如今开始准备正合事宜。”齐别枝皱了皱眉,又自己给自己一个难题,“说起来,阿广那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说不好,倒的确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齐别枝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才将顾小满推到了袁嬷嬷的屋里去。
袁嬷嬷拉着她好生一阵感叹,直说着自己无用,想要回到乡下去。
顾小满皱眉:“嬷嬷这次是我不好,可你如今这样,回了乡下要如何生活?”
袁嬷嬷沉默。
“嬷嬷,您不用担心,徐大夫既然说了您这眼睛还能好,咱们就等着徐大夫治就是了。至于您如今住在姨母这里,若是觉得不好,就跟我回去,我保证往后会把自己和姨母都照顾好的。”顾小满心里盘算着,这次回去就开始物色两个帮手,一个负责在满记酒铺卖酒一个负责伺候袁嬷嬷。
袁嬷嬷却拒绝了:“我倒不是觉得在这儿不好,只是觉得自打我来了镇上一点忙没有给你们帮上不说,净做些让你们操心的事儿。因着苏梦瑶那个女人,还险些让大海那孩子对你不利,我实在是……”
“嬷嬷,您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总是说的如此见外?”顾小满正要继续说些什么,便看到徐大夫背着药箱进了门,她拍了拍袁嬷嬷的手,便起身迎了出来。
徐大夫瞧见顾小满显得有些意外:“醒了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来坐下我给你把把脉,你这身子我原以为用不着几幅安胎药的。莫不是你觉得我小气,非要多喝上几幅才行?”
听徐大夫这么说,顾小满就已经安心了不少。
号了脉,徐大夫又点了点头:“瞧着你气色也是已经好了不少,我倒是十分好奇,那日你到底为何会突然晕倒?”
“我若是知道为何不就晕不了了?”顾小满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问了一句,“莫非您是没有查出我有什么毛病?”
“我也跟你交个底,你的脉象十分奇怪。你昏睡不醒的时候脉象微弱,像是濒死之人,可你的胎儿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如今醒了,我又察觉不出任何问题,所以才会好奇你为何晕倒。不过现在人好好的,就比什么都重要,你若是不清楚也就罢了,没有必要非要强求。”徐大夫叹了口气。
顾小满看着他收拾药箱连忙帮着他一起拿了起来问道:“您这是要去给袁嬷嬷换药?”
徐大夫点头:“谨之今儿没过来?”
“他去玉清琉璃坊了,晚些时候就来。”顾小满回答了一句。
谁知还没等走到袁嬷嬷屋门口,顾小满就被玉玲珑一把拉住。
“玲珑?你不是跟娄知县在一起吗?”看到玉玲珑,顾小满显得有些意外。
玉玲珑神情诡异地拉住她的胳膊:“你跟我出去坐坐。”
“可是我姨母这儿正准备着饭呢,你留下来……”
“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吃饭。”玉玲珑咬了咬唇,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看着顾小满。
顾小满却仍是有些踌躇生怕因为自己先前昏倒的事情被齐别枝禁足。
玉玲珑打量了顾小满片刻,便看出了她的犹疑转身就往厨房里头吆喝:“姨母,我有要事要跟小满商量,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齐别枝打厨房里伸了个脑袋出来,皱着眉头盯着顾小满看了半晌,嘱咐了玉玲珑一句:“我们家小满如今金贵着,你可得看好了她,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才行。”
“那是自然。”玉玲珑点头。
一出门,玉玲珑就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又不是头一天爆出怀孕,怎么瞧着一个个都怪怪的,莫不是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反倒是你,和娄知县之间到底怎么样了?”顾小满话音一落,玉玲珑便垮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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