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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儿他们找你，可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顾小满琢磨了片刻，忍不住问了一句。
唐菀一惊：“顾姐姐怎么知道……”
“菀儿，你在那边与客人嘀咕什么呢？既然来了客人，你不赶紧带过来，一会儿行礼的时候，却要去哪里寻你们。”还没等唐菀继续说两句什么，那边宋氏就已经板着脸看了过来。
唐菀自然没有继续耽搁，连忙拉着顾小满和玉玲珑走了过去同宋氏介绍。
宋氏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了顾小满身上，问了一句：“你就是那满记酒铺的？”
“正是。”顾小满点头。
“听说今日唐馨这丫头及笄礼上用的酒，全都是你满记酒铺提供的？”宋氏又问。
顾小满点头：“正是如此，我与馨儿交好，自然是应该……”
“可不就是应该，若没有琉璃坊给你提供啤酒瓶，你那些酒也没什么稀奇。”宋氏冷笑一声打断打断了顾小满的话，又十分市侩地问道，“你们给唐馨送了什么礼？”
“姑母，礼物什么不打紧的，顾姐姐和玉姐姐能来，我就已经十分高兴了。”唐馨笑着说道。
宋氏没好气地瞥了唐馨一眼：“你懂什么？这两个人跟你可不一样，你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大家小姐，她们不过是世俗里摸滚打爬成长起来的世俗商人，她们眼里最重要的可不是什么情意，而是银子。”
“宋姑母这话说的未免狭隘了。”玉玲珑已然起了怒气，却到底还是顾及着唐菀和唐馨的面子，尽可能的心平气和。
偏生宋氏毫无自知，仍是不屑地说道：“自古以来，商人重利轻别离，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瞧着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却已经各自有了一番事业，想来也不是什么家庭美满之人。你瞧我们菀儿，夫君疼爱，家庭和睦，这才能够成为一个好生享福将养着的贵妇人，若是像你们两个似的，可真是丢尽了我们宋家的脸。”
“难不成宋姑母是觉得这银子都是打天上掉下来的？我们在家里擒等着捡就行了？”玉玲珑气急反笑，“你瞧不上我们这些商人，又怎么能答应来给商人的女儿主持这场及笄礼？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以为你在这儿指桑骂槐说的这些话我们当真听不明白？我们几个都是不愿意惹事的好孩子，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可宋姑母若还是如此不知趣，那么我们也只好对您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着啊？呵，我不管说了什么，我都是你们的长辈，你们都该……”
“呸！”玉玲珑到底忍无可忍，冷着一张脸瞪着她，“给你脸了你才是个长辈，不给你脸，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玉玲珑孑然一身，可从未有过你这等子老虔婆做姑母。宋长喜他没办法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有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姑母，正经论起来，你又凭什么到这唐家来指手画脚？”
唐馨眼中闪过一丝快活地光芒，拉住了想要上前帮忙的唐菀：“阿姐，你本就不快活，让玉姐姐好生发挥一下。”
可惜宋氏实在脸皮太薄，玉玲珑不过说了几句话，她就已经气恼地黑了脸，甩手走了出去。
唐菀皱眉：“你们说的倒是快活了，一会儿馨儿的及笄礼可要怎么办？”
“我姨母不知可有这个荣幸？”顾小满问。
无论如何，胡北风好歹是个秀才出身，齐别枝的儿子虽说没有什么功名在身，却也是都有本事的。
唐菀琢磨了片刻，便吆喝温良来：“快去请齐婶子来。”
“怎么了？”温良有些奇怪。
“我姑母发了癫不肯主持及笄礼，一时之间我们也想不到旁人了，只能去请齐婶子过来帮帮忙了。”唐菀皱眉看着温良问道，“你对此是有什么别的意见？”
“没有，我这就去。”温良垂下眼来，并没有留意到顾小满探究的目光。
瞧着他走远了，顾小满才拉住唐菀低声问了一句：“你们家里觉得温良如何？”
“是个温良的人，我爹挺喜欢他的。”唐菀笑了笑，像是没有听懂顾小满的意思似的推开了她，说道，“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啊，咱们抓紧时间收拾一下这里。馨儿，快去换上周姑娘送来的那件衣裳。”
“周姑娘，说的莫不是你师妹？”顾小满闻言拍了拍玉玲珑的胳膊，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你瞧瞧人家就能送身衣裳过来，你呢？却只会气跑了这原本的及笄礼主持人。”
“我气跑了那姓宋的泼妇，可是便宜了谁？”玉玲珑神秘一笑，转身过去帮忙收拾了起来。
片刻后，后院准备妥当，唐伯便来喊她们去前院。
顾小满和玉玲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齐别枝已经盛装坐在了高台之上，瞧着倒像是早有准备似的。
顾小满狐疑地看向玉玲珑，问道：“你是故意的？”
“安静，好好观礼。”玉玲珑一本正经地直视着高台，一句废话也不肯与顾小满说。
玉清琉璃坊此番打着唐馨及笄的名号，几乎宴请了清江县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大多都是商业上往来密切的几家，可也有那么几乎书香门第。
顾小满一眼就看到人群里头坐着的一对母子，端的就是一派读书人的平和清隽。
她戳了戳玉玲珑，低声问道：“那是谁？”
“他们怎么也来了？”玉玲珑顺着顾小满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有些惊讶地皱了皱眉。
台子上，唐馨跪在唐制的面前，听着齐别枝说着那些恭贺祝愿的话，玉玲珑一句都没有听到。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对母子身上，只等着齐别枝将那代表礼成的发簪插入了唐馨的发髻中，便猛地站了起来。
好在此时典礼结束，唐家的仆人正准备领着大家进入宴席，玉玲珑的反应倒也没有显得太过突兀。
她挤在人群中，扬声喊道：“魏姑娘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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