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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亏欠他人，偏生在魏央面前，却像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偿还一样。
那份愧疚压在心头，自然也分散了她的一些精力。
她不是不知道，十年分别陡然相遇奇怪，可这终究还是她有错在先。
“你有什么错？”顾小满皱眉，见不得玉玲珑这幅颓丧的模样，“你当初都已经找了娄江凌帮你探查真相，可也没有查出什么不是吗？若是娄江凌可信，这不恰好证明了魏央在骗你？她家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她对你不好，也不过是迁怒。”
“也许，她是为了保护我呢？”玉玲珑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又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这一切到底都是我胡思乱想的。”
真相究竟是什么，玉玲珑并不清楚，如今也不是去查询真相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冲着顾小满露出一个笑脸来：“咱们今儿可是来给馨儿那丫头祝贺的，你我板着一张脸算怎么回事儿？”
说话间，便有人来催请她们两人入席。
顾小满自然不好耽搁，同玉玲珑一起去了宴席。
唐制显得十分兴奋，站在主位上说了一通感谢的话，末了还将宋长喜请了上去，将玉清琉璃坊分行的事宜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玉玲珑压低了嗓音同顾小满说：“这唐坊主是真的在利用馨儿的及笄礼做他的生意啊。”
“馨儿也愿意，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顾小满往唐馨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嘀咕了一阵子，便见唐馨和唐菀过来同他们敬酒。
唐菀手里端着的是一杯晶莹剔透的果汁，用的是新上市的果子打成。
唐馨给顾小满也倒了一杯，笑眯眯地问了一句：“顾姐姐可是又在琢磨着酿成果酒了？”
“自然是琢磨了一下，不过这个果汁倒也不错。这是什么果子？”顾小满有些好奇地看着那透明琉璃器具里头淡黄色的液体问。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果子，是前阵子温良他们去山上摘得野果。我尝着不错，这才打了些果汁出来。”唐菀笑着解释了一下，“若是顾姐姐喜欢，一会儿让温良给你们装上一些，这果子我瞧着他们提了一大兜回来呢。兴许山上的果子都被他们摘遍了。”
顾小满笑着谢过了她们姐妹，便问了几句关于今日这典礼唐馨有什么看法。
唐馨有些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左右都是需要有个机会来昭告天下，我们玉清琉璃坊已经华丽归来。既然这个机会这么好，为什么不能加以利用呢？再说今日来的这些都是与我们生意相关的，早些搭上线也是个好事儿。”
“今日来的这些人都是你们玉清琉璃坊去请来的？”顾小满瞥了玉玲珑一眼，试探着问了唐馨一句。
唐馨点头：“每一个人都是我们家里的人亲自去请来的，请帖和登记名册都有。顾姐姐是要找什么人吗？”
顾小满点头：“一个叫魏央……”
“小满，算了。”玉玲珑突然喝住了她，“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想将她想的太坏。”
“可是如果她对玉清琉璃坊不利呢？玲珑，我明白你心中的歉疚，可如今，她出现在此处，便不仅仅是影响你一个人了。”顾小满深吸一口气，“馨儿也说了，今日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利益相关者，她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并没有什么旁的念头，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将弟弟拉扯大，送弟弟读书习字，又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唐馨看了看顾小满又看了看玉玲珑，突然笑了起来：“你们说的那个魏姑娘，我倒是特地看过她的信息。她不是咱们清泉镇的人，她是县城来的。说起来，玉姐姐和娄知县相熟，兴许娄知县对魏姑娘能够更加熟悉一些。这魏姑娘倒也是不容易，听说年纪轻轻就失了父母，只留下了她和年幼的弟弟。魏姑娘为了照顾幼弟，推了几门亲事，如今便就这么生活着。哦对了，我听说魏姑娘在清江县做的生计和玉姐姐差不多，只是具体的，人家没说我也没好多问。”
“魏姑娘是做绣品还是做衣裳？”顾小满问。
唐馨摇头：“这个我是真的不清楚，她不说我自然不好多问的。只是瞧着她登记的是刺绣我这才多关注了一下而已。我瞧着你们方才那个意思，莫不是玉姐姐和魏姑娘是旧相识？”
玉玲珑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同唐馨说道：“我临时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了。”
“好，玉姐姐慢走，我这儿……”
“不必送我。”玉玲珑连忙打断了唐馨的话，又深深地看了顾小满一眼，“你也不必跟来，晚些时候我去找你。”
顾小满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唐馨这边的宴席一结束，顾小满就径直回了家。
陆谨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头捣鼓着一块废铁。
顾小满皱眉，凑上去问了一句：“这东西你不在铁匠铺里拾掇，拿回家里来做什么？”
“你的袖箭许久没有修整过了，我这是特地带回来一块玄铁给你换换箭头。”陆谨之笑了笑，瞧着她神情有些不对劲，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等玲珑过来。谨之，你对娄江凌了解多少？”顾小满去屋里抱了一个果盘出来，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问了一句。
“娄江凌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知县，却始终都在为民谋利。他在清江县这几年，已经将清江县发展的堪比那些经济重城了。如今你瞧着清泉镇上来往的客商也日益繁多，与娄江凌不无关系。”陆谨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至于感情问题，至今我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八卦，想来他的确是一直在等玉娘子。你们今日是见到他了？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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