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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等第二天清醒了一定得好生问问陆谨之才行，可没想到第二天起来，她便接到了一单大生意。
来的那位，竟是魏央。
两厢一照面，彼此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压抑。
到底还是顾小满先开了口：“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魏姑娘了。”
“原来这满记酒铺是你的生意。”魏央板着脸点了点头，她进门打量了一番，便有些狐疑地问道，“这里玉玲珑可也投资了？”
“自然。”顾小满指了指院子里的桌凳，让魏央坐了，又去烧了茶端过来，“不知魏姑娘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没人告诉你，我是来与你谈生意的吗？”魏央翻了个白眼，顺手就拿起了茶杯，她轻轻嗅了一口，脸色略微有些缓和，“你这茶倒是不错，自己窖的？”
顾小满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魏央皱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一直摇头是怎么回事儿？”
“这茉莉花茶是玲珑送来的，我猜着你会喜欢，今日才特地泡了这个来。”顾小满笑了笑，像是没有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地尴尬，继续说了一句，“其实你们两个彼此才是十分熟悉的不是吗？她如今很多习惯大抵仍是与你有关。”
“我今日不想跟顾娘子谈论无关的事情。”魏央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我来是为了清江县的几家酒楼来的，我们想要跟你谈一谈合作问题，你这儿的啤酒若是我们大量订购，运到清江县需要多少银子？”
“那得看你们要多少。”顾小满笑了笑，起身领着魏央到了后院，指着那酒缸说道，“这么大一缸酒是五十斤，若是你们直接要这一桶……”
“我们要灌装在酒瓶里的，就是玉清琉璃坊的酒瓶，全部装好运过去。”魏央打断了顾小满的话，围着后院走了即便，数了数后院的酒缸，发现五十斤的酒缸有十个，一百斤地酒缸虽然还有，里头却都是空的。
她皱眉看向顾小满有些不悦地问：“为何这里还有空的酒缸？”
“小本生意，先前又出了点意外，自然没有那么多酒了。”顾小满笑了笑，“再说了，我这酒也是要卖的，总要卖出去一缸之后才能在酿新的不是？”
“你这儿不是酿好了就可以灌装的吗？为何还会有一缸酒卖不干净的道理？”魏央皱眉，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
“酿酒和烧制琉璃都是需要时间的，玉清琉璃坊也不是只做我们一家的生意，库房也有限，未必就能够交接的完美。”顾小满看了魏央一眼，突然好奇起来，“魏姑娘到玉清琉璃坊也是为了谈生意？”
“主要是去看看他们的规模。”魏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在玉清琉璃坊的登记本上写的是刺绣，其实也不算是说谎。清泉镇有个锦绣楼，还不许我们清江县也有如意庄了？”
“如意庄？”顾小满皱眉。
魏央瞥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还是解释了起来：“清泉镇上一般说到成衣人们第一想到的还是罗记成衣坊，锦绣楼更出名的是玉玲珑的刺绣。可在清江县我们可没这么分裂，如意庄里你想要什么都还能满足。刺绣妆花，纯色典雅，只要你进了如意庄一定包你满意，绝不会让你跑第二趟。”
“锦绣楼其实也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啊。”顾小满有些不忿。
“呵，如今锦绣楼不过靠着玉玲珑一个人支撑罢了，如何能够做到人人满意？就像你这满记酒铺，我现在都很怀疑，我若是现在就要了你这儿的酒，你是不是明日就要关门大吉了？”
顾小满从她这话里头听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来。
“你到底要买多少酒？”顾小满问。
“你这儿现在有的我全包了，以后每天都往县城运这么一缸就是了。至于银子的问题，你不必担心，我收到了酒自然会一文不少的付给你银子。”魏央板着一张脸，浑身上下仿佛都在写着自己不差钱。
顾小满却皱起眉头来：“清江县如今也都开始喜欢喝啤酒了吗？一缸五十斤你确定一天就能够卖完？”
“这是我的事儿，与你没有关系，你只要给我保证送酒就是了。”魏央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若是按你这个说法，十日后我没有办法给你交出新的酒来。而且我们清泉镇的散客也不能不管，这里的啤酒，我最多可以给你八缸，可以灌装一百六十瓶给你送去。你若是还要继续要酒，需要一个月后再来。我这里开业的时候说的清楚，大量购买需要提前预约，若不是我这里上有存货，你一缸酒也带不走。”顾小满说完，便示意魏央离开后院，再去前头聊聊。
魏央溜达到前院后，又盯着顾小满货架上的那些酒动起了心思。
她问：“这些酒我也要。”
“不行。”顾小满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些酒都已经定出去了，晚些时候就有人来过来拿了。魏姑娘，我还是好奇……”
“清江县的酒楼又不像你们这小地方似的只有一个，每家酒楼分一分也没有多少。”魏央有些无奈，心不甘情不愿地解释了起来，“虽说你们这儿鲜味斋的酒一直供应的白酒，是与那酒肆签了什么协议，却并非他们不想买啤酒供应。清江县就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百家争鸣能者上位，就是这么简单而已。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来回赚这个差价的，我其实也不是专门在如意庄的，哪里有钱赚我就去哪里，我这样的人，本就没有什么专注力的。我要养着魏琛，要供他读书，我们两个要生活，我们注定了不会像你们活的这样恣意。我有今天，可还都是拜你的至交好友所致呢。顾娘子，恕我直言，玉玲珑那样的人就是个祸害。她祸害了我全家，下一个就是你，便是娄知县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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