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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满点头，拾掇了一番便带着冬梅一道出了门。
她先是遣冬梅去买些礼物，自己径直去了锦绣楼。
玉玲珑一脸萎靡不振地样子冲着掀了掀眼皮算是打过了招呼：“你来了啊。”
“这是怎么了？”顾小满一边问着，一边将精致的琉璃瓶放在了她面前。
那瓶子上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蔷薇花，枝蔓缠绕着瓶口，瞧着就是价值不菲的样子。
玉玲珑觉得这瓶子用来装啤酒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只是瞧着这晶莹剔透的粉色琉璃瓶中折射出来的液体，又似乎不像是顾小满先前酿的那些啤酒。
她一把拔开瓶塞，一股甜香立马冲到了鼻端。
那样浓烈却又不刺激的香味，令玉玲珑觉得有些新奇。
“这是什么？”玉玲珑问。
顾小满努了努嘴：“你尝尝？”
“这是自然，青青，拿三个杯子过来。”玉玲珑冲着柜台后头的青青吆喝了一句。
青青早被那股子味勾起了馋虫了，闻言立马就找了三个青瓷杯子端了上去。
“姑娘，还有我的份儿？”青青笑嘻嘻地问。
玉玲珑瞪了她一眼，亲自倒了三杯酒出来，问道：“还需要我亲自喂到你嘴边吗？”
“这就不必了。”青青嘿嘿一笑，立马端起酒杯往嘴里送了一口。
“瞧你这点出息。”玉玲珑翻了个白眼，酒才入喉，就立马手疾眼快地将顾小满面前的杯子夺了过来。
顾小满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酿的酒回你家里喝去，在这儿抢我的做什么？”说着，玉玲珑又去看青青。
青青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杯子便往柜台走。
“青青，你别听玲珑的，这酒就是大家分享才有意思。”顾小满喊她。
青青摆摆手：“我还有两本账本要对，喝多了误事。”
“啧，你这小伙计都比你懂事，如今这锦绣楼莫不是青青当家了？”顾小满似笑非笑地瞥了玉玲珑一眼。
玉玲珑不理她，自顾自地将一壶酒都喝光了，又砸吧了砸吧舌头，笑眯眯地问道：“这酒是用什么酿的？”
“你没尝出来？”顾小满问。
玉玲珑将瓶子闻了又闻，到底还是摇了摇头：“闻着倒是有些桃子的清香，可我又不是没有喝过桃子酒，这味道比你的可差远了。”
“选用上好白桃发酵而成，味道自然纯正了许多。”顾小满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别的却是不愿与她多说，“一会儿陪我去趟张府，张家那位小姐像是喝过你这里的果子酒，拿着鸡毛当令箭去我那里欺辱我的人。还说了些兴许是想要离间你我的话，我想你应该好奇。”
“哦？”玉玲珑眯了眯眼睛，“你就不怀疑是我故意折腾你？”
“满记酒铺正经算起来，你可算是幕后老板，折腾我对你有什么意义？”顾小满话音一转，“不过你这锦绣楼最近的风评可也不怎么样，莫不是你欠了张楚楚什么，让她从我那儿找补吧？”
“顾娘子，您可得好好劝劝我们姑娘。”青青打柜台后头抬起头来，冲着顾小满说道，“我们姑娘这阵子怼了不少富家小姐太太不说，还误了好几笔单子。虽说锦绣楼的名声是大，可也经不起我们姑娘这么折腾啊。”
“就你话多！”玉玲珑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青青吐了吐舌头，立马又将脑袋钻到了柜台下头。
顾小满皱眉：“玲珑，你家里就是钱多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左右就这一日了，明日娄江凌滚蛋了，我自然会好生收拾心情好生做生意了。可人活着就该自在一些，有时，候，尽可能多想想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玉玲珑笑了笑，霍然起身，对着顾小满说了一句，“走吧，去张府。”
顾小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好。”
锦绣楼外，冬梅早已提着美人妆的礼盒等在门外，瞧着她们两个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哟，这还特地去美人妆买礼物？今儿是他们家哪个掌柜在店里啊？”玉玲珑问道。
冬梅笑着回道：“是女掌柜在，听说我们娘子是给张小姐的礼物，特地选了往日里张小姐喜欢却不舍得下手的胭脂水粉。”
“他们兄妹俩一向会做生意，既然是主动推荐给你的，自然是不会出错的。”玉玲珑顿了顿，又扭头去看顾小满，“不过即便是这样，那张楚楚也不会对咱们有什么好脸色。”
“这个心理准备我是有的，既然你也做好了准备，那么咱们就走吧。”顾小满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三人到了张府倒是没有被盘问什么，就被领到了张楚楚的西院里去。
冬梅将美人妆的胭脂水粉递了过去，张楚楚眼睛便亮了亮。
可她仍是板着一张脸，由身边的丫鬟将东西接了过去，冷笑一声说道：“别以为那几样东西来，我就能改变我的态度。顾娘子既然是开酒铺的，就合该做好自己的生意。别跟某些人似的，仗着自己攀上了高枝，就把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
“张小姐这话莫不是说给我听得？”玉玲珑歪了歪头，“我倒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攀了高枝儿呢。”
“娄江凌此番回京岂不是升官？你将来做了官太太，还会记得自己创办锦绣楼的初衷吗？”张楚楚冷笑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什么为天下女子开路，要让全天下人都看看，女人一点也不比男人差。你那锦绣楼，我如今瞧着除了价格奇高以外，倒也没有什么地方比得上男人了。还有你顾小满，别以为你开了个酒铺就比男人们强了，便是没有你，清泉镇的男人也没有缺过酒喝。”
顾小满仔细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张小姐费这么大劲儿将我们两个引来，就是为了激励我们好生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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